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夏绣绣脸色窘迫,手指有些局促地扯着帕子,眼中蓄满了泪水。
“余氏女?”
众人被这个巨大的瓜惊到了,夏绣绣不是夏家的孩子?
“夏铃兰,你这是干什么?绣绣身子不适,去看府医怎么了?”夏聪将夏绣绣护在了身后。
“是吗?那这是什么?”夏铃兰忽然一把拽住小怜,从她袖子里掏出一个药瓶,里面装着几颗药丸。
“这是什么?”夏聪也愣住了。
“这是一些滋补的药丸……”小怜咬着嘴唇,有些发颤。
“听到没!你不要想转移大家的视线,巫蛊娃娃是在你院子里发现的,你就有重大的嫌疑!”
夏聪见夏铃兰不断地质问,心中涌上不详的预感。
不能让她在这样胡搅蛮缠下去了,这个野丫头总能折腾点事情出来。
哪知夏铃兰根本不惧夏聪,捏住小怜的下巴,将药瓶里面的药丸,全部塞到她嘴里。
然后,死死按住小怜的嘴,不让她吐出来。
大家看得目瞪口呆!
这个伯府夏铃兰,好敢!
“铃兰姐姐,你快放开小怜!”一直做委屈状、等着夏聪替她出头的夏绣绣,此时再也沉不住气了,连忙走过来,扒拉夏铃兰的手。
“不是说是滋补药丸吗?多吃几颗又有何妨?”夏铃兰冷眼反问。
“夏铃兰!你太放肆了,来人,给我拿下她!”夏聪决定先派上府卫,将夏铃兰关起来再说。
一旁的夏清没有出声阻拦。
李氏身上都疼痛已经缓解许多,但也不想开口。
有几个妇人看不下去了,刚想开口,被自己丈夫狠狠瞪了一眼之后,便再无声音。
一时之间,偌大的伯府,这么多张嘴,竟无一人为夏铃兰说话。
一场喜庆洋洋的认亲宴,眼看着成为了京城最大的笑话。
府兵围了过来,向着夏铃兰的方向聚集。
“慢着,我看你们谁敢放肆!”
主仆几人背靠背准备防御,府兵扑向夏铃兰。
门口响起了一道威严的声音。
众人顺着声音望过去。
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拄着拐杖。
“岳父,您怎么来了?”
夏清见状连忙迎了出去。
“我要是再不过来撑腰,我可怜的外孙女,就要被你们这群拎不清的人给活活冤枉了!”老者正式李氏的父亲,夏铃兰的外祖父,李晓。
“瞧您说的,只是现在铃兰确实有嫌疑,她母亲身子都还十分虚弱呢!”夏清笑脸相陪,将许李晓引到李氏面前。
“父亲,您来了……”李氏喊了一声。
当时操办认亲宴时,她并没有通知娘家的人。
一是因为认亲宴请的多是夏氏族亲,二是因为李氏还不想夏铃兰跟娘家人接触。
按照李晓耿直的性子,一旦知道李氏十四年前报错了孩子,肯定会将她狠狠骂一顿的。
“怎么回事?不是办认亲宴吗?怎么会病倒了!”李晓看着许氏脸色略显苍白,忍不住蹙眉。
“外祖父,母亲不是病倒的,是被夏铃兰的巫蛊娃娃害的!”夏聪连忙在一旁上眼药水。
“荒唐!”他看了在旁候着的府医,耷拉着眼皮,“我女儿现在情况如何?”
“回禀老太爷,经过施针治疗,眼下已无大碍,只需好好修养几天,便可恢复。”
“既然施针能够治好,那么便不存在巫蛊之说。若真是中了巫蛊之咒,怎么可能是他一个小小府医能够治好的?”
李晓看着府医,“你会解巫蛊之术吗?”
对上许晓精明的目光,府医沉默一瞬,摇头,“不知道。”
李晓哼了一声,“那你刚刚还三缄其口,含糊其辞?”
