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宁低头,脸蛋儿变得通红,干咳一声,掩饰尴尬。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多谢谭叔记挂。”
国公爷请人,锦绣坊派来的当然是最好的师傅。手脚麻利地量完尺寸,又从侍女盒子里拿出几块绸缎样品,在陆宁的脸边来回的比划着。
“姑娘生得实在是太好看了,即便是最好的绸缎,也无法配得上姑娘的容貌。
太过明艳花样显得老气些,还是冷色调的绸缎更加能突出姑娘的气质些。”
女师傅看着陆宁的眸子里,满是兴奋之色。真是一位绝色小美人儿,难怪那位高高在上的国公爷会特意交代,要为她添置东西的。
换做是她,也会倾尽所有,只为博得美人一笑。
“谭管家,定制衣服需要几日才好,一会我回去就派人过来,先为姑娘送几套合体的成衣对付着穿如何?”
谭荣海微微点头:“嗯,费心了。”
珠玉阁可是燕京最大的银楼,燕京的那些名门贵女们都喜欢在那里定制首饰。因为银楼里所有定制出来的首饰,都是独一无二的。
相当于是私人订制,只要你舍得花银子,无论你想定制什么样的首饰都可以。
这次过来的可是银楼里的掌柜。
早在谭荣海派人过去请人的时候,掌柜的就已经简单地打听了一下陆宁的容貌气质和年纪。
经过小厮对陆宁容貌的描述,梅掌柜便带来了两整套首饰。
一套浅紫色水晶银饰,一套淡蓝色玉石首饰。
簪,钗,步摇,耳环,手镯,完整两套。
样式简单素雅,用料也不是太贵,但做工却很精致,造型独特不说,即便是拿同样材质做出来的首饰,也无法与之比拟。
忙完一切,谭荣海看着陆宁点头:“剩下的就交给师傅们去做了,姑娘好生歇着便可。家主今日赴约去了,大概要到亥时能够回府。老奴先去忙了,告辞。”
陆宁……
怎么有一种报备行踪的感觉。就像是夫君出行,要跟妻子交代一般。
陆宁又一次想到了那晚的事,不知不觉中,耳根悄悄变得滚烫起来。
贺君羨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她过得半点都不踏实。
一边是贺安在虎视眈眈地盯着她,一边是裴氏犹如虎狼一样逼迫着她。
她到底要怎样做才能摆脱这一切,难道让她再一次主动献身吗?到时候,贺君羨又怎样想她呢?
就在陆宁愣神之际,莫言已经开始处理她的手指了。等她回过神来才发现,她的十指竟然被包成十个小萝卜。
“本想拔掉你的指甲呢!里面的瘀血积攒太久没很难消除,又想着你是这样的完美,没了指甲便成了一种缺憾。
虽然我有把握让你重新长出指甲,但还是选择另一种治疗方法。
祛瘀血,修复指甲里面的肉。
这种方法稳妥,但需要多少钱时间较长,姑娘要做好心理准备就是了。”
陆宁感激地朝她笑笑。
“脚指甲有没有被扎过?”
陆宁闻言本能反应缩了缩脚指头。
莫言瞧着她的小动作,心中便有了答案。
“看来脚指甲也未能幸免于难。”
陆宁低头小声嘟囔着:“没有手指甲严重。”
若是把脚指甲还拔了亦或者给包起来,她还怎么行走?
难不成靠别人来背吗?
莫言快步上前,伸手去扯她的衣服,吓得陆宁双手环胸连连后退。
“你……你干嘛?”
难不成她要强行动手拔脚指甲?
“检查一下你身上,看看有没有被伤过。”
陆宁一边躲避,一边解释道:“身上没有,真的。”
其实她只是不想被别人看光身子而已。
反正被针扎的地方早就结痂了。
莫言撇了她一眼,转身走了。
陆宁瞧着莫言离去的背影愣了愣:“她这是……生气了?”
青儿半眯着小眼睛喃喃道:“不能吧?”
“哎呀!锦绣坊与珠玉阁的人都走了吗?我可是小跑过来的,只可惜,还是错过了。”
谭心蕊清脆响亮的说笑声传来。
随后,珠帘叮当,少女一身水蓝色襦裙,欢快地走了进来。
看到梳妆台上的两套首饰,赶忙走过去拿起来仔细看:“梅掌柜出手就不会是凡品,这两套首饰不奢华但却精巧别致,胜在款式独一无二。”
随手拿起一支簪子想陆宁的发髻人比画一下:“款式和颜色都非常适合你。”
陆宁也赞同她的话。
“我爹可是用了家主的名帖,才请到珠玉阁的女东家兼掌柜亲自给你配的首饰呢!”
陆宁的注意力都在女东家兼掌柜这几个字上。
“女的也可以当东家与掌柜。”
“怎么不可以?珠玉阁老东家只有一个女儿,便招了女婿入赘。老东家去世后,女儿便接手了生意,亲自坐镇当掌柜。她可厉害着呢!将珠玉阁的生意做得,比她爹在的时候还要好几倍。”
陆宁闻言瞬间露出星星眼,她也好想做生意呢!
人家同样也是女人,为何就能做生意,能将日子过成自己想要的样子呢?
这辈子,她也想试试了。
往日里,她为了能够活得好点,一直都有想法子挣银子。抄个书籍诗词,绣个花换银子,但都是小打小闹。
谭心蕊一把拉住陆宁关切地问:“她们没有为难你吧?”
陆宁摇摇头。
一想到裴姨娘母女俩,又开始心烦意乱起来。
裴姨娘若是真的搬动侯府公然来接她回府,国公府里也没有留人的道理。
她也不能躲在国公府里一辈子。
自己势单力薄,想要做成事,只有借国公府的力量。
贺君羨对她的态度模棱两可,就算她使用美人计挑起了男人那点原始兴趣,也不足以能让他支持自己做这些。
她小心谨慎地步步攻略贺君羨,要的不仅仅是身体上的征服,她还要他心里有她的位置在,心甘情愿地为她出手。
可如今,她已经没时间了。
要想打听贺君羨的态度,唯有问他最信任的人。
陆宁示意青儿出去。
“妹妹有话想问姐姐,请姐姐务必要如实相告。”
谭心蕊一屁股坐在床上,看着陆宁挑了挑眉。
“尽管问吧,我这个人擅长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