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清浅选择了去江南陆家谈绸缎生意的丫鬟是绿珠,一大早,时清浅就给绿珠准备好了一切,叮嘱道:
“到江南以后,先回时府给父亲母亲问好,马车上装了一些礼物,你给父亲母亲以及几位哥嫂带过去。
三哥那边我已经飞鸽传书送去消息了,回信虽还未收到,但是他定会带你。
你要好好学,日后你们家小姐我可是要在整个天下开遍生意的。
到时候,你们几个都是我的左膀右臂,可不能给我掉链子……”
“是!小姐,你放心,绿珠会好好学,定不会让小姐失望的!”
绿珠在几个丫鬟中是最稳重心细的,她对着时清浅躬了躬身子,眼神里满是坚定。
“好了,墨云在王府门口等你,你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是……”
绿珠言罢退了出去,时清浅则交代紫珠去布庄,日后布庄的事情就由她盯着。
红珠和蓝珠去酒楼,负责施粥之事。
自己则去了老夫人的院子。
时清浅进去的时候,秦家二叔,三叔,五叔都已经到位,正坐在老夫人的下手位置喝茶。
时清浅进去后,对着几个长辈行了礼,坐在了秦家五叔的身边。
秦墨珏的苏醒,让秦老夫人看时清浅越看越顺眼。
“清浅啊!今日怎么自己过来了,一个伺候的丫鬟都没带?”
秦老夫人和蔼地问。
“祖母,我看城中难民颇多,很多人吃不上饭,就想着能尽一些绵薄之力。
反正现在酒楼生意不行,我干脆让他们停业整顿,这些日子在酒楼外面开了粥棚,让我院中的丫鬟婆子们都去帮忙施粥了。”
时清浅轻声说道。
她是故意这样说给秦家三位叔伯听的。几天前,说她偷人证据确凿,次日是要休妻的。
现在不仅改成和离,还能拿回自己的嫁妆。
虽然本身也能证明自己的清白了,但是秦朗设计自己的发妻和男人私通这件事情是个大丑闻,侯府包括秦老夫人都不会和外人说其中的缘由。
她估计侯府对秦家长辈的解释应该就是误会一场,但是那么多“证据”怎么可能是误会呢?
秦家人难免会多想,他们会认为这是侯府后宅内斗,还是侯府念及时家情面选择和离就不得而知了。
所以时清浅要给自己立人设,让秦家的长辈们看到她心怀大义的一面,也好改变他们心中可能因之前那些事留存的不好印象。
更是让外界在提起她时,能把她本能地放在正义的一方……
果然,秦家的长辈们听到时清浅这样说,心里的天平已经偏向了时清浅。
“清浅啊?人手可还够?我们书院最近在搞募捐,有钱的都捐了银子,穷苦一些的学生掏不起银子,也想为难民们做些事,我觉得倒是可以号召他们去你的粥棚帮忙。
这样既可以让学子们尽一份心意,也能帮你分担些人手压力呀,一举两得呢。”
秦二叔率先开口说道,目光中满是对时清浅此举的认可。
秦三叔也跟着附和:“是啊,清浅,这可是好事,若有学子们帮忙,那声势浩大,说不定还能带动其他铺子跟风做善事儿!”
时清浅赶忙站起身来,一脸动容地说道:
“二叔,三叔,人手是够了的。
若是学子们有心,倒不如在书院的外面也搞一搞施粥,有钱的学子出钱,没钱的出力,这样不仅能帮助到更多的难民,也能让这善心之举在书院里形成一股良好的风气,让更多的学子们都能懂得关爱他人、帮扶弱者的道理呢。
而且啊,若是多处施粥,咱们这城中的难民们也能分散着去领粥,不至于都挤在我那酒楼外的粥棚,秩序也能更好些。”
秦二叔听了,眼中满是赞赏,摸着胡须点头道:“清浅这想法甚是周全啊,确实如此,分散开来施粥,既能照顾到更多的难民,那场面也能更有序,不至于混乱了。我回头就跟书院那边的先生们商议商议,看看能不能尽快把这事儿给办起来。”
秦五叔更是笑着点头:“清浅,你这丫头心地善良,想法也好。老头子我虽然年纪大了,但是也想为难民们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儿,等和离的事情了了,老头子我也去帮忙!”
“五叔,您这心意清浅领了,只是您年事已高,哪能让您去做这些粗活呀,您能有这份心,就已经是对清浅、对那些难民最大的支持了。”
秦老夫人也在一旁笑着劝道:“老五啊,你那身子骨就别逞强了,有这份心意是好的,真要去帮忙,怕是还得让别人来照顾你呢,你呀,就在家好好歇着吧。”
秦五叔哈哈一笑,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四嫂,您可别小瞧我这身子骨,虽说比不上年轻人硬朗,但帮忙递递碗筷、盛盛粥还是没问题的,我也想跟着沾沾清浅这丫头的善气呢。”
众人听了都不禁笑了起来,一时间,屋里的氛围愈发融洽和谐。
大房的人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其乐融融的场景。
秦侯爷,秦夫人,秦朗和陆红昭都到了,他们的身后还跟着好几个抬着箱子的仆从。
几人看到秦家长辈们和时清浅有说有笑的模样,眉头都皱了起来。
陆红昭看着时清浅的眼神更是充满了怨毒,自己堂堂一国公主被一个后宅女子扇了嘴巴子,还报不了仇,真的是气死她了。
秦朗看见陆红昭的表情,对她使了个眼色。
两人对屋里的长辈们一一行礼后也坐了下来。
“时氏,这些是你嫁妆中亏的部分首饰,古玩字画,摆件等物,还有银票万两,是这些年你为侯府贴补进去的嫁妆,折合成了银子,你点一下是否正确?”
秦郎面无表情地说着,眼神里却透着一丝不甘与阴鸷。
他本想着让时清浅声名狼藉后净身出户,哪曾想如今不仅改成和离,还得把这些年她贴补进侯府的财物一一归还,这可实在是让他心里像堵了块大石头般难受。
时清浅闻言也不客气,亲自将箱子一箱子一箱子地打开,拿着嫁妆单子清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