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不凡见姜大柱拿着麻绳就要捆绑玲珑,便挡在了玲珑身前。
“不可以,你们不可以欺负我的玲珑!”
姜大柱停住手,便说:
“那你跟你的财主老爹说,你踢伤了我弟弟,要赔偿我们一千两白银。
我也就暂时不欺负你的玲珑了。
不然,我现在就抽死你们!”
姜大柱作势要用麻绳抽两人。
陈不凡不服气地叉腰指着姜大柱的鼻子说:
“是他先要用锄头来劈我,我好害怕,才踢的。
凭什么要我们赔钱!”
姜二柱没有耐心,躺在地上又吹着秋风,打了一个喷嚏,便催促姜大柱说:
“大哥,别墨迹了。
赶紧找人把我抬去陈家,然后直接要钱就是。”
姜大柱点点头,四处张望想看看有没有人经过。
姜二柱不耐烦地爬起身,说:
“这里没人,我们到了山脚下,你去找人过来抬我去。
你先扶着我下山!”
姜大柱依言照做,扶着姜二柱下了山。
姜二柱回头看了陈不凡二人一眼,狠厉说到:
“走着瞧,我们这就去陈家大院找陈发财要钱!
大傻蛋,你得感谢你有个这么有钱的老爹。”
姜二柱说完,两人便一阵风似地下拉山。
尤其是姜二柱那腿脚,利索得哪里像刚才晕死过去的人?
陈不凡又好气又好笑地呵呵一笑,转头看向玲珑说:
“玲珑,看到了吧。
现在的人为了骗钱,真的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我骗刘书章的钱,是靠的技术。
他们姜家兄弟俩,靠的是赖术!
走,我先送你回陈家祖屋,然后我要回陈家大院一趟。”
玲珑摇摇头,说:
“我要跟你一起去。”
陈不凡摇头。
“你现在不方便去陈家大院。
我跟你说,那个二姨娘凶得很,时时刻刻都想找你的茬。
你小心被她打了!
像老家伙一样,跪搓衣板!”
玲珑吐吐舌头说:
“不去就不去呗。”
陈不凡也是担心,玲珑回到陈家大院,和栾雪芹撞上,只怕更多的麻烦事会来得更快!
八王爷那边的事情都还没摆平呢!
也不知道曹荣到哪里了?
照着正常速度来算,又有大批白糖运输北上,曹荣离京都应该还得十来天的日子。
希望玉娇娇足够聪明,能早日完成任务。
陈不凡将玲珑送回陈家祖屋,让旺财照看着,他自己则转身直奔陈家大院而去。
此刻,只怕陈家大院已经乱糟糟了。
陈不凡着急忙慌回到陈家大院,却见这里静悄悄的。
怎么回事?
姜家兄弟不是来这里讹钱来了吗?
“少爷,刚才有一帮人抬着一个人来找老爷要钱,说是你踢伤了他们家的兄弟老二。
后来他们听说老爷在县衙,就直奔县衙去了,要县太爷做主呢!”
富贵见陈不凡在前厅东张西望,便赶紧过来说到。
“少爷,旺财怎么没跟你一起?
你一个人偷跑出来的吗?”富贵又问。
“大人的事情,小孩别多问!”
陈不凡丢下一句,转身就跑出了陈家大院。
只留富贵一人在原地凌乱了。
“大人...小孩...少爷,我还比你年长五岁呢!
论年龄和智力,我才是大人好吧!”富贵不服气地小声嘟囔。
陈不凡到了梅县城的县衙,果然见不少吃瓜群众围在县衙大门口,把这里围得水泄不通。
姜二柱躺在县衙大堂的地板上,口里还在哼哼唧唧地呻吟,单手按在小腹上。
他不想被别人知道,自己被踢了二弟,那样有些丢脸,便谎称被陈不凡踹伤了小腹。
姜大柱正跪在地上,声泪俱下、添油加醋地控诉陈不凡刚刚在甘蔗地的种种罪行。
“县太爷,你一定要替我们做主啊!
陈家那个傻子少爷,明知道他有脑疾,还纵容他到处走。
刚才就在我们的甘蔗地里头,踢伤了我弟弟。
我弟弟这看着,一时半会怕是好不了了。
甘蔗又准备收割,家中也就我们兄弟二人两个做体力的顶梁柱。
青天大老爷,你一定要秉公执法,好好惩处那个陈不凡傻子。
还有,我们要陈发财赔偿我们家的损失。”
陈发财本来正在县衙里和县太爷公孙侯喝着茶闲聊着。
陈发财特意来县衙给公孙侯好处,摆平乔三饼假公济私的嫌疑,今天他们去刘家大院闹事的事情才作罢。
公孙侯也算是公正廉明之人,但也忌惮八王爷的身份,勉强答应了不计较今天的事情。
恰好姜家兄弟的到来,便出现了现在的闹剧。
陈发财站在边上,一边寻思着姜大柱话里的真假成分的占比;
一边也寻思着,陈不凡怎么会跟这两个佃户扯上了犊子。
公孙侯端正坐在“公正廉明”的牌匾之下,惊堂木一拍,喝问姜大柱:
“姜大柱,你说陈家少爷陈不凡踢伤姜二柱。
可有证据?还有,陈不凡此刻人在哪?”
姜大柱指着地上躺着的姜二柱,说:
“老爷,这就是证据啊,你看我弟弟,都疼得直不起来了,还是别人一起扛过来县衙的。”
公孙侯眉头一皱,惊堂木再拍,喝骂说:
“岂有此理,这算什么证据!
我问你,在场可有其它人能作证?
还有你说的姜二柱的伤,得找医师来求证一下。
来人,速速去找马医师过来。”
乔三饼点头,领命去找医师过来给姜二柱验伤。
一听要验伤,姜二柱立马精神了,眼珠子瞪得老大,和姜大柱面面相觑。
公孙侯和陈发财把姜二柱的神态看在眼里,都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姜家兄弟在碰瓷!
可公堂之上,讲究证据和理法,这种神态算不得证据。
公孙侯便说:
“大家都稍安勿躁,等医师过来自有定夺。”
姜大柱悄声问姜二柱:
“你感觉还行吗?”
姜二柱无奈说:
“早就不疼了,但是我现在头疼。
要不,你现在找机会把我打出伤来,讹他们一笔。”
姜大柱为难说:
“公堂之上,我怎么打你?明显就是作弊嘛!”
姜二柱眼珠子一转,随即“哎呦哎呦”捂着肚子呻吟,并说:
“县太爷,我被那傻子踢伤,现在肚子痛得不行,能让我上个茅房先吗?
还说不定拉出来的全是血呢!
哎哟哎哟,好疼...”
公孙侯看了陈发财一眼,不知道姜二柱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一时间沉默没有回应。
这时,人群中一道声音冒了出来。
“姜二柱,我明明踹的是你的裤裆,你怎么反倒是肚子疼。
既然如此,让我再踹一脚你的肚子,让事实成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