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f他觉得自己差点就被林家栋给打死了。
他捂着脸,开始幻想自己要是破了相,会不会对以后的演绎生涯,或者自媒体生涯造成影响。
嗯……现在是幻想时刻。
他到现在还做着那些不切实际的梦。
当然,做梦只余,他也在想该怎么让林家栋付出代价。
他声音沙哑,就像用陶瓷勺刮黑板发出的刺耳魔音一般难听:“那个混蛋明明是个怂比,以前我再怎么欺负他,他连屁都不敢放一个,现在竟然敢打我。”
“既然这样,那我就要你死!”
“所有伤害过我的人,欺辱过我的人,我都要你们死!”
他现在已经回不了家了,房子是林家栋买的,这件事之后林家栋肯定会雇保安守着,不让他回去。
回去估计还得挨揍,往死了揍的那种。
至于他的父亲,倒是有可能会接济他一下,但上次刚吵完一架,还动了手,所以现在也不现实。
只有等消气之后再回去压榨一波了。
他找了一个角落蹲下,不知何处可去。
他要来的钱早就花完了,这几天都是吃家里保姆做的饭菜,但是现在回不去了,别说吃饭,连开个宾馆的钱都没有。
至于给自己那些酒肉朋友打电话,那就更逗了,一个个听说了他的近况,都送来了最真挚的嘲讽。
他们早就看林家骏这个抽象的精神小伙不爽了,只是成年人的世界,很多时候不太好撕破脸罢了。
但林家骏他哥现在能做出这种事,说明以后不可能再管林家骏,也就没有和林家骏虚与委蛇的必要了。
林家骏现在无处可去,就连蹲在角落都被房东以为是要偷东西的小偷,把他赶走了。
他心底的恨意在此刻达到了顶峰。
自己骂林家栋又怎么了,说的不是事实吗?他自己胖还不允许别人说了?
而且竟然还不给自己钱花,自己会变成现在这样子,不都是他们一手造成的吗?那就该为自己负责,自己花点钱怎么了?
在他的认知里,如果不是当年,他父亲和哥哥执意要把他带走,他又怎么会经历那么艰难的几年?就算把钱全给他,那也是应该给他的补偿。
他要是不被带走,那现在应该陪着母亲和高叔叔过着好日子,现在应该也继承母亲的公司了,成为了人人羡慕的总裁,风头无两。
可他也不想想,若是他真的留在那里,那个所谓的后爸会对他好吗?只怕是无时无刻不想除掉他吧?
这样简单的道理,就算是小学生都能明白,但他不懂。
他甚至不知道,他母亲早就死在了那个所谓的高叔叔手上,那个高叔叔还包养了一个情人,已经生了一儿一女。
他母亲死后,高叔叔迅速占领了他家的财产,迅速把情人娶进了门。
这些事情,他作为一个抽象的精神小伙,怎么会懂呢?
他只能在极度扭曲的心态下,将自己的“不幸”归咎到自己父亲和哥哥身上。
他还想要图谋自己父兄拼命挣下的家产。
他知道,若是林家栋不死,那这些家产注定和他无关,所以他会弄死林家栋,而办法也很简单,林家栋太看重他们的父亲了,只要利用这一点,给林家栋下药啊,或是制造一个意外就可以,容易的很。
至于他们的父亲嘛,当初若不是他,林家骏觉得自己也不会受那么多的苦,所以就一起上路吧。
他先前只是在暗中记恨,不敢直接动手,甚至觉得看那两人生气的模样,有一种大仇得报的快感,可现在既然走到了这样的地步,那就只能动手送他们下地狱了。
他又摸了摸自己的脸,应该还是能养好的。
就是不知道宋玥会不会因为今天的事情,对他改变看法。
不过,也无所谓了,他自诩魅力大的离谱,就算宋玥现在对他的印象不好,他相信凭借他的能力,也可以很快扭转回来。
……
晚上八点,伟浮餐具厂的年会开始了。
腊月二十八,开完年会,员工也就要回家过年了,来年元宵节过了之后,能不能继续开工,还要看江照的意思。
林家栋心里是有点忐忑的,毕竟江照说会去查,但他总觉得,像他们这些上位者,没有一个不是狠人。
对自己狠,对别人更狠。
一般得罪了这种人,很难一人做事一人当,基本都是全家遭殃的那种。
所以他很心塞,但现在除了把希望寄托到江照身上,也没有别的办法。
这就是财阀的影响力和压迫感。
林家栋觉得这没什么好说的,他也不怪,毕竟如果是他大权在握,也一样能掌握他人的生死。
就在他独自emo之际,李丽敲门。
对方进门之后,直入主题。
“老板,我知道您在担心什么,的确,很可能林家骏的事情会扯到我们身上,但……我们现在能做的,也只有等待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您得去说一些安定人心的话,厂里很多人都想着明年开春先到其他地方找工作呢,您至少要给画个饼,先把人心稳住呀。”
林家栋先是沉默,随后坚定地摇头:“算了。”
“如果我把他们稳住,那本来该找工作的时候,却没有去找,等后面各个厂子的人招的差不多了,他们想要找工作就更难了。”
“他们都还要养家。”
他之前在南边打工的时候,就被老板这样画过饼,后来他没有找到工作,手里没钱差点饿死。
他无法左右别人的行为,但他可以保证,自己不会做这种事情。
李丽叹了口气,自己这个老板在某些方面,有些太轴了。
她觉得凡事还是要先为自己考虑才对,其他人,那没办法管。
林家栋顿了顿,从抽屉里抽出来一个信封,里面鼓囊囊的。
“这是答应你的奖金,至于加薪,要是厂子还在,我会履行承诺的。”
之前他让李丽想办法到江照面前说好话的时候,就给出了这个承诺,当然,只有口头协议,他要毁诺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