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心前男友来了云澜。
对秦璎而言这消息不严重,只是很膈应。
连脖子打着石膏的尹敏敏都看出来了。
当时打晕他们对韩烈而言很轻松,但不是谁都能吃得住那种力道。
也不是谁都跟秦璎似的用了药剂治疗。
尹敏敏颈部软组织损伤戴上脖套。
秦璎提着果篮来时,她一边刷剧手上还在忙活做羊毛毡。
她看秦璎脸色不好,以为她是伤势恢复不佳,关切问了几句。
秦璎这才强笑,把果篮放下往她手里塞了一杯奶茶。
“你怎么样了?水上公园那边怎么样?”
尹敏敏偷偷看了一眼门外,这才露出点狡狯神色:“我没事,这不是想领伤员补贴嘛。”
文保局什么情报都藏不住,还看起像是穷兮兮的,但该有的待遇都有。
斗狗场事件后,秦璎也有一个星期假期。
尹敏敏她不想去上班,还赖在医院里作手工拍视频。
享受这种薅羊毛的快乐。
提到水上公园话题,她满脸苦色:“全都烧了,烧得彻底。”
“文昊和张朗都被拉去清理火灾现场,配合火场勘察。”
“但是别说追踪祸斗了,那里连点有用的东西都没有。”
尹敏敏揉了揉脖子,难受道:“现在宗利他们在全城找祸斗,可一点线索都没有。”
“不知道是不是被救我们的神秘黑影带走了。”
“一想到这云澜城还藏着这些奇怪的东西,我就发毛。”
尹敏敏倒苦水一般说道。
秦璎戴着一次性手套给她削苹果,闻言笑而不语。
嘬了一口奶茶,尹敏敏又道:“老苗和老刀都辞职了。”
“听宗利说,新所长还没定下来。”她又掩住嘴快速低声道,“没人愿意接这烂摊子。”
“就看落到哪个倒霉蛋身上了。”
她猛抱住秦璎手臂:“璎姐,这段时间可能就我们相依为命了。”
老苗和老刀辞职秦璎知道,她没啥好惊讶的。
趁着尹敏敏啃苹果好套话,秦璎又问了几个问题。
但尹敏敏也只知道,下来的副局长正带着宗利和张朗几个到处寻找祸斗。
用狗进行基因实验的幕后黑手已经请总局协查了,但具体有什么进展,尹敏敏就打听不到了。
不过她说:“璎姐,你应该很快就能转正了。”
能转正代表她不再什么消息都不知道,这一点秦璎是很高兴的。
她神情不变嘴上道:“也就那样吧,也没多少什么好处。”
尹敏敏寻思也对,她摆烂似的向后一躺:“新所长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我们以前下午三点上班混吃等死的好日子只怕没有了。”
秦璎没太享受过这好日子,感触不深,还想搭话时,手机突然响了。
是石婆的电话。
秦璎接起,电话那边传来石婆压低嗓门的声音:“秦璎有人找你,看样子是你以前那男朋友。”
秦璎外婆去世时曾带着封牧回来过。
因此他找上门或者石婆认出他,秦璎都不奇怪,就是很心烦。
她沉默不语,石婆却发现了点什么,问道:“你说句实话,还对他有感情没有?”
“怎么了?”
电话那边石婆大包大揽:“你别管,只给句准话,对他还有感情没有?”
对这个问题,秦璎给出的答案十分果断:“没有了。”
她喜欢封牧吗?当然是喜欢的,可这份喜欢在封牧和她恋爱期间准备和人联姻后就理智撤回了。
配让秦璎喜欢的人,一定要是一个很好的人。
封牧要扩大他的商业版图没有错。
但他的成功不该踩在秦璎的牺牲上。
坦坦荡荡分手,还能赞他一声果断。
左右摇摆既要又要,他凭什么?
秦璎道:“石婆你们什么也别做,那个人不是什么善人。”
封牧是彻头彻尾的商人,利字当先,心眼也不宽。
公司律师团战绩不菲。
“你小孩子别管,等我们把人撵了你再回来。”
“咱们这老城区一群刁民,看着长大的闺女还能被人欺负了?”
石婆撂下两句话,啪一下挂了电话。
秦璎怕石婆他们乱来,跟尹敏敏打了声招呼,就离开医院往家赶。
只是,她还是晚一步。
家门前被看热闹的人堵得水泄不通。
秦璎挤进去,忍不住捂住额头。
街道本来就窄,封牧那车将街道堵住绝大半。
石婆领着几个街上的老头老太太,手指指点点唾沫横飞。
他们很有分寸没干什么犯法的事,只是采取了指桑骂槐的语言攻势。
几个年龄七十往上,警察都不敢抓的老人,站定个个方位指着汽车开骂。
骂得极脏,秦璎都可以猜到车里坐着的封牧得气成什么狗样。
这时,对面人群一阵骚动,两个提着马扎的胖大婶挤进人群。
在石婆的指挥下马扎一展,一个坐车头一个坐车位。
坐定后看石婆道:“老人家,你要打谁小人?”
石婆在手机上一划拉,霸气道:“一人给你们转了五十,就在这给我打个三语版打小人,越毒越好。”
老太太估计干过这事,转账和业务要求都很熟练。
两个胖大婶一看就身经百战,从怀里掏出个纸人,往地面一摆:“不毒不要钱。”
言罢,两人脱鞋啪啪往小纸人上打。
打小人手祝他散财,打小人胯祝他不举。
方言一遍普通话一遍,又接轨国际来了套带着浓浓口音的英文版。
这民俗rap,街上人都听个乐子,唯独秦璎是真笑。
早知道家乡打小人老姨业务进步那么快,她早花这份钱了。
她在那笑得太嚣张,被车上人看见。
脸铁青抱手坐在车上的那人开门下来。
平心而论,封牧长得算是很帅气那一档。
但在场人都不吃他那套,见他下车一个围骂的大爷骂声一停。
一改之前嘴皮子利索模样,用没二十年老血栓走不出的气势朝着封牧撞去。
封牧真没见过这样的,狼狈往旁边一闪。
大爷却在堪堪撞上他时已停住。
在封牧愤恨的目光中,大拇指指了指鼻尖。
“咱年轻的时候,那也是十里八乡有名的贱后生,你开个破车在这显摆什么?”
封牧被哽个倒仰,抹了一把喷在他脸上的唾沫星子,脑门上青筋暴跳,冲抱手看热闹的秦璎道:“我只说几句话就走。”
“最后几句,阿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