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长恭以为要找到宇文复会有些麻烦,却不想,他竟还在那艘船上。
此时,天已经黑了。
宇文复面前又重新摆了一桌字酒菜,正自斟自饮。
“宇文复!”
梅长恭怒喝一声,便冲了进去。
宇文复只是抬头扫了他一眼,便笑道:“原来是安国侯府的三爷,找我可是有事?”
“你还有脸问?”
梅长恭直接拽出腰间佩刀,然后便气势汹汹地向他走去。
宇文复身旁的随行侍卫早就注意到了他,纷纷将宇文复护在身后。
梅长恭正一身的怒气无处发泄,手腕一翻,只用刀背便和那几个侍卫缠打在一处。
宇文复悠闲地坐在对面,又给自己倒了杯酒,“怎么还打起来了?可别伤了和气,还是坐下来陪我喝一杯吧!”
梅长恭到底是自幼随名师习武,那几个侍卫哪里拦得住他?十几个回合后便被他放倒了!
宇文复面不改色地瞧着热闹,甚至还轻轻击掌,“好身手!”
梅长恭怒目圆睁,特别是看到宇文复竟还一派闲适地坐在那里喝酒吃菜时,心里的火气简直压都压不住。
“你这卑鄙小人,竟敢把我们侯府耍得团团转,今天你若不给我一个交代,我就让你尝尝小爷手上的刀快不快!”
话音落,他一刀将宇文复面前的酒杯切成了两半。
宇文复似乎喝得有些微醺了,他轻轻挑眉,“三爷哪来这么大的火气?我都听糊涂了,你今天来到底是为了千金保孕方呢?还是为了梅宫雪啊?”
“你少装蒜!”梅长恭怒火中烧,手中刀一转,直接架在了他脖子上,“宇文复,别以为你是护国公府的人,我就不敢动你!”
宇文复面上未有一丝慌乱和惧怕,反而眯着眼睛打量起梅长恭来,“三爷好像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是气我没给真药呢?还是心疼你妹妹呀?”
一句话重复问了两次,梅长恭却始终不敢正面给出答案。
他握紧了手中的刀,咬牙道:“当然都有!是你趁着我们侯府有求于你,率先提出了下流的要求,而在占了我们侯府的便宜后,居然还给了一颗假药糊弄人!”
宇文复阴测测的一笑,根本不在乎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那把刀,只是充满鄙夷的看向梅长恭。
“你以为那千金保孕方是菜市场的大白菜吗?你们腆着一张脸说要,我就得给吗?那是我们家秘传的珍贵丹药,我手里也就只有一颗,还是留给我未来夫人的,怎么可能给梅宫雪那种破烂货?”
什么样的女人做妻子,什么样的女人只能玩玩,他分得很清楚。
“你敢羞辱我妹妹?”梅长恭真是气得浑身发抖。
“你瞧你,怎么又生气了?”宇文复却笑得更嚣张了,反唇相讥道:“不是你们巴巴地把她送给我的吗?现在居然还来埋怨我?我是浑蛋、是小人,那你们又是什么好东西?”
他的话简直是杀人诛心,梅长恭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就只能死死的盯着他。
宇文复看见他脖子上那突起的青筋,觉得越发好笑,“怎么不说话了?你现在之所以这么愤怒,还不是因为没有得到千金保孕方吗?若是药是真的,你还会来找我吗?大概是不能了!”
“若药是真的,你此刻大概只会坐在家里感慨,想自己真是有个便宜的好妹妹,不过陪人睡了一觉,就换到了这千金难得的保命丹药,真是值得!”
“说白了,你们侯府这么生气,不就是怪我没有付嫖资吗?哈哈哈!”
梅长恭恼羞成怒,也不知是不是被人戳穿了心事的缘故,一把丢开刀,不管不顾地朝着宇文复狠狠打了一拳。
“你个畜生!”
堂堂护国公府的二公子也是习武之人,但宇文复还是躲得晚了些,身上立刻挂了彩。
他心里顿时不满了,“喂,我把话说清楚,我都没来得及碰她,就让她跑掉了,你可没资格教训我!”
梅长恭气得牙都要咬碎了,一脚将酒桌踹翻,指着他恶狠狠道:“你这个言而无信的卑鄙小人,到了现在,居然还不敢承认?”
却不想,宇文复无辜地眨眨眼,“你不信我也没办法!”
随后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朝着梅长恭要求道:“不如你再把你妹妹送到我这里来,要让我多舒服几个晚上,我心一软说不定就把药给你们了!”
“不过千万别弄错了,我只要梅宫雪,可别把你另一个妹妹给送过来,我最讨厌那种动不动就知道哭的女人了!一天到晚哭哭啼啼的,搞得谁都在欺负她一样,又蠢又坏,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就掉眼泪,跟哭丧一样,也不嫌晦气,烦都烦死了!”
见他越说越起劲,梅长恭抬手又要打他,“你住口!”
然而这次,宇文复是不会惯着他的,轻轻一抬手,瞬间有更多的侍卫冲了进来,直接将梅长恭团团围住。
宇文复自己则重新搬了把椅子坐下,像看耍猴一样看着场中的梅长恭。
“条件我已经开出来了,想要千金保孕方就把你妹妹送来,让我多消遣几日,以解相思之情,否则此事作罢!”
“你也不用想着威胁我,别忘了是你们侯府主动来找我,说要把她献给我的!你若继续纠缠,咱们索性把事情闹大,看到时候是我丢人还是你们侯府丢人!”
说完,宇文复轻蔑地瞥了一眼陷入苦战的梅长恭,骂了一声“废物”,然后便再次从怀中掏出了那件粉红色的胸衣,一脸享受地嗅着上面残留的香气,最后又很是遗憾地摇了摇头。
不过有句话他说的没错,梅长恭的确是个废物。
随着侍卫越来越多,梅长恭很快便架招架不住了,都没来得及再放两句狠话,便满身狼狈地离开了。
然而他刚下船,竟是撞见了季云初。
对方的眼睛里已经染上了杀气,看过来时,让他下意识打了个寒战。
“你怎么在这里?”梅长恭僵硬的问道。
刚刚自己和宇文复的对话,应该不会有人听到吧…
下一刻,季云初的问话直接将他定在了原地。
“你们真的把小雪当成礼物,拱手送到了他人的床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