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简情绪不明地问:
“庄子上只这一个温泉池?”
嫣若噎了一下:“当然不是……”眼神有些慌乱,视线下滑,落在他腰间。
顿时像被烫灼到,更加惊慌失措,心跳如雷。
有点语无伦次:
“臣女听闻皇后娘娘在这里泡温泉,只是想来请个安……也想,也想请教一下泅水之法。”
男人只是简单披着件衣袍。
腰带轻轻系着。
袍子里冷白皮的腹肌块块分明,若隐若现。
偏偏又是幅淡淡的疏离神色,身高腿长.
极具男性诱惑力。
这样的英俊男子,如果成为她的夫君……
她的眼神变得娇羞如水,整张脸红透,柔软的身段儿更是扭捏起来:
“皇后娘娘不在这里,皇上……可不可以教教臣女?”
男人没有说话,也没动。
嫣若紧张得心脏都快跳出胸口。
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往前迈出一步。
伸出纤纤玉手想要钩住男人那松松系着的腰带。
男人却突然开口:“娘子。”
嫣若白嫩的手指在触碰到男人腰带前的一瞬停住,不敢置信地抬头看向男人那张英挺的脸。
睫羽微微颤着,心脏被一股巨大的喜悦冲击。
他,也喜欢自已?
不然,怎么会叫自已“娘子”?
或许平日里只是碍于新娶皇后,不好表露出来?
今天的大胆主动,果然没有白费。
嫣若的红唇颤抖着,正想着要说些什么话倾诉衷肠。
然而。
下一瞬,她脸上的激动和娇羞都凝固住。
男人的视线穿过她,看向她身后某处。
嫣若转身看过去。
苏晚晚穿戴整齐,头发绾了个髻儿,用只水汪汪的玉簪簪在头顶。
藕色襦裙外边罩着件蜜合色褙子,如雪的肌肤上染着层淡淡的红晕。
宛若秋水的明眸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
嫣若心头一紧。
被皇后亲眼目睹她勾引皇帝……
不知道皇后会不会当面折辱她。
可想到有太皇太后帮她撑腰,她又瞬间挺起腰板。
相反,苏晚晚有什么?
苏家和苏家姻亲全都致仕回家。
苏晚晚名义上是皇后,却成天在太皇太后跟前伏低做小,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连坐椅子,也只敢坐小半边屁股,谨慎懦弱得还不如仁寿宫里的大宫女。
她堂堂的崇信伯府嫡女,为什么要怕苏晚晚?
嫣若索性向前更近一步,想偎依到男人怀里。
已经走了九十九步,这最后一步,还是由她来完成好了。
然而。
男人却往后退一步,说了句:“你去哪了?”
嫣若扑了个空,脸色僵住。
她的身段和容貌可以说得上是绝色,主动投怀送抱,居然会被人拒绝。
苏晚晚淡淡笑了笑:“臣妾刚忙完,正要走,你们好好玩。”
嫣若心里紧绷的弦瞬间松懈。
皇后还算识趣,没打算做令人厌憎的善妒正室。
她赶紧看向男人的脸,泛红带泪的眼睛里盛满小心翼翼、害怕,还有乞求。
窗户透进来的阳光被温泉池水折射,投到两人身上、脸上,有种异样的光彩。
苏晚晚淡定地转身要离开。
陆行简却问:“去哪?”
苏晚晚没有说话,抬脚就走。
陆行简与嫣若擦身而过,跟了上去。
嫣若急了。
到手的鸭子就要飞走,岂能甘心?
她连忙快走几步,挤到苏晚晚和陆行简中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皇后娘娘若是不嫌弃,不如留下来,指导嫣若泅水。”
苏晚晚顿住脚步,转身看向身后穿着清凉的二人,淡淡笑着:
“本宫就不打扰你们了。”
说着,她又要转身,却听到一声惊叫。
转头回来,只看到嫣若一个踉跄,身子摇晃着栽进温泉池里。
“扑通”!
水池里溅起巨大的水花,把站在池边的陆行简和苏晚晚衣裳都打湿了。
苏晚晚动作微顿,抹了把脸上的水珠,蹙起罥烟眉,抿唇看向还在水里挣扎的嫣若。
如果嫣若故意栽赃自已,那还真是相当有心机。
果然。
嫣若一边咳嗽着一边哭得泪眼婆娑控诉:
“皇后娘娘,您推我干嘛?”
说着,她挣扎着想从池子里爬出来。
纱衣沾了水变得半透明粘在身上,勾勒出她凹凸有致的姣好身材,分外诱人。
苏晚晚懒得辩解,只是云淡风轻地说:
“你不是要学泅水?不想学就算了。”
说完就头也不回地离开。
陆行简长腿一迈追上她,牵起她的手:“先换衣服。”
苏晚晚想挣脱,却未能如愿。
她转头看身旁男人侧脸,神色淡淡。
“嫣若姑娘正需要宽慰安抚,皇上不如留下来。”
陆行简目光落在她身上,意味不明地说:
“我又不会泅水,你得先教我。”
“你不怜香惜玉?”
刚关上更衣间的门,陆行简便把自已身上的衣袍脱下来披到她肩上,语气带着嫌弃。
“自已穿那么少还操心别人,也不怕冻着。”
苏晚晚把肩上微湿的衣袍拿下来扔到椅子上。
声音慢幽幽:“嫣若姑娘有才有貌又年轻,还是太皇太后娘家人,皇上何必冷落美人?”
陆行简环抱住她的腰,低头看她,颇具压迫感地说:
“论美人,谁比得上我家娘子?”
他是会哄人的。
声音又低又暧昧。
只是苏晚晚这会儿心情不太好,并不买账。
眼睛看向别处,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能带她来泡温泉,她也不错。”
陆行简拧眉,眼神微凉,捏着她的下巴说:
“又乱吃醋,你别冤枉人。”
苏晚晚没有说话。
不管有没有冤枉他,能让一个穿得那么透那么诱惑的女人离他那么近,至少他心里是默许的。
或许还期待发生点什么。
如果不是她这个当口不识趣地出现,事情会发展到什么地步谁都不好说。
她敷衍地说:“无所谓。我要换衣服,你先出去。”
陆行简见她不信的模样,下颌线绷紧,将她抱得更紧。
声音低低地轻哄:
“我要是想和她有什么,又何必把她推到水里?”
身体瞬间就有了反应。
这两天忙着奏折的事,连续忙到深夜,回房睡觉的时候她已经睡着。
他们已经有两天没办事了。
这会儿,大家都穿得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