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说完,公众席一片哗然。
嚣张。
太嚣张了。
这叫什么答案?
“你说该死就该死?你把自已当什么人了!!”
周民安厉声质问道。
李牧又道:
“宗宏盛以公肥私,身为一城之执法司长,知法犯法。”
“利用职务之便居然杀死、拐卖了数千人!”
“其中大部分是武者!”
“更是将一群女孩囚禁起来,供自已淫乱。”
“这难道还不该死吗?”
此言一出,现场再次哗然!
别说那些媒体,就连很多家族都没想到。
宗宏盛居然玩的这么大。
杀死拐卖数千人?
还囚禁后宫?
说实话,在今天这件事爆出来之前,他们还以为李牧和宗宏盛属于个人恩怨升级。
多数人根本不明真相。
当然,这件事也不排除是李牧私人恩怨升级杀人之后编出来的借口。
周民安脸色也是微微一变。
余光看向身边的少龙将。
他没睁眼!
很显然,这少龙将应该是知情的。
自已这是被人当枪使了啊!
可现在已经骑虎难下了。
他必须也得给宗宏远一个交代。
宗宏盛可是宗宏远的亲弟弟!
“空口无凭!就凭你一句话,你就越权杀人!”
“现在死无对证,你怎么说!”
李牧一伸手。
储物空间内的一份资料出现在李牧的手中。
厚厚一摞,发出“嗙”的一声闷响。
李牧将资料扔在了面前的桌子上。
“这些全都是证据,人证物证,全都在。”
“鉴于有些人可能会将人证灭口,我已经将人证全都保护起来了!”
有人将资料拿过去给周民安看。
周民安越翻越心惊。
录像之类的物证就不说了。
和宗宏盛相关的一大堆亲信的口供就写满了十几份卷宗!
周民安暗暗咬牙。
什么保护起来了?
这里面的人证分明是被李牧拘禁起来了!
这是非法拘禁,非法取证,可李牧竟然说是保护。
但偏偏这些取证得来的很多物证,确确实实又是真实存在的。
一时间周民安气的牙痒痒,却是有些不敢往下问了!
宗宏盛如果真的犯了这些证据指控的罪恶。
那自已还怎么伸张‘正义’?
见到周民安哑火。
一旁的少龙将此时睁开了眼睛。
一股强烈的压迫感瞬间充满了整个法庭!
所有公众席的人集体噤声。
整个法庭落针可闻。
少龙将伸手拿过证据看了看。
随后砰的一声放在桌子上。
“李牧!”
“这就是你提供的所有证据?”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同样是违法的?”
“且不说这些证据的真实性!”
“就算证据都是真的,你同样是越权执法,私设公堂!”
“一城之执法司司长,也是你说杀就杀的!”
“你简直猖狂!”
少龙将说完,气势再次腾起,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在嗡嗡震动!
李牧看着他轻哼一声:
“这位,就是神启军区军法司的栾清丰,栾少龙将吧!”
“说起来,你还是我的上级呢。”
“镇渊军为民舍命,像栾龙将这样为民众鞠躬尽瘁,效犬马之劳的好军官,就应该多多益善才好!”
李牧的话夹枪带棒。
栾清丰怎么会听不明白!
李牧这分明是骂他不是为民鞠躬尽瘁,而是为了神启军区总司令宗宏远鞠躬尽瘁。
说他是犬马之劳,那不就是说他是宗宏远的狗?
简直岂有此理!
嘭!
栾清丰拍案而起:
“哼!你眼里还有我这个上级?”
“李牧!于法,你越权执法,私设公堂。”
“于军,你违抗军令,阻挠涉军案件调查,私毁证据!”
“你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是吧!”
“看你那副目空一切,吊儿郎当的模样。”
“我镇渊军的脸被你丢尽了!”
李牧真气笑了。
他冷笑的也站了起来:
“栾龙将!你看过了证据,依然觉得我有罪!”
“还是要判我?”
栾清丰目光冷冽。
“判你又如何?”
“不要以为你有了战功就可以胡作非为!”
“不抓你不足以正军规!”
“给我拿下他!带回神启军区彻查!”
宗宏远一位中龙将的能量之大,远超常人想象。
他既然造出‘涉军案件’这个由头,就已经搭建好了台子。
如果当时洪良鹏通知李牧之后,阻止了李牧。
他还真能把宗宏盛弄过去,只要弄一个案件,哪怕不是宗宏盛的都行。
如果是宗宏盛自已犯得案更好。
里面哪怕是涉及到一个镇渊军战士失踪,强奸,甚至信息泄露,这都可以算是涉军案件。
他立刻就可以将这涉军案件由假化真!
哪怕是神启军区就在监军总部的眼皮子底下,宗宏远同样可以轻易做到。
所以当时只要李牧不杀宗宏盛。
宗宏盛只要到了神启军区,就算是活了,谁都动不了。
可是偏偏谁都想不到,李牧他就真敢先斩后奏!
不对,是只斩不奏!
这导致宗宏远雷霆震怒!
怒到近乎失去理智。
直接派自已最重要的心腹栾清丰过来,冒险也要带李牧回去。
给自已的亲弟弟报仇。
而且理由正当。
就是“阻挠涉军案件调查,恶意毁灭证据。”
以此为由将李牧拘禁查办,他有这个权利。
几个玄阶强者就要上前压住李牧。
在法庭上李牧如果反抗。
那性质就真变了。
就在此时!
嘭!
审判庭大门被人狠狠踹开!
一股极为恐怖的冰冷杀意从门外涌入!
就像是一股冬夜寒风吹进了温暖的小屋,而所有人身上都没盖被子。
所有人都震惊的看向门口。
只见一个仙风道骨的老者缓缓走了进来。
慈祥的面容中带着一股难言的威严霸道。
一些知道其身份的家族纷纷倒吸一口凉气,哗啦一声站起一大片,恭声喊道:
“水老!”
“水老!!”
听到这个名字,栾清丰顿时眼皮狂跳!
地阶强者!
水天行?
自已的主子宗宏远也才入地阶数年时间。
而这水天行,可是迈入地阶二十余年的老怪物!
他来干什么?
可当水天行走进来之后,后面居然还有人!
而看到后面这个人。
栾清丰瞬间头皮发麻!
北境军功司的副司长,少龙将张白河!
虽然同为少龙将。
但是军功司的地位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撼动的!
如果宗宏远不是入了地阶,又升了中龙将。
那神启军区总司令见了张白河都要矮三分!
更不要说自已一个神启军区的军法司军官了!
在其身后!
还有......
一位古稀老者,身上同样是地阶气息!
这人他根本就不认识。
事实上,此人的身份,整个审判庭内,只有司法副厅长周民安一个人认识!
连李牧都没见过。
看到这老头,周民安脸色唰的一下白透了!
差点掉凳!
他冷汗大滴大滴落下,却不敢呼出此人身份。
因为此人来自掌剑厅!
朱雀厅的北境负责人,白寿恒!
两个地阶强者,一个军功司高层。
明明只有三个人缓缓走进公众席,居然走出了黑云压城的气势!!
军功司的张白河最先说话:
“栾少将!你要将李虎侯......带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