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年,号召知识分子下乡的大时代背景下。
东北兴安岭内的一座村子内。
陈家坳
“疼......”
17岁的陈烈捂着脑袋从炕上睁开眼,一脸茫然的看着熟悉的家。
“我不是已经死了么?”
陈烈依稀记得自己在非洲打猎的时候被一头狮子偷袭,当场失去了意识。
随后在医院中不甘的迎来了死亡。
可是现在眼前的场景这么熟悉?
抬眼看去,墙上挂着一本发黄的日历。
看清上面的日期后,陈烈浑身一震!
1970年,11月19日!
赫然是他17岁这年!
他在这一天因为琐事被继父打伤脑袋昏迷不醒,母亲和妹妹出去给自己买药。
然而母亲回来后手中拿着药,可妹妹却被继父马跃进带走,说是去县城里玩。
但母子二人一直等到第三天也没见到马跃进回来,后来在才在别人嘴里听说,马跃进居然背着母亲李春红把妹妹陈月月给卖了!
而卖妹妹的钱也被他在外面还了赌债!
为此陈烈和马跃进大打出手,但是因为身体旧伤未愈,反而被马跃进一顿毒打!
几乎被活活打死!
母亲李春红尝试阻拦后同样被毒打,遍体鳞伤,最终跳河自尽。
陈烈运气好,爬出家门被心地善良的女知青许冬冬发现,被带回到知青的集体宿舍养伤。
即便如此,马跃进也没有收敛,反而趁知青上山不在宿舍,许冬冬给陈烈送药时候把她强奸了!
最终许冬冬也在陈烈伤好的那个冬天悬梁自尽!
从那天之后,陈烈便离开了陈家坳。
直到现在
“马跃进,我草你大爷!”
回忆起被马跃进祸害的家人和女知青许冬冬,陈烈双眼赤红。
离开陈家坳后他经历了很多。
在晋西北打过黑工,下过黑矿,南下跑过两广,最后偷渡到国外,白手起家成为了一名华人富豪。
但年少时的阴影终其一生都未曾衰减分毫,所以他爱上了打猎,不止一次想过如果自己当年能够养活母亲和妹妹保护好她们有多好。
如今,终于重生,陈烈只想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马跃进!
必须死!
就在陈烈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屋门打开。
接着走进来一名穿着粗蓝布衣裳双目通红看上去老实巴交的中年妇女,正是母亲李春红。
“你怎么起来了,你脑袋疼不疼?妈把药给你拿回来了。”
见到陈烈起身,李春红一脸心疼,慌忙放下手中药,扶住陈烈。
“妈,我没事。”
时隔半个世纪,陈烈说话的时候声音有些哽咽。
“不哭,儿啊,是妈害了你啊。”
李春红见儿子受伤还在安慰自己,眼泪“仆仆”直落。
“好了,儿子,你爸说了,让你伤好了就自己回老屋过,妈给你收拾收拾那边的房子,你先别在这住了,不然他回来看到又要打你。”
李春红让陈烈坐下,接着小心翼翼的揭开陈烈脑袋上的布条,看着儿子的伤口心疼不已。
老屋其实是陈烈爷爷的房子,现在他和母亲妹妹住的是他亲生父亲盖的新房。
但是在陈烈11岁那年。新房子刚盖好不久。
他父亲因为林场围猎时被一只逃出猎场的野猪撞到了腿,失足掉下了山窝,抬回家的人已经在弥留状态。
于是就嘱咐李春红另找一个好人家,陈烈和肚子里的孩子拉扯大。
在东北这早有这种习俗,俗称招赘,拉帮套。
马跃进就是被李春红召到家里的。
但让李春红没想到的是马跃进不仅好吃懒做,还喜欢耍钱,原本家里的东西一多半都被他换了赌资。
而且每次他耍钱输了就喝酒,喝多就打骂陈烈和李春红还有小月月。
今天也是如此。
马跃进在城里输了很多钱,躺在炕上寻摸去哪弄钱把饥荒还上,于是就把主意打到了陈烈妹妹的身上,但却被陈烈听到。
面对陈烈的质问,马跃进恼羞成怒,把陈烈脑袋开了瓢。
也是陈烈命大,只是皮外伤,敷上药养一阵就行。
“妈,你先别去老屋,月月去哪了?”
陈烈询问道。
“你爸说......”
“他不是我爸,叫他名字,马跃进。”
陈烈皱眉道,他重生回来自然不会认这段关系。
“刚才搁道上遇上了,他非得说带月月去县城转一圈,咋了?”
听到这句话,陈烈浑身颤抖。
他怎么会不记得,就是今天,马跃进把妹妹卖给了一对儿外地夫妻!
“妈!你别去老屋,马上去找月月!”
陈烈双眼充血,着急忙慌道。
“咋了?”
李春红被陈烈吓了一跳。
“那个瘪犊子马跃进,因为我看到了他的欠条,还听到他说要把月月卖了还饥荒才打我的!”
“啥!?他要卖月月?”
李春红急了,连忙跟离开家直奔村长家。
陈烈同样心急如焚,跳下地,拿起一件打满补丁的蓝灰色上衣,穿上布鞋匆匆向外跑去。
然后又跑回家,到马跃进睡的炕头下拿出了一张纸条。
陈家坳距离县城有二十多里,这个年代还没公交车,想进城要么提前跟林场那边说好搭车,要不然就只能等村里谁家进城,坐驴车去。
据他上一世知道的信息,马跃进带妹妹去县城用的就是后一种方式。
而村里有驴车的就只有一户人家。
等陈烈匆匆赶到村长家的时候,正看到马跃进把李春红推倒在地,妹妹陈月月在一边哭得撕心裂肺的场景。
“陈烈!?”
马跃进回过头看到陈烈后愣了一下。
接着便看到陈烈红着眼举着锄头向自己砸过来。
吓得他连忙放下陈月月,闪身跑到院子另一头。
“马跃进,我草你妈!你在外面耍钱欠了钱想卖我妹妹!”
“我他吗弄死你!”
怒吼声瞬间传遍了村长家的左邻右舍。
陈烈当然不是真的打马跃进,而是吓唬他。
毕竟现在他的身体还很虚弱,光是这锄头就耗费了不少力气。
“怎么了怎么了?”
听到院子里的动静,村长家的大儿子连忙跑出来问道。
“陈烈,你个犊子,你这是以下犯上,打你爹,这是不孝!”
“去你妈的!”
“大不了一命抵一命!”
陈烈说的凶狠,手里的锄头东一下西一下,虽然看似没有多少准头,实际上都避开了马跃进的脑袋。
就在马跃进被追得抱头鼠窜的时候,村长也出来了。
“停手!怎么回事,陈烈你先告诉我们。”
村长今年三十多岁,人又矮又壮实,在村里颇有威望。
“村长,马跃进这瘪犊子,耍钱欠了外债,想拿我妹妹换钱。”
陈烈说的理直气壮。
“放屁!陈烈,你他吗就是因为被老子打了,隔着血口喷人!”
马跃进急了,红着眼睛嚷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