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娥一边担心着自己的丈夫家外有家,一边也写了一封书信差人送到南方刘书章手里。
刘书章父子一再在陈不凡父子手里吃亏,心里面憋屈得要命,天天盼着刘玉娥那边传来消息。
甚至盼着八王爷直接下令杀了陈不凡父子,然后他们刘家便顺势吞并了陈家的所有财产。
陈不凡将玉娇娇派去京都做卧底,这一走就是半个多月没有回音,陈不凡也感到忐忑。
这天,陈不凡陈发财的茶室。
陈发财正在里面泡着功夫茶,口里也哼着小曲,看样子很是高兴。
“老家伙,什么事情那么高兴?”
陈不凡坐下,抓起一把瓜子磕起来便问。
陈发财给陈不凡倒上一杯铁观音,说:
“我们的陈记制糖厂的白糖,卖到京都去了。
而且,这订单都排到明年中旬去了。
你老爹我又要大赚特赚一笔,能不高兴吗?”
陈不凡脑瓜子一转,便顺着藤摸瓜说:
“老家伙,说好了,这最新的制糖工艺是我发现的,你得给我分红!”
陈发财白着陈不凡眼说:
“以后我陈发财的哪一样不都是你的?
只是你想提早掌家,就得给我早出孙子再说。”
陈不凡暗骂:真是老狐狸,不就是怕太早让我掌家后,把你这个老东西饿死!
陈发财继而又说:
“你不是跟那个玲珑好了吗?
我突然发现一个秘密,还是你二姨娘那里知道的。
那个玲珑,就是省首富林绍邦的千金,刘未明的未婚妻,还是八王爷亲自指婚的。
这事能蛮得了初一、蛮不了十五啊!
是刘未明的未婚妻、是省首富的千金倒是没什么。
就是这是八王爷的指婚,有点不好搞。
我们陈家,怕是要彻底跟八王爷结下梁子了。”
陈不凡看了看四周,低声说:
“这你倒是不用担心。
那个玉娇娇,我已经派去京都慕王府做卧底了。
刘家不就是仗着有个女儿嫁给了八王爷,还在八王爷面前受宠,才敢那么嚣张吗?
假如那个刘玉娥不受宠,然后刘书章这边还总是给八王爷挖坑。
你说,那个刘书章父子,还有什么资本傲娇?”
陈发财看着陈不凡那双年轻躯体内深沉的双目,感叹说:
“你小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倒是比老子聪明多了,知道从内击破。
我还以为玉娇娇不合你的口味,被你打发走了。”
陈不凡却打断陈发财说:
“你先别高兴太早。
我是派了玉娇娇过去,但是此去京都十万八千里。
玉娇娇都去了半个多月,应该到京都都有好些日子了,却还没有她的回音,终究令人心不安。
你不是生意做到京都去了吗?
你找个信得过的人,打听打听一下,玉娇娇现在混进慕王府了没有,是什么情况了。
没人在那边照应着那个傻丫头,我真的有些担心。
记住啊,这事干系着我们陈家的利益甚至是你我父子的性命,你可得上点心。
别找不靠谱的人去办啊!”
陈发财沉吟片刻后,才郑重地点点头。
“后日便有我们陈氏的商队运送一批白糖前往京都,到时我安排曹管家一起过去。
老曹跟了我许多年,他的为人我信得过。”
“那最好不过了。”
“乖儿子,这事处理完了,你是不是打算把玲珑...
不是,是林无双娶了?咱们男人不能那么没有良心,得对自己的女人负责。”
陈不凡“鄙夷”地看向陈发财,说:
“自从我娘死了后,你一直没有正儿八经地娶过。
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的破事,什么张寡妇、李少妇,你都是雨露均沾啊。
你对人家负责了吗?”
陈发财见自个儿子毫不客气地戳他老底,便轻咳两声不说话。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鬼主意。
你是想跟那个什么省首富林绍邦攀关系,以后助你平步青云。
我说得没错吧!”
陈发财挪挪屁股、调整一下坐姿,没好气地回怼:
“我还是更喜欢当初那个有脑疾的你!”
陈不凡起身,又说:
“要是那样的话,你们陈家就绝后了。
我能确定我是你亲儿子,因为长得像。
但谁能保证,还在肚子里的就是你亲儿子?”
陈不凡说完,便离开了茶室。
陈发财坐在那里,久久未动,想了很多。
虽说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可对于从商多年的陈发财,深谙人性最险恶的一面。
他知道只要没到自己快断气的那一刻,家里的经济大权还是不适合完全交付出去的。
哪怕是陈不凡,即便陈发财再爱陈不凡,他也只会一点点将家产交付给陈不凡,直到自己完全担不动。
还有陈发财哪怕有几分惧怕栾雪芹,可惧怕归惧怕,不轻易交出经济大权,是他的底线。
陈不凡走出茶室,仰头伸了一个懒腰,望望天空。
看来目前想做个躺平的富二代,还真没那么容易啊!
陈不凡拿出钥匙,开了自己的房门,随后又关上。
因为在他房间的角落里,正在培养着他精心培养的青霉菌。
为了避免被人搞破坏甚至发现他装傻的秘密,他现在都是随身锁上房门。
“青霉菌已经培养好了,就等着它们分泌出青霉素后进行提纯即可。
在这个时代,随便一点感染都可能要人命。
还是得事先准备好一些应急药物,以备不时之需。”
陈不凡嘀咕完,便重新盖好培养皿的白色纱布。
而所谓的培养皿,也是他用玻璃简易粘制出来的。
这个时代已经有了玻璃,但是价格比较昂贵,应用也还不是很广泛罢了。
“老爷、老爷,有个不好的消息。”
陈不凡隐约听到院外,曹荣正嚎叫着冲向茶室。
“什么事这么大惊小怪的?”
陈发财走出茶室问到。
“听说刘书章被少爷打了之后,前天便开始高烧不退、开始说胡话了。
刘未明找了好几名大夫过去,都是束手无策啊。”
曹荣焦急的声音若有似无地传来。
曹荣之所以这么着急刘书章的伤情,主要还是因为刘书章是被陈不凡打的。
万一刘书章因为伤口感染死亡,那这件事情,对于陈不凡乃至陈家来说,又是另外一个性质了。
即便陈不凡是个傻子,搞不好却会让陈发财子债父偿,让陈发财承担刑罚。
曹荣的声音继续传来:
“那刘未明已经发出消息,谁若是能帮刘书章退烧,便能拿千两白银的奖赏。”
陈发财的声音随后传来:
“希望他无事吧!
否则,我们真的可能要被八王爷问罪了。
老曹,你备上一些厚礼,这事终究是因我们而起,差人送去刘家,做人不能太绝情了。”
“是,老爷。”
曹荣便转身去备礼送刘家去了。
陈不凡却思索着曹荣的话。
刘书章被陈不凡打了有三四天了,现在开始高烧不退,说明是伤口有了感染。
那我这青霉素不正可以派上用场吗?
只是,我陈不凡不是教父、不是圣母,本来是你们刘家先招惹我们的。
青霉素可以给你刘书章先用,但是不能白白地用。
这么想着,陈不凡便转身回了房中,便上好门闩,走向他的青霉素培养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