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把鹿渺推进酒吧,替她挡下的一棍。
傅时樾拿着花洒,用冷水冲后背,镜子里映着他面无表情的脸,眸光漆黑摄人。
待疼痛消减,傅时樾就着冷水洗了两遍澡,把身上的血腥味彻底洗去,才抽了毛巾擦拭水珠。
擦完手一顿,意识到自己没有换洗衣服,旧衣服脏成那样,他是坚决不会再穿。
叫沈律过来送需要时间,他也不可能光着身子出去拿。
他略微沉思了下,拿着手机给鹿渺发消息,“我是不是有套衣服在你房间里?”
……
傅时樾和陆衍寒暄结束,鹿渺听见房门外没有了声音,偷偷打开门看了眼。
见啥事也没发生,松了口气,放心地去洗澡了。
她刚洗完澡出来,就收到傅时樾的消息。
【我是不是有套衣服在你房间里?】
“是有,在我浴室的架子上。”
上次他在她房间过夜留下的,她刚才洗澡的时候看见了,还想着要不要给他拿出去。
傅时樾:“帮我拿到浴室来?”
鹿渺想到他今晚欺负自己,“好啊,你等着!”
傅时樾在浴室等了一会儿,听见敲门声。
鹿渺站在门外轻咳,“是我。”
一道娇俏的身影倒映在磨砂玻璃上。
傅时樾走到门边,刚打开一道门缝,一只白皙娇嫩的小手,就灵活得像条泥鳅一样,立即钻了进来。
手指勾着一条黑色长裤。
“诺,只有一条裤子了,衣服不小心被我弄水里了,我就用来擦地了。”
“……”傅时樾感受到了来自小姑娘的蓄意报复。
见他不接,鹿渺疑惑地往里看去,结果无意间瞥见了镜子的一角。
由于傅时樾洗得冷水澡,镜子上没有水汽。
因此特别清晰地看见了他的腰和臀……
鹿渺鼻腔一热,羞耻的别开脸,“你还要不要了,要不然,我去拿我舅舅的衣服给你?”
傅时樾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沉默地接过来,把门关上了。
鹿渺脸颊热乎乎的,在门外站了会儿,转身就要离开。
忽然,陆衍房间的门打开了。
鹿缈做贼心虚,手比脑子反应更快,拧开浴室的门,躲了进去。
陆衍探出脑袋看了看,没发现异常,又把门关上了。
心里纳闷奇怪,刚才明明听见有人在说话,难道是他幻听了?
浴室里,鹿缈深喘了口气,转过身,一堵结实的胸膛占据了她整个视野,差点撞上她的鼻尖。
鹿缈惊慌地睁大了眼,无地自容的同时,眼睛已经把傅时樾全身瞄了一遍。
幸好,他穿上了裤子,不是全裸。
但他荷尔蒙爆炸的上身,性感得让人不敢直视。
她硬着头皮解释,“……刚刚我舅舅在外面。”
“我们什么都没做,心虚什么。”傅时樾目光幽沉。
“我怕。”她背抵着门,小声咕哝,“我就是怕。”
他们本来就不清白,她心里有鬼,怕被她舅舅发现。
“把自己送到我面前,就不怕了?”傅时樾搂住她的腰,将她圈在胸膛前。
小姑娘红着脸地不说话,小手搭在他粗壮的手臂上,感受到他青筋一跳一跳的,她的心脏也砰砰直跳。
他忽然俯身俊脸朝她压下。
她迅速挡住嘴,“今晚够了,不许再亲了。”
傅时樾的薄唇停在她鼻尖的位置,看见她眼里的拒绝,轻嗤一声,滚烫鼻息打在她脸上,隐忍欲望,将她松开了。
他打开门出去,鹿缈跟在他身后。
浴室里灯光照的不明显,一出去,鹿缈就看出了不对劲。
“你背上的伤怎么回事?”
傅时樾一顿,偏头往后看。
他后背上全是纵横交错的疤,经年累月,已经淡化了不少,但还是狰狞吓人。
“以前弄的。”他淡淡说完,快速走到沙发边坐下。
“我什么时候问你这个了。”鹿缈走过去想看清楚。
他靠向椅背,不让她看。
“你把身子坐直。”
“别看了,吓坏你。”他拉住她的手,想让她坐下。
她甩开,娇蛮命令,“你坐直,我要看。”
小姑娘有时候犟起来,傅时樾也没招。
他坐了起来,鹿缈让他转过去,他顺从地转身,把背露给她。
鹿缈看到那道淤青,还出了红色的沙。
她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傅时樾身子应激一颤。
她缩了缩手指,“我弄疼你了吗?”
“不是,你别碰。”他受不了她娇嫩的小手。
“那群混混打的?”鹿缈吸了吸鼻子。
“不小心挨了一棍……”
鹿缈有些自责,“今晚谢谢你。”
傅时樾诧异挑眉,小刺猬知道跟他道谢了?
“我家有红花油。”
傅时樾拧了拧眉,“难闻。”
“难闻也受着。”鹿缈白了他一眼,“忍得了痛,这点味道都受不了?”
“……”傅时樾被她怼的不说话。
鹿缈去拿了过来,“你坐好,我给你揉。”
傅时樾扣住她的手,“你别碰。”
“难道你自己揉的到?”鹿缈又白了他眼,“还是我叫我舅舅出来给你揉?”
他松开了手,“……你弄吧。”
鹿缈把红花油倒在掌心,搓热了,再贴上他的背。
怕他疼,絮絮叨叨转移他的注意,“一般这种伤当时就要把淤青揉开,等明天扩散开就没啥用了。”
傅时樾听着不吭声。
她这点力道,简直是挠痒痒,哪里能把淤青揉开。
他也是脑子不清醒了,竟允许她在这里胡闹。
鹿缈一边给他揉淤青,一边打量他的背。
大大小小的伤不计其数,长出的新肉泛白,鼓出来,有两道刀伤从肩胛骨到肋骨了。
她知道特殊兵种,执行的都是非常危险的任务,但这些刀伤和弹孔印,都是他九死一生的证明。
空气里都是一股红花油的味道。
傅时樾不让她抹了,让她去睡觉。
“为什么呀?这上面说要揉十分钟。”鹿缈拿着说明书。
傅时樾抿紧薄唇,拿起抱枕放在了腿间。
鹿缈一愣,他的目光一瞬间变得危险,“听话,去睡觉。”
鹿缈瞬间懂了,脸红得要命,忙不迭站起来,“这几天降温,我、我去拿床被子给你。”
她赶紧溜进房间,从衣柜里扯下一床大被羽绒被,抱着走到沙发边。
被子太大了,阻挡了她的视线,她一个不留神,绊到了傅时樾的膝盖。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