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慕我倒没觉得。抬了一个病秧子回来,家主还不是独来独往?这娶不娶又有何关系?”
谭心蕊大大咧咧地反驳着陆宁。
陆宁觉得这八卦聊得有些深了,背后议论家主,被知道了可是挨罚的。
她慌忙站起来,看着谭心蕊问道:“家主让我抄写的稿卷,其实就是为先夫人祈福用的书卷诗经什么吧!在哪里?我先看看熟悉一下。”
谭心蕊叉腰,拿下巴指了指她,虎着脸道:“都说了在你手好之前不能动稿卷,你现在什么都不需要做,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坐着歇息。”
说完她便跑到书架前,弯腰从最底层翻出几本书来抱着。
腾出一只手拎着水果篮,又拿下巴指了指白色瓷盘道:“带上那盘葡萄,我们去隔壁耳房看小画本去。”
陆宁……
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短,这光吃饭不做事她有些心虚怎么办?
……
整整一天,两个少女一起靠在窗边的软榻上。晒着太阳,吃着水果点心,看着小画本,简直是惬意极了。
两人时不时叽叽喳喳地讨论着画本里的故事。
一起为女主感到愤愤不平,又因为男女主的爱而不得而感到唏嘘。
长这么大,陆宁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慵懒快乐的日子。
这样的日子她很喜欢,却又惆怅,又觉得好不真实。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之间,夕阳落下炊烟袅袅,她们一起用过晚膳,陆宁就要回去了。
只是,刚刚还好好的天,忽然就暗了下来,乌云密布,电闪雷鸣起来。
白天还是艳阳高照呢!到了晚上就下起雨来了。
谭心蕊拿了一把油纸伞给她:“明日你照样过来,我让人再准备一下其他画本,咱们继续看。”
“好!”
陆宁冲她笑笑,心情却无比沉重。
慢悠悠的走出墨雨轩,双腿像是被灌铅一般,她一点都不想回到沁园阁去。
正当她沉醉在自己的思绪中时,忽然听到两个婆子在小声地嘀咕着,停下脚步,竖起耳朵听起八卦来。
没曾想,八卦里的主角竟然是她自己,而她们二人还朝着她指指点点起来。
“瞧见了吧!就是她,勾引公子不成转身又去勾引家主的,真是够不要脸的。”
“听说她姨娘出身都不好,下九流的可不就是娘贱贱一窝吗?”
“可不是嘛!瞧瞧,一走三扭腰,胸脯挺得像是挂着俩馒头,完全就是狐狸精一个。”
“瞎!不是狐狸精她能想着爬床吗?老老实实的谁稀罕?”
“就是,女人一撒娇,男人累断腰。”
听着她们的对话,陆宁被气得浑身都在颤抖。
不用想就知道,这话一定是陆慈故意让人传出来的。
之所以敢这样笃定,那是因为:
一来,她跟贺君羨的事儿并没有太多人知道,即便是知道,墨雨轩这边的下人也不会明目张胆的议论他们。
二来,她进府不过堪堪一个月而已,国公府大部分人都不认识她。不可能知道知道她名义上那个亲娘的出身好不好,更别说勾搭公子不成转头勾搭国公爷了。
前世也是这样。
她被迫成为通房之后,不但要忍受贺安跟叶陆慈的折磨,还要应对贺安那些妾室们的明枪暗箭。
而府里不知内情下人不知内情如何便对她指指点点,甚至还敢当面辱骂她。
说她如何的不要脸,去跟姐姐抢男人,说她如何败坏国公府的名声。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陆慈的杰作。她是背后做小人,当面做好人。
陆宁深吸一口气,抬头强行把眼泪逼回去,她不能被打倒,她更没哭的资格。
天边晚霞消失,暮色渐浓,四周穿梭着侍女和小厮,提着蜡烛托盘,将走廊上的灯笼一一点亮。
初秋的天气,乍暖还寒。一阵冷风吹过,突如其来的雨滴,噼里啪啦地从高空砸落下来。
陆宁慌忙打开雨伞,拢紧衣襟,慢吞吞地往回走。
边走边想着今晚要如何应付,她满心希望贺安不来堵她才好。
昨晚侥幸逃过一劫,若是再来,不知道能否还能逃得过去。
磨磨蹭蹭回到沁园阁天色已经黑透,雨下得也更大了。
她小心翼翼朝着院子里看去,雨声太大,她根本就听不到正屋里有没有人说话。
不由得心存侥幸,下这么大雨,也许贺安就不会过来了呢?看来今晚她是安全的。
陆宁边想边悄悄朝着自己房门走去,房门刚被打开,正屋那边突然传来了响声。
她吓得原地跳起来,下意识就想往屋里躲去。
柳絮一张脸黑成锅底灰似的,朝着她大骂起来:“贱人,这么晚才回来,偷懒躲到哪里去了?少夫人喊你呢,还不快点滚过来,小心一会弄死你。”
无奈,陆宁只好提起裙摆朝着正屋走去。
谁知刚到门口,她便感觉到一丝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
门帘被挑起,墨绿色的袍子便出现在她眼里。
喜欢这种颜色衣裳的整个国公府里只有一个人……贺安。
陆宁吓得一趔趄,来不及多想,转身仓皇逃窜。
“贱人,想跑?没门儿。”
贺安跨步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就往屋里使劲拽去。
陆宁吓得尖叫起来,不管不顾地拿着雨伞就往他身上招呼。脸被雨伞刮到,贺安气得一把将雨伞拍飞。
看到想要逃跑的陆宁,拉住她的腰带使劲一扯。
腰带扯掉,衣衫散开,露出里面的中衣来。
贺安直接把人打横抱起,狞笑着就往屋里走去。
陆慈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切,气得牙痒痒。
夫君竟然当作她的面,将小贱人的衣衫扯得衣不遮体,难不成还要当作她的面要跟小贱人圆房?他眼里还有她这个正房夫人吗?
陆宁被贺安抱着,吓得顾不上衣衫不整,一边拼命挣扎着,一边看着陆慈苦苦哀求着:“长姐,你忘了昨天答应我的事了吗?长姐,你难道忘了,姑爷这样做对你没一点好处的啊!”
贺安闻言顿时火冒三丈起来。
“贱人,今天谁都救不了你,爷现在就把你办了,我倒要看看,谁敢跟爷抢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