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辛国森的面子上,不对付的两人互瞪一眼,没有说出太难听的话。
宁栀不想和宁清玄待在一个房间里,眼看要到和马晓慧约定的时间,站起来提出告辞。
辛国森一听,没有挽留,林梓涵舍不得一个劲儿叮嘱她有空常来看看。
宁栀笑着答应后,带着家人离开辛家。
她一走,宁清玄脸上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有心想提醒辛国森不要被宁栀的外表欺骗,还没开口就听见辛国森的一顿夸奖。
宁清玄不由得怀疑人生,宁栀究竟给辛国森灌了什么迷魂汤,能让老师对着没有上过一天学的人夸了又夸。
“老师,您会不会弄错了?我记得宁栀好像连小学都没上过。”
什么时候文盲也值得夸赞了?
宁辛国森不悦:“清玄,小宁是没有读过书,但不代表她学识差。”
“相反,她不仅自学成才,掌握的高中知识比大多数人都要牢固。”
“不信你看看她做的试卷。”
宁清玄接过试卷,一行一行看下来,越看神色越古怪:“这试卷是宁栀写的?”
“是啊,我亲眼看着她写出来的,是不是答得又快又好。”辛国森一脸捡到宝的表情,将宁清玄嘴里的话堵在喉咙里。
辛国森不至于为宁栀骗他。
所以宁栀的学习恐怕真的很好。
只是自学?
宁清玄对此产生百分之百的怀疑。
家里对宁栀的情况,不说了如指掌,但确实打听过。
传回来全是不好的消息。
文盲变学霸,笑话都不敢这么讲。
宁清玄觉得宁栀是骗人的,可他没有证据,只能按耐下心中的怀疑,跟着敷衍的夸奖,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抓住宁栀的把柄,让辛国森看清楚她的真面目。
······
首都文工团比较出名,陆川哪怕没去过,一路问着行人,也顺利抵达文工团门口。
他们到的比约定的时间早,宁栀以为要等一会才能见到人。
没想到马晓慧自接到电话直到她要来,早早等在门口。
一见到吉普驶来,高兴地挥了挥手:“宁栀这里。”
“马指导,好久不见。”宁栀下了车,两人握了手,寒暄几句。
“宁栀,老朋友了,说话不要这么生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们随我进去吧?”
马晓慧没想到宁栀不是一个人来的,看着文工团的大门,咬了咬牙,邀请他们一同进去。
陆川看出她脸上的为难,开口拒绝道:“马指导,你和宁栀进去谈,我们就不进去了。”
“孩子们难得出来一趟,我带他们去边上走走看看。”
马晓慧感激道:“好好好,陆同志可以带孩子们去前边的小公园走一走,我保证不会耽误宁栀太多时间。”
陆川看了宁栀一眼:“没关系,你们可以慢慢谈,不用着急。”
马晓慧笑着点头,招呼宁栀往文工团里走。
路上两人浅聊几句,等到办公室内,马晓慧开门见山地问:“宁栀真的愿意加入我们文工团?”
宁栀点点头,又摇摇头:“马指导,我心底是愿意加入文工团,但我的情况您也知道。”
“有孩子要管,时间上恐怕不是特别充裕。”
“参加表演的队伍有些困难。”
马晓慧脸上的笑容微僵:“宁栀你是什么想法不妨说说看?”
她有点看不出宁栀葫芦里卖的药,如果不能参加演出,还找她加入文工团做什么,逗她好玩?
“我想做乐器团的老师,指导乐器队的同志演奏乐器,马指导觉得如何?”
这是来文工团的路上宁栀琢磨出的想法。
文工团同意,她能多一份兼职,多一份收入。
不同意,她也没什么损失。
文工团不是最好的选择,不过是早上被江爱莲一再贬低,脑子发热冲动地给马晓慧打了电话。
既然决定来了,这打了一路的腹稿总得说出来给人家听听。
对于做上乐器团的老师,宁栀有挺大把握说服马晓慧同意的。
毕竟她又不止会手风琴这一项乐器。
上辈子,她就对乐器感兴趣,大学时参加乐队,学的手风琴,大学毕业,步入社会,逐渐实现财富自由后,将感兴趣的乐器学了个遍。
她天赋不错,勤学多练,或许成不了大师,但简单的演奏完全不成问题。
文工团的慰问演出她听过,乐器演出水平一般,能提升的空间不小。
如果文工团愿意聘用她做老师,宁栀有信心将乐队演奏水平往上提一提。
马晓慧吃惊的看着宁栀,眉头微微皱起,没料到她是这么个想法。
乐器团的老师?
她承认宁栀手风琴的表演水准很高,可乐器队又不只有手风琴,光靠这点想做乐器团的老师,宁栀是不是太自大了一点。
有西部军区的教训在,马晓慧没有贸然反驳,开门见山的问:“宁栀,除了手风琴你还会什么乐器?”
“你知道,如果要做乐器队的老师,光会手风琴是完全不够的。”
宁栀点点头:“需要会多少种?”
马晓慧伸出三根手指:“至少三种。”
宁栀笑着起身:“不如我们去乐器队?我试几种,看看能不能入马指导的耳朵。”
马晓慧一愣,随后惊喜道:“行,我们过去,顺路叫上我们领导。”
“只要让他认可你的能力,你入团做老师的事情希望很大。”
两人来到练习室门口,马晓慧让宁栀等一会,她去找领导来。
宁栀笑着点点头:“好,马姐姐,我就在这里等你。”
练习室里,姑娘们正在排练,她一眼就看见在中间位置做领舞的宁婉清。
宁栀看了一会,便无聊的移开目光。
见多上辈子优秀的歌舞剧,宁婉清跳的算不上多好。
无聊地打了个哈欠,宁栀移开目光,连里面的音乐什么时候停下都没注意到。
她不知道自己的存在感有多强,哪怕没有发出声音,静静地逆着光站在门口,便能叫人忍不住朝她一次次看去。
乐器队的人吹错了拍子,舞蹈队的姑娘们跳错了节奏,看的领队不得不拍手宣布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