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筝见状，立刻高高举起双手，脸上带着讨好的笑意：“你是寿星，你最大，你说了算！”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那么，请萧大律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好好展现展现……我的诚意。”
那模样，活像个调皮的小孩在撒娇。
萧聿饶有兴致地睨着她，眼中满是期待，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玩味：“好啊，吃完饭陪我去看一场电影。”
向筝心里暗自算了下时间，一场电影少说一个半小时，这要是看完电影，今晚可就很晚了。
她犹豫了一下，没接这个话茬，迅速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包装精美的小盒子，转移话题：“萧大律，生辰快乐，愿你往后的日子天天快乐。”
说着，她将盒子递向萧聿，眼神里满是真诚。
萧聿接过盒子，举在耳畔，带着几分好奇问道：“可以现在打开吗？”
“当然。”向筝微笑着点头，不打开后面的戏怎么演？
萧聿小心翼翼地拆开精美的包装，层层剥离后，露出了那独特的蓝绿色纹理，质地温润，手串在餐厅柔和的灯光下，愈发亮眼。
“绿松石？我不太懂得绿松石的寓意，小象能和我说说嘛？”萧聿抬起头，目光看向筝，眼中满是渴望。
向筝耸耸肩，脸上带着谦逊的笑容，轻声说：“其实，我也不是很懂，就是单纯觉得和你很配。不过专柜的小姐姐，给我科普了一下，我就照猫画虎给你说说，说错了可别笑我呦。”
萧聿将绿松石的手串，戴在自己修长如玉的手腕上，左转转右转转，像是在仔细欣赏，又像是在感受它的独特魅力，嘴里应道：“嗯，我很喜欢。洗耳恭听。”
向筝深吸一口气，像是即将奔赴考场的学子，紧张又期待地等待着检验。
“绿松石曾被确定为‘十二月生辰石’，随身佩戴，成功与胜利如影随形。你从事律师以来，从未有过败诉，天然适合这个‘成功之石’。在印第安文化里，绿松石被赋予幸运的意思。收到绿松石礼物的人，将收获好运。”
恰在此时，餐厅的服务员适时出现，开始上菜。向筝拿起碗，刚要帮萧聿盛汤，萧聿及时伸出手，轻轻止住了她：“我来，收了这么漂亮的礼物，更要展现绅士精神了。”
说着，他动作优雅地将一碗汤放在向筝桌前。
“其实，我不是每次都胜诉的，失败过一次。”
萧聿的语气忽然变得有些低沉，眼底有一闪而过的落寞，像是陷入了一段不太愉快的回忆。
向筝听到这，大脑迅速运转起来，她曾经对萧聿做过非常详实的调查，本想着能在交流时游刃有余，增加谈资。可此刻，她怎么也想不出萧聿败诉的是哪次。
“我是真的想不起来了。”她有些尴尬地说道，眼神里带着一丝疑惑。
萧聿淡然笑笑，脸上的神情有些复杂：“就是我的离婚案，我最初不同意的，萧家的男人可以丧偶，没有离婚，但她的律师说服了我。”
向筝听后，快速地分析着萧聿话里的弦外之音。以往她送萧聿礼物，却一直没有机会与他共进晚餐。此刻，她不禁猜想，他是不是在怀念与前妻的美好时光？
“萧聿。”她叫了他的名字，而非平日里的社会头衔，声音轻柔而真挚，“感情的世界是不讲胜负的，你所谓的败诉也不是失败，因为有时候，爱是成全，是放手。你很好，真的，往前走，说不定转角就有真命天女呢。现在你可是有幸运石加持的。”
萧聿听了，微微一挑眉，脸上的神情轻松了许多：“我的律所，当初是和她一起创办的。我想既然往前走，换一个办公场地，说不定更好。你们那个最快网速的苏荷，我现在有……一丁点兴趣了。”
说着，他夸张又傲娇地比出小拇指，那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向筝这才终于明白，他今天的正题原来在这儿。
