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圆圆被徐墨一把推倒在地,整个人都懵了。
你还是不是男人啊?
这种情况下,你不应该抱着我,安慰我嘛?
这男人的心,比钢铁还要硬啊。
看着徐墨快步冲出屋,李圆圆越加委屈了,瘪着嘴,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与此同时。
老寒叔等人,提着猎枪,跑到村委会外边。
在看到倒在雪地里的钟伟国、刘建党后,一个个都脸色大变。
徐钢跑到脑袋埋在雪地里的刘建党身边,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将他脑袋提了起来。
只见刘建党瞪大着眼睛,嘴唇青紫,已经断气。
“他还活着!”
徐招财看着面朝天,嘴角鲜血外溢的钟伟国,不由得叹息一声,虽然人还活着,可脖子上中弹……还不如被一枪打死,免得遭罪。
钟伟国那双眼眸中布满乞求,直勾勾的盯着围上来的众人。
“现在咋整啊?”
“咋整?没法整!”老裤子缩了缩脖子,道:“他这伤势,活不了多久,要不,咱们给他个痛快?”
“你来给啊?”
老裤子连忙摇头,道:“俺可不敢杀人!”
“别特娘的废话了,屋里还有死人”
叶长恒的咆哮声,自屋内响起。
众人一溜烟的向着屋内跑去,也没人再搭理钟伟国。
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徐招财看着倒在地上的四具尸体,其中一具是下乡知青李航阳,脖子都被洞穿了。
“都是生面孔!”
“这些人,是黑子打死的?”
“李知青、赵知青,这到底是咋回事啊?”
赵玉洁哆哆嗦嗦的将事情经过讲了个大概。
听完赵玉洁的解释,众人的脸色有些难看。
“都杵在这里做什么?赶紧去追黑子啊。”
“不能让那人活着逃走,要不然,咱们都要遭罪。”
“没错,这些人敢在这时节进山猎虎,都是亡命徒,要是人逃走了,迟早会回来报复咱们。”
在场叔伯们,一个个目露凶光,背着猎枪,提着柴刀,走出屋。
徐大头提着矛棍,在村委会附近溜达一圈,通过零零散散的脚印,判断出,黑子跟那亡命徒,向着大山方向跑去了。
“走,进山!”
叶小呆抬起手,用手背擦拭鼻涕,那双狭长眼眸中流窜凶光。
黑子杀了熊瞎子,替他大哥叶大憨报了仇,他曾在祠堂里说过,这辈子要是黑子有啥事情,他肯定第一个出现。
与此同时。
后山。
李远洋提着裤子,拼命奔跑,每一步迈出,积雪都没过膝盖,使得他的奔跑速度越来越慢。
距离他一百多米外,徐墨紧随其后,星眸中流窜冷冽,直勾勾的盯着远处李远洋的背影。
寒风呼啸。
天寒地冻!
因为天气转暖,积雪开始融化,雪水又在极低温度下冻结……所以,行走起来越加困难。
李远洋抓着裤子,扭头看了一眼后方的身影,心中暗骂不已。
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他自然晓得,这些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乡巴佬,平日里看起来忠厚老实,可一旦动手,那就是货真价实的豺狼虎豹。
但,像后边那兔崽子这么狠辣的,他还是第一次遇到,吭都不吭一声,直接开枪打死了自己的亲弟弟。
尤其是对方那种眼神,看待他们,就跟屠夫盯着待宰牛羊似的,没有丝毫情感波动。
李远洋知道这次自己碰到硬茬了,所以,之前在村委会屋子里,他才第一时间冲了出来。
“小兄弟,咱俩也没有什么血海深仇,你放我离开,我给你金子,怎样?”
说着,李远洋从衣囊里拿出一颗并不怎么圆的金豆,放在雪地上,继续大喊道:“只要你答应,我再给你三颗金豆。”
徐墨也不吭声,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李远洋,一步步的迈出,看都没看一眼被他放在雪地上的金丹。
特娘的!
见徐墨趁机跟自己拉近距离,李远洋暗骂一声,也没去捡金豆,咬着牙,再次向着前边走去。
积雪越来越厚。
逼得李远洋不得不改变方向。
徐墨虽没看放在雪地上的金豆,可在经过的时候,还是随手捡了起来,揣在兜里。
半个多小时后。
李远洋不跑了。
实在是积雪太厚,前边的路,根本就没法走。
一脚迈出去,半个身子都要陷阱积雪当中。
事到如今,李远洋也不奢求对方能够放过自己,弯下腰,从棉靴里边拔出一柄匕首,静静地等待着一步步,向着这边走来的徐墨。
“小兄弟,你这又是何苦呢!”李远洋还想最后试试,能不能劝动对方。
“呼!”
徐墨吐出一口长气,甩了甩捏着军匕首的右手,眯着眼睛,盯着蓄势待发的李远洋。
陡然!
俩人同时扑向对方。
没有任何花里胡哨,匕首同时刺向对方的心窝。
徐墨双足插在积雪当中,腰杆猛地弯曲后仰,左手抓起一把积雪,狠狠地丢向李远洋。
李远洋躲都不躲,任由积雪砸落在脸上,叱喝一声,双手紧握匕首,用足全身劲道,扎向徐墨的大腿。
“嘭~!”
徐墨插在积雪当中的右脚,忽然拔出,脚尖卷着积雪,狠狠地揣在李远洋右手腕,同时反手狠狠地甩出军匕首。
“噗!”
“啊!!!”
军匕首在半空划出一道寒芒,扎进李远洋左眼,疼得他惨叫着抬手捂着眼睛。
徐墨腰杆用力一挺,身子直挺挺的立起,眼神格外森冷,单手成爪,抓向李远洋的喉结。
“啪!”
两根手指扣住李远洋喉结,旋即猛地用力拉扯。
指甲刺破皮肤……
李远洋的喉管,被徐墨的两根手指,硬生生扯断。
生死搏杀!
瞬息之间!
不可能你一拳,我一脚,打到精疲力尽。
“扑通!”
李远洋直挺挺的后倒,重重砸落在雪地上。
徐墨眯着眼睛,走上前,拔出插在他眼眶里边的军匕首,又在他身上摸索了起来。
在内衬里边,找到八颗金豆,成色还算不错,值不少钱。
将匕首上的血液跟眼浆擦在李远洋的袄子上,徐墨缩了缩脖子,嘀咕一句,真冷呢,便转身,向着上叶村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