怼得府医哑口无言。
夏绣绣心中一抖。
“丫头,你过来。”李晓朝着夏铃兰招了招手。
红日、红月挡在前头。
“你们不用这么紧张,我是她的亲外祖父,岂会害她?”许晓朝着夏铃兰温声唤道,“丫头,过来呀,快到外祖父这里来。”
望着这个老人满含期待的眼神,夏铃兰最终朝着两个护住的丫鬟示意,走了过去。
“像,真像!”许晓看着夏铃兰,眼中闪过无限的欣喜。
他拉住夏铃兰的手,摸到她手心的粗糙,泪水再也藏不住。
“丫头,这十四年,苦了你啊!”他泪眼朦胧。
夏铃兰回府多时,从未有人温声跟她说过话,更无人关心她这十四年过得怎么样。
忽然被眼前这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关切的问候,夏铃兰坚硬的心一软,心中染上了酸胀的感动与委屈。
她的眼眶也通红。
夏小可怜的一直期盼的关爱,终于得到了一丝回应。
见夏铃兰这样一副欲哭而不落泪的模样,李晓心中越发疼惜了。
今日他在门外听得清清楚楚,夏清、夏聪对夏铃兰都是凶巴巴的,根本不信任她。
“你看看你们,孩子想哭都不敢哭,还不是都被你们吓的!”
他目光严肃地看着夏清夫妇,“既然孩子已经寻回来了,你们便要好好对她!记住,是你们欠了她十四年,现在应该还给她了!”
宾客群中瞬间又炸锅了。原来,这位夏家嫡女之前是走失了啊!
夏清夫妇两人脸上一臊。
李晓从怀中拿出一方帕子,帕子里面包着一些纸张。
“孩子,京城开销大,以后你看用钱的地方多,这里是三个铺子的地契,你收好。”枯瘦的手,将地契塞到夏铃兰手中。
“您的好意,我心领了,我用不着这么多……”夏铃兰连忙道。
“好孩子,快拿着!长者赐不敢辞,就当是我跟你的认亲之礼。”李晓坚决道,“这三个铺子还是你外祖母当年的陪嫁呢!我年纪大了,用不着,给你最合适。”
李晓这些年为官清廉,三个铺子对李氏而言,已经算是十分厚重的礼物了。
夏清与李氏对视一眼。李晓是真的将夏铃兰放到了心上了啊。
夏聪眼神阴鸷,外祖父从来都没送过这么贵重的东西给他,夏铃兰一个野丫头凭什么!
夏绣绣更是嫉妒得快要咬碎牙齿了。
“那……铃兰多谢外祖父。”夏铃兰看着充满善意的老人,心中涌上无限温暖。
她从怀里拿出一道魔符,放到李晓手中,“铃兰愿祖父,百岁无忧。”
“哈哈!好!外祖一看到你,就觉得自己精神满满!”李晓笑眯了眼睛。
“祖父,你可千万不能被这个野丫头的外表给迷惑了!您别看她柔柔弱弱的,院子里可藏了巫蛊娃娃呢!”夏聪不甘心一向心疼自己的外祖父,对夏铃兰好,揪着巫蛊娃娃之事,不肯松口。
“你个混小子,怎么就这么糊涂,老要欺负你妹妹?”李晓黑着脸,对着夏聪一顿凶。
“外祖父,您别生气。”夏铃兰拍了拍李晓的背,示意他不用担心。
她怒视夏聪,“荷香院可不止我一个人住过。余氏女在此住了十四年,说不定巫蛊娃娃就是她放进去的,只不过现在是贼喊捉贼而已。”
夏绣绣手中的帕子掉在了地上。
“你不要胡说!”夏聪的话音未落。
此时,小怜忽然发出凄厉地喊叫,倒在地上,捂着肚子,脸上苍白,“疼,好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