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墨珩大喜过望,眼中瞬间一亮,突然觉得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变得无比美好。
以后他和毓灵会一生一世一双人,做一对琴瑟和鸣的夫妻!
还没等他满心欢喜地说出那个“好”字,沈毓凝却冷着脸,又接着道:“但丑话说在前头,若是你被权明赫发现了,我一定会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你身上!”
她这话虽听着冷酷无情,可直白地说出口,反倒有种故作冷酷的意味。
封墨珩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心中一暖。
他起身,坐到沈毓凝身旁,将她抱到自已腿上:“好,如果真被发现了,你就把责任都推给我,我绝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他微微低头,将鼻尖凑近她的脖颈,深深吸了一口气。
仿佛要将她身上独有的幽香融入自已的灵魂。
重新将自已的妻子拥入怀中,那种感觉竟是如此令人沉醉,如此留恋。
她身上那股特有的幽香,如同勾魂的丝线,让他深深痴迷。
终究是没忍住,封墨珩的薄唇轻轻落在她的脖子上。
然后又落下一个个轻柔的吻,如同羽毛轻拂,带着无尽的眷恋。
最后他的手掰过她的脸颊,浅尝辄止地吻上她的唇。
封墨珩的心跳愈发急促,仿佛要冲破胸膛。
他睁开眼,眼前精致妩媚的小脸倒映在他眼中,她紧闭双眼,卷翘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
封墨珩再也无法控制内心汹涌潮水般的情意,开始更加热烈地进攻。
沈毓凝偶尔的回应就让封墨珩如痴如狂。
另一边,权明赫结束巡查,回到他们临时歇脚的院子,径直走向书房。
赵聪趋步跟上,神色略显凝重,低声禀报:“陛下,大皇子病了。”
权明赫原本平静的面容瞬间笼上一层寒霜,声音也冷了几分:“怎么回事?照顾大皇子的宫人,统统拉下去杖责。”
赵聪低头,不敢直视陛下的目光。
继续道:“陛下,皇宫传来消息,柳庶人殁了。大皇子得知此讯后,每日哭闹不止,太医诊断,说是伤心过度,这才病倒了。”
权明赫神色一凛,沉声问道:“柳庶人是如何去的?”
“太医查验后回禀,柳庶人体内有鹤顶红之毒。”
“大胆!”
权明赫眼中闪过怒色,“朕并未赐死柳庶人,何人竟敢毒杀她!”
赵聪的脸色变得犹豫起来,嗫嚅道:“陛下,在您离宫前一日,帝后曾去过一趟冷宫。”
此事说来也怪,无论是柳庶人中毒身亡,还是帝后前往冷宫之事,帝后似乎根本没有刻意隐瞒,仿佛丝毫不惧陛下知晓。
帝后就那么相信陛下对她的宠爱?
后宫中哪个女人在陛下面前不是表现得纯良友善,可帝后竟然做出这种算得上恶毒的行为,还丝毫不加掩饰。
赵聪摇了摇头。
看不懂.......
实在看不懂......
公然冒犯陛下权威,也不知她究竟会受到何种惩罚。
权明赫神色阴沉,深邃的黑眸仿若幽潭,让人捉摸不透其中所想。
她为什么要杀了柳诗函?!
柳诗函已被贬为庶人,受尽屈辱,生不如死,难道这还不够吗?
她对柳诗函是有怎样的深仇大恨,竟非要取其性命不可?
她回宫后,主动要抚养三皇子,一步一步,看似有条不紊,难道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为了杀了柳诗函?
刹那间,无数的疑问在权明赫的脑海中翻江倒海。
不,这件事一定不是她做的!
他心中一震,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必须派人详查,这件事定不是帝后所为,怕是有人蓄意诬陷。”
赵聪诧异。
陛下竟对帝后如此深信不疑吗?
“喏,奴才定让皇宫的暗卫再细细彻查一番,绝不让奸人得逞,陷害了帝后娘娘。”
赵聪赶忙领命,匆匆退下。
沈毓凝悠悠归来,路过巡查的护卫,护卫们纷纷恭敬行礼:“夫人。”
沈毓凝轻声问道:“公子呢?”
其中一个护卫回应:“公子在书房。”
沈毓凝朝着书房走去。
暮霭悄然蔓延,将书房笼罩在一片昏暗之中。
赵聪守在书房门口,远远瞧见她过来,心中五味杂陈。
也不知陛下会不会主动向帝后询问柳庶人一事。
沈毓凝察觉到赵聪看向她的眼神有些异样,心中疑惑,不禁瞥了他一眼,但也未过多在意,推门而入。
书房内,光线昏暗,权明赫并未如往常般在桌前处理奏折,而是伫立在暗处,整个人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
他身材高大挺拔,宽肩窄腰,即便在昏暗中,也难掩与生俱来的帝王之气。
还未靠近,便隐隐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沈毓凝走到他身后,她知道他察觉到自已的到来,可他却仿若未觉,对她不理不睬。
沈毓凝心中一动。
他知道了?
沈毓凝不动声色从身后环抱住权明赫,柔声道:“夫君怎么一人站在这儿呀?”
权明赫身子顿了下,随后恢复如常。
转过身,他的眼睛在昏暗中也能正常视物,瞬间捕捉到沈毓凝略显红肿的嘴唇。
他抬手,拇指略带压迫感地划过她的红唇,声音低沉:“嘴怎么了?”
沈毓凝“咯噔”一下,紧张的情绪一闪而过。
随即娇嗔道:“刚刚和希彤去街上逛了逛,吃了些辣口的零嘴,又忍不住喝了点酒,这嘴唇是红得很明显吗?”
权明赫“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陛下怎么站在这里,也不点灯?”沈毓凝故作轻松。
“朕刚刚得到宫里传来的消息,柳庶人殁了。”
权明赫紧紧盯着她,试图从她的神色中捕捉到哪怕一丝一毫的躲闪。
沈毓凝神色未变,巧笑嫣然:“陛下怎么很关心她?”
权明赫眼神一沉:“姩姩似乎对此并不惊讶?”
沈毓凝坦然迎上他的目光,毫不退缩:“陛下莫不是想问,柳庶人是不是臣妾杀的?”
权明赫抿着唇,目光愈发冷峻,却并未言语。
只是紧紧地盯着她,似要将她看穿。
沈毓凝神色平静:“若是臣妾杀的,陛下会如何?若不是臣妾杀的,又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