看似是为他庆生，实则是在为她的宏图大业铺路。此情此景，她觉得应当有一杯酒来应景。
于是，向筝给自己倒了白水，给他倒了酒，举起杯子：“萧聿，有兴趣就好。因为你知道，我的做事风格，非极致，毋宁做。以水代酒，敬你。不过我们的新企业样板间还要些日子能出来，你可以再等等。”
两人碰杯，萧聿杯酒下肚，这时，服务员端来了长寿面。
与此同时，一名小提琴手优雅地来到桌前，为萧聿演奏了一曲《生日快乐变奏曲》。
那悠扬的旋律在餐厅里回荡，为这个夜晚增添了几分温馨的氛围。
萧聿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想着，她做事总是这样，滴水不漏，每个细节都安排得恰到好处，让人舒服熨贴。
“原来你都提早安排好了，惊喜一个接着一个。”他笑着说道，眼中满是赞赏。
向筝有些不好意思，心里想着其实都是临时抱佛脚。
只是现在时疫影响很大，大家都习惯居家吃饭，这才得以安排开，换成几个月前，想都别想。但她只是微笑着回应：“让寿星快乐，就是我今晚最大的快乐。”
吃完了饭，两个人就近在三里屯的电影院，找了个爱情片。
谁能想到，堂堂大律师居然喜欢看爱情片。
看电影前，向筝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又给程序微信发了信息，提醒他收着点，千万别逞强。不过程序没回，向筝心里犯起了嘀咕，这可不是程序的风格，那就很有可能，他正在和客户打交道。
向筝忧心忡忡地走进了电影院。
大屏幕亮起来，电影院里寥寥几个人，这种不被打扰的观影体验，简直完美。
黑暗之中，萧聿时而侧头，看向身边的向筝。她睫毛卷翘，鼻梁的线条柔若无骨，即使怀孕，下颌依然没有一丝赘肉，整个人散发着一种独特的韵味。
可萧聿很快发现，她已经第五次看手机了，显然心思不在电影上。
“有事吗？电影不是非看不可的。”萧聿突然靠近，气息喷薄在她耳后，痒痒的，轻声问。
向筝满脸的歉意，她心里明白，寿星的小小心愿，应当得到满足。他当她是朋友，是生意场上可以长久合作的伙伴，才会选择与她共度时间。
“没，电影很好看的。你提前看了影评吗？”她脸上挤出一丝笑容。
“no，我不接受提前剧透的。”
好不容易熬到电影结束，向筝去卫生间，在里面打了个电话，还是没人接，她的不安愈发强烈。那么遥远的地方，她鞭长莫及，那种无力感让她有些焦虑。
惴惴不安地从卫生间出来，萧聿提出送她一程。
向筝忽然觉得肚子有点痛，脚步一个踉跄，在跌倒之前，她落入了一个有力的怀抱。
“小象！”萧聿焦急地喊道。
*
与此同时，鹤城的酒店里，程序已将庄倩，扶到了自己的客房。
“庄倩，你要洗个澡再睡吧。”程序看着醉醺醺的庄倩，轻声说道。庄倩之前吐得厉害，身上也沾染了一些，就这么睡下去，想来很难受。
可庄倩醉的厉害，根本没回应。
程序想了想，拿起床头柜的座机，拨打了前台的电话，让酒店派一个女服务员过来帮忙。
当卫生间传来哗哗水声，程序才得以看自己的手机，上面有好几条向筝的留言，还有多个未接来电。
内疚感一瞬充斥了他的内心。
今天还没给向筝报平安，她的信息没得到回复，想来很担心吧。
他立刻拨了回去，电话被接起，传来的却是男人的声音。
“喂，程序，你在哪里？做什么？”
萧聿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愤怒，隐隐听到的水流声，在他耳膜里无限放大，越发清晰。联想到看电影过程中，向筝接连发出去的信息，以及从卫生间出来就肚子痛的经历，愤怒的火占据了高地。
程序也听出了对方的声音，毕竟之前打过交道。
“萧大律？阿筝呢，让她接电话。”
向筝的手机不会无缘无故落在别人手里，他萌生了一丝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