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惜的叫声吸引了很多下人的围观,伯府的一些事精见到这个场面,立马去李氏与夏清面前打小报告了。
李氏与夏清听到下人来报,立马带人赶往池边。
“这两个丫头今天怎么就杠上了?到底发生了何事?”夏清从书房出来,正碰上了火急火燎的李氏。
“刚刚两人还一起用膳。夏铃兰这丫头,看上看靖南侯世子,八成,是为了这件事情。”
李氏脸上愁容满面,如果不及时解决,只怕会闹出更大的事端了。
“铃兰什么时候见过靖南侯世子吗?”夏清暗道,这个丫头胃口不小,眼光倒是不是错。
只是,像侯府这种高门大户,极少有人能够进去。
夏绣绣能够得到靖南侯世子的青睐除了容貌出众,最重要的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而这些是夏铃兰所欠缺的。
“我哪里知道,这个丫头野得很,平常都喜欢独来独往,要不是刚刚问她可有中意的人,还不知道她心里的想法呢。”
李氏面色不虞,早知道,今日就不唤她一起用膳了,也不用惹得这一身骚。
两人来到池边。
只见夏绣绣在水里扑腾,红日正拎着夏绣绣的衣领,让她的头露出水面。
“夏铃兰,你这是在做什么?”李氏看到夏绣绣如同一只被人拎住脖子的鸭子,在水里乱划,立马心疼起来,指着夏铃兰便一顿厉训。
“在救人啊?夫人看不出来吗?”夏铃兰坐在旁边的躺椅上,悠悠道。
“你还不叫人把绣绣救上来!”望着夏绣绣不停的挣扎,李氏着急大喊。
“红日,把她丢上来。”夏铃兰漫不经心地开口,仿佛在说一个货物。
红日得令后,就将夏绣绣扔了上来。
天色已经冷起来,夏绣绣在水中泡了这么久,浑身抖成了筛子。
滴滴答答的水从身上落下,是刺骨的、凉透的。
“夏铃兰,你好狠的心,居然让绣绣在水里泡了这么久!”李氏连忙解下披风给夏绣绣,让人立马招呼着她去落梅院,并传了府医过来。
夏铃兰也在李氏的要求下,来到了落梅院。
“铃兰,你来说说,怎么回事。”夏清这次倒没有直接下定论,态度公正。
因为上次李晓在认亲宴上大闹,被厉王知道了,厉王直接将夏清嫡女养女不分的事情,写道了奏折里,并扬言:若夏铃兰在府上如若再受到不公平待遇,便会将奏折上达天听。
在大邱国,十分讲究长幼有序,嫡庶有别,更别论养女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身份了。
若真被皇帝知晓此事,夏清这一辈子的仕途,也就止步于此了。
“是余氏女自己要往水里跳的,我的丫鬟功夫好,才能救下她,否则,等到你们过来,黄花菜都凉了。”夏铃兰毫不客气地拿起桌上的糕点吃起来。
“你住手!那个是世子给绣绣买的糕点,你休要去拿!”夏聪跑了进来,厉声制止。
“吃都吃了,难不成给你吐出来,你接着?”夏铃兰看不惯夏聪这一副样子,故意恶心他。
“你!”夏聪被气得又说不出话来,朝着夏清道,“爹,你看她!”
“好了,不过是几块糕点,你一个做哥哥的,在这里大惊小怪啥?”夏清揉了揉太阳穴,这些孩子,每一个让他省心的。
夏聪一见夏清不似平常那样维护自己了,心中“咯噔”一下。
“那为何我们看到的是,你的婢女拎着绣绣在喝水呢?”夏清将刚刚被夏聪岔开的话题扯回来。
他倒想听听,夏铃兰此次又有什么高见。
“余氏女要跳到池子里,我的婢女把她捉住了,可是她不听指挥,愣是要自己在那里瞎折腾,无奈之下,只得让婢女把她拎着。如果放到岸上,万一她还想跳入池塘怎么办?”夏铃兰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好端端的,为何绣绣要跳池塘?”夏清现在恨不得将府上所有的池塘都填满,省得这几个孩子三天两头给他惹是非。
“还不是爱慕虚荣,为了财宝呗。”夏铃兰看着不断打喷嚏的夏绣绣心中涌上无限的快感,让你炫耀!
“不是的。”夏绣绣边打喷嚏边流泪,“是姐姐将世子送我发簪扔到池塘了,我是为了去捡发簪……”
夏绣绣声音嘶哑,哭起来没有平日那般婉转动听,惹人怜爱了。
“你明知道我中意世子,非要在我面前炫耀两人的定情信物,这是何意?你还要将发簪硬塞道我手上,我不扔,难道留着过年,让自己难堪?”夏铃兰说得一点都不理亏。
“你……”夏绣绣说不过夏铃兰,眼泪流得更凶了。
夏聪连忙上前温声安慰。
李氏心中有气,可是言辞又没有夏铃兰那般锋利。
“你当真是看重了靖南侯世子?”夏清的眼中闪过一丝探究与思量。
他知道,伯府与靖南侯世子的婚事,本来就是属于夏铃兰的。
“那还能有假?”夏铃兰眼中丝毫不避让。
夏绣绣此时咳嗽得更加剧烈了。靖南侯世子是她的,绝对不能被夏铃兰给抢去!
“可是,现在与靖南侯世子定亲的是绣绣,你没有一点才艺,不一定能入靖南侯世子的眼。”李氏一桶冷水泼过来。
“那也说不准呢?我这样貌难得一见,说不准人家就好这一口呢?”夏铃兰也不在意李氏的刻薄言语。
没人夸,便自己夸;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你!不要脸!”夏聪从未见过如此厚颜之人,自己夸自己,自己推销自己。
“脸是何物?能当饭吃吗?”夏铃兰不满道,“不试试,你怎么知道我不行!”
“那既如此,明天靖南侯世子会到府上来小聚,到时你也一起过来吧。”夏清见夏铃兰这般固执,便不再阻拦。
如果夏铃兰不能入靖南侯世子的眼,伯府也不会损失什么;
如果夏铃兰得到世子的喜爱,那便重新定亲,反正以夏绣绣的才气名声,再攀一个高枝也不是什么难事。
不管怎样,对于夏清来说都是双赢的事情。
“父亲!”夏聪尖叫出声。
许氏也震惊了。
夏绣绣更是在被窝里不安地瑟瑟发抖。
“既然铃兰想撞这个南墙,便让她试试吧。”夏清淡声开口。
夏铃兰冷笑,不做回应。
夏绣绣手心都抠出血来了,她心中惶惶不安,万一,这个墙被撞破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