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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我比较喜欢你&把罗桑厂卖给外商?

@“是风啊。”会议室里,有人说。

王经理面色狐疑地看着门外,片刻后,关上门。

“谁知道江明映去哪里了?”他看了眼时间,“盯紧他,别露馅。”

……

江明映微笑着站在红星厂宽阔的院子里,沉默地四处看。

罗璇觉得他莫名其妙。这个人分明很懂中文,可他对林国栋说话的态度却很坚决:不讲、不听、不会。

林国栋也是大学生,英语当然会讲,可无论他怎么讲,江明映只是客气地、微笑着看他,不回应,不表态。

林国栋好久才品味出来这份拒绝的态度,闹了个好大的没脸。

最后还是罗璇站出来,才解了围。

接受安置的九十个工人纷纷对罗璇道谢,感激地说:“罗厂长,就知道您不会不管我们。”

“罗厂长”三个字一出,林国栋的面孔再更难看了:“厂长不是她。”

有工人指着江明映反驳:“不是厂长,怎么能和大老板说上话?”

林国栋气了个倒仰,转身拂袖而去。

注视着舅舅的背影,罗璇倒吸一口凉气。

她心里清楚,这下子,自己和舅舅的误会是彻底说不清了,只能等母亲回来了,让母亲居中调解。

罗璇陪江明映参观红星厂后,又应他的要求,带他在冷风中带着他在红星厂外绕了好大一圈。

红星厂附近有个不高不矮的山头。

两个人踩着雪,一步一滑地爬了上去。

罗璇踩到一块冰,脚下一空,身子朝江明映的方向歪了过去:“哎呀扶我一把!”

江明映闪身躲开。

罗璇一屁股摔在地上。

地下的雪又湿又冷,罗璇心头火起,他妈的这个破山头究竟有什么好爬的——

她坐在地下,才察觉到羽绒服里全是热汗,风一吹,冰凉地黏在身上。她喘着气看着江明映抓着一旁的树杈,踩着石头,站在山头的顶端。

江明映俯瞰疏朗的红星厂,又抬头,四下打量人烟稀少的纺织村。

他深呼吸。闭上眼回味片刻,又深呼吸。

乡间空气清新。

罗璇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江明映这个人,聪明又精明,自信又自负。他的本事远在她之上,却又自持本事,因此很容易刺痛旁人。

因着这份刺痛,罗璇偶尔会觉得江明映和大姐很像,只不过他是奢侈品版本的大姐。同样的灵魂,放在不同的层次,处于不同的境遇,就会千差万别。

“你在看什么?”罗璇自暴自弃地坐在地上,仰头问。

江明映指着红星厂的方向:“你爸选址,非常明智。这是一块好地。”

“哪里好了。”罗璇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雪,向下看去,“我爸生前总嫌弃这边偏僻,什么都没得卖,离罗桑厂又太远,导致我们始终争不过县里那些工厂。”

“你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江明映瞥了她一眼。

什么不知道,她怎么又不知道——

“什么意思。”罗璇皱眉追问。

江明映笑而不语。

“这边的地皮不值钱。”罗璇尽一个导游的责任,指着脚下,“你看看,什么商业配套都没有,除了山就是水,离罗桑县十万八千里。”

“你爸没了,你们家就没想过卖厂分钱?”江明映问。

“地皮不值钱,厂房不值钱,厂里那么点旧设备也不值钱。”罗璇掰着指头算价格,“设备参数只够做点小单,不会有人买。”

江明映点点头,赞许道:“你很了解红星厂,地皮,设备,参数,全然熟悉。”

“我有眼睛,自己会看。”罗璇不认为这有什么值得一提的,“谢谢你的夸赞,也谢谢你帮我。”

“你不要多想,我帮你不是为了你,是为了我自己。”

罗璇气了个倒仰:“我才没多想。”

江明映这样的人,连自己摔了都不扶一下,怎么可能大发善心做好事。

“我帮你,是因为我不喜欢你舅舅。”江明映毫不犹豫,“我也不喜欢林厂长。”他心不在焉地打量着远方,心里显然在想些别的事情。

罗璇呸道:“你这样的人,当然瞧不起我们。”呸,我也瞧不起你——

江明映没否认。

罗璇哼了声。

“是,也不是。”江明映却转头,垂眼看着她。

“我比较喜欢你。”他说。

……

“喜欢,喜欢你个头喜欢,我吃饱了撑的要你喜欢,你以为你喜欢我,我就欢欢喜喜过大年?省着点吧!”罗璇刚刚摔在地下,屁股还在痛,她心中毫无波澜,一把掀开羽绒服帽子,吹着冷风,很烦地说,“说人话。”

江明映不以为意,轻轻地笑起来。

“你是不是想要红星厂。”他突然问。

……

“你们是不是卖了罗桑厂?!”

“王八蛋老板郑爱民,卖了罗桑厂!”

群情激奋,人潮汹涌。罗桑厂正门口,郑厂长被老工人一口唾在面上。

寒风凛冽,门外张张面孔满是恐慌,人潮紧紧地拥挤在郑厂长周围,被王经理推开,又不住地涌来涌去。

郑厂长抚这面颊,被老工人们挤得摇摇晃晃:“冷静,都冷静,我们没有要卖罗桑厂——”

“你撒谎!外商已经来了!我们看到了!”

老工人大声质问:“郑爱民!你不是我们罗桑县的人,你果然不把我们罗桑县当回事,你把罗桑厂卖给外国人,你只想着升官发财讨好领导,你根本不管我们工人的死活!”

“郑爱民!你不得好死!”工人乱纷纷地挥舞拳头,一块石头猛地砸在郑厂长的头上,“你才来罗桑县当几年厂长,黄口小儿,嘴上没毛,就凭你,也敢卖了罗桑厂吗?”

郑厂长被石头砸得晃了晃,吃痛地扶住头。

几秒钟后。

殷红的血刷拉刷拉地循着指缝淌下来。

他慌乱地抹了把,满脸鲜血。可血还在不停地往下淌,滴在雪白的衬衣领子上,凝结成肮脏的黑色污点。

见了血,工人们“哄”的一声后退,留出中心满地泥泞的圆圈,渐渐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