夏铃兰在红日耳边说了几句,红日当即便离开屋内。
夏清也连忙前往柴房。
夏铃兰跟在后面一路默不作声。
她这副模样,落在夏绣绣眼中,便成了心虚。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是夏绣绣是知道夏聪的手段的。
夏聪这个人睚眦必报,对于自己不喜欢的人,一定会想尽办法对付他,直至扒光对方的爪牙,让对方臣服。
夏铃兰一入府,便与夏聪不对付,加上自己的眼泪助攻,夏聪肯定会想方设法对付她。
夏聪虽然自负,但是人不傻,就算自己真有那方面的癖好,也肯定不会将四带到府上来胡闹,白白误了自己名声。
这魏四,肯定是夏聪用来对付夏铃兰的,只是不知道这其中出了什么纰露,让夏聪最终被陷害了。
“父亲,父亲,您可算是来了,儿子冤枉啊,儿子是被人陷害的!儿子从小在您的教导下,洁身自好,平常女子都入不了儿子的眼,更何况是魏四那个丑货!”
在柴房里,夏聪一见到夏清过来了,便抱着他的大腿嚎啕痛哭,一副被人欺负了的嘴脸。
夏清沉默。
儿子到了知事的年纪,李氏也安排了两个通房丫头过去,可是夏聪至今也没有碰过她们。
夏聪院子里的家丁,都是长相颇为俊朗的,平常亦未见他与哪个家丁有染,取向也无不正常之处。
按照这样推断,夏聪肯定是看不上魏四的。
“那你为何跟魏四躺在一张床上,究竟是谁陷害了你?”夏清最宝贵这个嫡子,如有为他开脱的机会,他肯定不会错过。
“是夏铃兰,这府中,只有她跟我不对付!”夏聪自己也没有弄清楚为什么,明明让魏四去毁了夏铃兰的清白,却不知这个*死,为何会跑到他的床上。
但是,他能肯定的是,这一切都是夏铃兰策划的。
“呵,每次若不是你找我麻烦,我都懒得瞧你。”夏铃兰语气中充满不屑,“都是捉人拿赃,你的证据呢?总不能你嘴巴一贱,这泼天的大罪,便安到我头上了吧?”
“明明就是你!你还不承认!”夏聪被下林兰激得大怒,“噌”一下子站起来。
瞬间,他的屁股就感觉火辣辣的疼,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夏聪,我知道你被破了身子,羞愤难当,但是请你理智一点,不要像一条母狗一样乱咬人!”夏铃兰看着夏聪这副惨状,便知道刚刚魏四的动作,有多激烈了。
“铃兰姐姐,你怎么能够这样说哥哥!哥哥是受害者,他现在心中多难受啊!”夏绣绣连走过去扶着夏聪,眼中都是心疼。
夏清也是一副不忍的模样,“铃兰,你就不心疼你的哥哥吗?”
“夏伯爷这句话真好笑,我心疼他,谁来心疼我?他现在看起来是很惨,可总不能比谁惨谁就有道理吧?也总不能因为他惨,便要我来认罪吧?”夏铃兰一联创的反问,让夏清无法挑错,但是心中的怒火却烧得更旺了。
“既然你们两个人各执一词,便将魏四带过来吧,孰是孰非,一会便能见分晓。”夏清坐在椅子上,最终下了决心。
片刻后。
赵四便被管家从另一间柴房带了过来,身上已经套上了一件粗布衣裳。
红日也跟着进来了。
“赵四,你来说说,昨天究竟是怎么回事?”夏清的眼中审视着他。
“夏伯爷,真要说吗?”魏四有点忸怩,不太好意思的样子。
“你刚刚欺负我时,那股狠劲去哪里了?怎么现在跟个娘们似的?将你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夏聪对着魏四一顿吼。
他之所以敢这么毫无忌惮的指正夏铃兰,便是因为在几天前,他就跟魏四对好了说辞。
如果魏四欺负夏铃兰成功了,那么,他就会劝夏清将夏铃兰嫁给魏四,或者把她遣送到庄子上关着;
如果魏四没有成功,那么无论发生何种情况,都要一口咬定:是夏铃兰勾引在先,事后又反悔。
这样一盘算,无论成功与否夏铃兰清白的名声,都没有了。
哪知,魏四根本就不看夏聪的眼神,直接怒怼回去,“你吼什么?我是不是个娘们,有没有本事,你刚刚不都知道了吗?”
夏清脸色一白,“魏四,你怎么能够这么跟本大爷说话?”
“在外人面前你让我喊你爷,可是私底下,浪得跟个小骚货一样……”魏四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夏清的咳嗽声给打断了。
“魏四,休得胡言,你就说,究竟有没有没人指使你,去夏聪的房间?”夏清脸色铁青,威压毕露。
“没有人指使我,是夏聪自己喊我进去的,我以为是跟以往一样喝喝酒就行,哪知道,他借着酒劲,非要拉我上床!后面的,夏伯爷你也都看到了……”魏四说得十分坦然。
“不,不是这样的,你昨天明明是要去夏铃……”夏聪刚想说出后面的话,夏铃兰一个凶狠的眼神便扫了过来。
“你本来想让他去谁那里?你想要害谁?”夏铃兰大声质问他。
夏绣绣双手握成拳。
夏清喝茶的动作一滞,晦暗不明地看着夏聪。现在,夏聪已经被人撞见私生活不修了,如果,在短期内再传出来他还想毁人清白留言,那么他的名声可真是臭了。
名声臭了的人,想要袭爵,十分困难。
见大家都黑着脸望着自己,夏聪到嘴边的话,只能生生地咽下去。
他看着夏清那副警告的样子,心中发麻,
只得流着泪,含糊道,“我没有想要陷害谁,可是我也是委屈的,父亲,事情真的不是大家看到的那样,我也是被迫者啊!”
夏绣绣也紧紧握住夏聪的手,眼泪流个不停,“爹爹,哥哥是你一手带大的,你是最清楚他的品性的!他肯定是被冤枉的!”
夏清见儿子与养女都哭成这样,心中五味陈杂。
他是伯爷,在朝堂经营这么多年,怎会看不出,夏聪这个傻儿子是被设计了呢?
他也给了夏聪自证清白的机会,可是最关键证人魏四,并没有出口帮夏聪。
夏清瞟了一眼夏铃兰,只见她身上冷漠,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今日之事,谁都不许再提。”他默默地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负手走到门口,“聪儿,你到底是年轻气盛,太浮躁了,缺一个人管着啊。现在你也老大不小了,该继续为你再寻一门亲事了。”
夏绣绣瞪大了眼睛。
“父亲!”夏聪追到门口,“儿子现在还不想成亲!”
“荒唐!你不成亲,你的两个妹妹怎么办?总不能将她们一直留在府中,成为老姑娘吧?”夏清指着夏聪,“莫非,你还对你之前的未婚妻文氏,念念不忘?”
“没有。”提到文氏,夏聪像是一只泄了气的皮球,整个人都蔫蔫的。
“没有最好!以后我不会再纵着你胡来!”夏聪大步跨出房门。
夏绣绣心中一紧,眼皮微跳。
她慌张地看着夏聪,一旦夏聪娶妻,她在府上的地位就更加不稳了。
没有一个媳妇,会容忍丈夫无条件关爱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的。
她在心中咬牙:夏铃兰,都怪你,屡次坏我好事!非要逼得我亲自出手!
说罢,她将丫鬟喊到跟前,“去,将我准备好的东西,送过去,有她好看。”
夏绣绣看着夏铃兰,脸上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