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王富贵伸手去拉她,整个身体也沉下去大半。
我们见状都想过去帮忙,可水浪像是有灵智一样,故意往我们这边拍打,让我们不得靠近分毫。
情急之下,王富贵咬破指尖,念动金光神咒,往水里打了一通王八拳。
这招果真有用,金光映照之下,可见水里有个黑影逃遁远去。
但水浪没有停歇的迹象,反而不断地涌上来,然后又退回去。
每一次退回去的势头,都要强上几分。
所以众人的身形,也被越卷越远。
这样下去,迟早要被卷到江心去。
到了深水,那可就是水鬼的地盘了!
“这是水鬼作祟,想把人带到深水害死!”身后突然传来紧张的喊声。
就见两个穿制服的男人,带着十多人快步靠近。
那群人形形色色,装扮各异,看那走路步伐虎虎生风、沉稳有力,不难猜出他们都是江湖中人。
而其中还有两个熟悉的身影,正是当初在江州与我们合作的周瑾瑜还有那个白裙少女。
当初去捉拿陈甜的人,一共有十二个,死了七个,活下来五个。
如今我们五人,机缘巧合下竟都在这里凑齐了。
看到我,周瑾瑜眼神微动,没说什么。
“又是你这个丧门星,看到你就没好事。”白裙少女则显得敌意十足。
看样子她把上次在卧龙山受伤的原因,全都归咎到了我身上。
“琪琪,先救人。”周瑾瑜把少女拉了回去,又道,“诸位,情况紧急,咱们得赶紧想想办法!”
众人都仔细看了看水里,有人提议道:
“这是水鬼兴风作浪……这样吧,咱们以符镇之!”
“符纸效力不够,我看起个五行定水阵更好。”旁边的人反驳。
“我觉得你们说的都不行,还是去买个玄武石雕来,以玄龟镇水最好!”白裙少女一脸傲气。
几人叽叽喳喳的,谁也说服不了谁。
趁他们争辩的工夫,我已经捡了枚石子,在地上画了个简单的阵图。
“玄龟镇水倒是可行……”周瑾瑜说着看了我一眼,“你觉得呢?”
“等你们把玄龟买回来,人早就被淹死了,还是我来吧。”我一边说,一边盘膝坐地。
“你这是看不起我?”见我如此不屑,白裙少女脸色涨红,上前几步看了看地上。
顿时,眼中闪过一抹讥讽。
“我当你多厉害呢,就这鬼画符,能有什么用处?”
众人闻声上来看了看,也都面面相觑。
地上的阵图确实不是标准的八卦九宫图,反而是一团团曲线,像是小孩子随手画的涂鸦。
可唯有周瑾瑜看到这些图案,眼神变了变。
“这是……一条盘龙?”
正如他所想,地上的曲线若是仔细去看,就能发现神似一条盘踞在地的苍龙。
“不错。”我点点头,又瞥了白裙少女一眼,“不懂的话,就好好看,好好学。”
说罢我手上捏诀。
“学?我师从龙虎山天师道正统,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白裙少女急的跳脚。
可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眼睛逐渐瞪大,有些错愕。
与此同时,周瑾瑜等人也死死盯着我。
就见一缕缕白色气息从地上的阵图钻出来,顺着我的身体,汇聚到我的指尖之上。
一条由气组成的小龙,缓缓成型。
“乾坤朗朗,日月昭昭。山川为鉴,江河为牢。天地同力,神鬼皆惊。妖龙伏诛,四海升平。”
默念斩龙咒,我伸手凌空一点。
手中的小龙盘旋上天,飞向江水。
一边飞,一边发出低沉的龙啸。
这龙啸好像有某种魔力,所到之处,呼啸的江水竟纷纷停歇下来。
“快,咱们先聚拢,一起游回去,免得被那东西拖下水!”无财立马喊了句。
一行人便先聚到一起,缓缓朝着岸边游过来。
“这是什么招数?”
“御龙定水,闻所未闻啊!”岸上的众人这才惊呼出声。
“没想到你学过斩龙经。”周瑾瑜盯着我,目光很复杂。
身为魁首弟子,她的眼力比这些人要强上不少。
世人都以为,我这个苏家独苗没能继承下来家族绝学。
可今天,他们着实是被我啪啪打脸。
“我是苏家人,学过斩龙经不是很正常吗?这有什么可惊讶的。”我平静一笑。
若不是急着救人,我今天不会用真本事。
可既然用都用了,那我也没必要遮遮掩掩。
斩龙经中,最重要的秘法就是斩龙术,而其次就是定水术。
斩龙定水,这是苏家人的基本功。
一只水鬼在我面前搅动风云,不过是班门弄斧罢了。
“倒也对,挺正常的。”周瑾瑜喃喃道。
不多时,水里的人也顺利游了上来。
“朋友,没想到你就是江南苏家人,久仰大名。”无财估计也认出了斩龙经,笑着冲我抱拳。
我不想他们太过关注斩龙经的事情,便转移话题道:“先谈正事吧,那水鬼还没除呢。”
“对,那东西能控制水浪,怕是成气候了!”提起此事,无财很凝重。
又将黑碗翻过来,走到江边,仔细算了算。
我这才看到,他那黑碗的底部,原来刻着一个罗盘。
在那算了片刻,他摇头道:“那东西躲起来了,这江水很深,它若不现身,我们恐怕没法抓。”
“那没办法了。”
“这水鬼还真是狡猾。”
“可这地方,怎么可能养出如此灵智的水鬼?”周瑾瑜蹙眉开口。
水鬼是溺死之人,在水中积聚怨气而生。
在水里待的越久,实力就越强。
可这地方的江水流速很快,而且距离出海口不远。
就算有人溺死,尸体也很快会被冲到海里去。
按理来说,这地方不可能有水鬼养成气候才对。
见我们议论纷纷,武灵筱缓了缓气息,突然说道:
“别猜了,既然抓不到,那就先走吧。这边暂时封锁,我们从长计议。”
看她目光闪烁,似乎有事瞒着我们。
我们也没多问,全部离开江滩。
走在路上,我才问王富贵:“你怎么来天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