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似是人声,又像是无数鬼魂在我耳边悲鸣,恐怖至极。
我心中惊骇,可咬牙忍住了那股寒意,再度大喝一声:
“魂兮归来!!”
两缕白色气息总算是顺风而来,一缕钻进沈文的身体,一缕则是钻进稻草人当中。
与此同时,阴风陡然消散,我身上的那股寒意也消失不见。
“呼……呼……”我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只感觉后背都被冷汗浸湿。
“祸哥,怎么回事?”王富贵满脸担忧。
他们没有听到刚刚的声音,只看到我满脸痛苦,不免觉得奇怪。
“没事,看看沈文和沈薇薇怎么样了。”我摆手。
黄灵灵去检查了一番,说道:“稻草人身上的灵魂回来了。”
“先生,我没事。”沈文则是咳嗽几声,捂着脑袋坐起身来。
看向我,他苦笑道:“我把我姐姐救回来了。”
看他那沧桑的样子,昨晚在黄泉路上怕是经历了不少。
“很好。”我拍拍他的肩膀,转而看向天空,又有些凝重。
刚刚说话的那个声音,应该就是这次要娶沈薇薇的“人”。
听对方的语气,身份地位怕是不凡。
这次抢了他的亲,算是结下梁子了。
但现在也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
随着太阳升起,温暖阳光洒在身上,众人都从昨夜的紧张当中缓过劲来。
可还没放松多久,问天楼的门口很快聚集来了一批人。
“开门!”
“沈家还有活人吗?快来把门打开!”那些人在门外一边拍门一边叫嚣。
“我去看看。”沈文起身,带着刘伯一起过去。
我也起身看了一眼,外面带头的人,还是昨天的那个姓陆的中年人。
昨天沈文也跟我说了一下此人身份,他乃是江州陆家的家主,陆成森。
说起来,我跟此人也算是有交集。
因为当初叛出风门的陆明,正是陆成森的儿子。
“姓陆的,你带这么多人是什么意思?还想砸我沈家的场子不成?”沈文过去,怒声询问。
虽然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但经过黄泉路的洗礼过后,他显然没了以前那般软弱,性子硬气不少。
“你还好意思嚣张?自己看看吧!”陆成森抬手扔了张报纸在沈文身上。
沈文拿起来看了一眼,当即脸色大变。
报纸抬头便是一个大大的标题:天降黑棺,问天楼何去何从!
再一看,所有头版头条,都在写问天楼出现棺材的这件事。
江州掀起一阵恐慌,而沈家已然被推上风口浪尖!
“看到了吧?这事情已经传遍了,刚巧我儿子是惊门中人,我昨天让他算了一卦。
他跟我说了,此乃大凶之兆,问天楼必须拆除!”陆成森冷声道。
“不错,这东西对江州来说是个祸患,不能留!”
“我们今天,就是过来拆问天楼的!”后面立马传来附和声。
今天跟着陆成森一起来的人,有些是沈家的竞争对手,就想着沈家死。
还有些则是沈家以前的合作伙伴,生怕遭到这凶兆波及。
可不管是什么身份,他们此刻利益一致,目的也一致!
拆除问天楼!
“都什么年代了还搞这些封建迷信?我倒要看看,今天谁敢动问天楼一下!”刘伯瞪着眼睛。
“你说迷信就是迷信?”陆成森冷笑。
“当然,拿着狗屁不通的理由来拆问天楼,不是迷信是什么?”
此话似是正中陆成森下怀,他狞笑一声,喊了句:“大家都让开!”
说罢,所有人都向两侧分开,让出中间的一条路来。
抬眼看去,就能看到人群后面的街道上,还停着几辆京牌的红旗车。
“最近有位爵门大佬在江南巡视,这事情把他都惊动了,你觉得他也是迷信吗?”陆成森挑眉问道。
刘伯的脸色瞬间僵住。
沈文虽然不知道什么叫爵门,但他也明白,外面那几辆车很是不凡。
霎时间,脸色苍白。
没想到,这种大人物都被引来了!
“咱们这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啊!”刘伯满脸苦涩,回身看了我一眼。
昨天若不是我要他去请水军,事情都不会闹这么大。
现在好了,连爵门的人都被引来了。
陆成森等人更是落井下石,想要拆问天楼!
要知道,问天楼乃是沈家气运命脉所在,被弄成这样,对沈家已经是极大的打击。
若是直接拆除,那更是要毁了整个沈家!
“让开!”
“问天楼必须拆除!”陆成森继续带人施压。
眼见着沈文满头大汗,我迈步走上前去。
压了压手,沉声道:“各位稍安勿躁,这问天楼,不能拆。”
“你是谁?你说不能拆就不能拆?”陆成森眉头一皱。
不等我说话,陆明竟是从人群中钻了出来。
指着我,嗤笑道:
“苏祸,你被惊门开除,已是一条丧家之犬,还敢出来招摇过市?
我告诉你,今天的事情不是你能掺和的。赶紧滚开,别逼我们抽你!”
看他狗仗人势的样子,我忽然乐了,笑道:
“陆明,假如在小说里面,你连个反派都算不上,只能算是个小丑,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陆明一愣。
“因为你被我打了那么多次脸,却还是敢跟我叫嚣,蠢到家了。”
见我轻蔑的样子,陆明身体一颤,捏紧了拳头。
可愤怒之余,他却也多了几分忌惮。
确实如我所说,他以前被我打了太多次脸。
想想之前那些经历,他心中就莫名忐忑起来,也不敢再说话了。
“你就是当初打了我儿子的那个人?”听着我跟陆明的对话,陆成森眯起眼睛。
“不错,你儿子当初叛出风门,那是该打。”我对上陆成森的视线,毫不畏惧。
“好一个该打,我告诉你,我陆家叛出风门那才是应该的。
风门那小庙容不下我们这尊大佛,你们不配,懂吗!?”
陆成森一瞪眼,眸子里杀气十足。
“行了!”而就在这时,外面的红旗车里传出那个熟悉的声音,打断了我们的争辩。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
我只感觉那车里有道视线盯着我,沉声道:
“问天楼天降黑棺,已经造成太大的影响。我今天过来,就是要把它处理干净。
我不管其中有什么原因,有什么苦衷。这地方今天,必须拆掉!!”
这一番命令霸道十足,丝毫不给面子。
说来也是倒霉,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问天楼门口的棺材忽然震颤起来。
伴随着一阵阵黑气氤氲,不远处的江水竟也开始翻滚,同时冒出大量气泡,好像沸腾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