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种兵很强嘛?
答案很肯定,很强。
但是,这种强,不是体现在手无寸铁,跟某些搏击健将搏斗。
如果是这种搏斗,再强的特种兵,怕也很难打赢搏击健将们。
因为,特种兵的手段,都在规则之外。
此刻,徐墨仅仅带着一柄军匕首,潜入姚村。
在看到老婶子们,拜祭斑斓大虎那一刻,徐墨就知道,这事情已经闹大了,没人能够压得下来。
所以,他决定在事情闹大前,把这个问题解决掉。
杀光姚村老老少少?
讲真,徐墨自认能够做到。
但,他不会蠢得去那么做。
夜无月,漆黑一片。
姚村的汉子们,也聚在祠堂里边。
在姚村,村长姚进春的辈分最大,威望也高,差不多能够做到一言堂。
此刻,祠堂里边,姚进春黑着脸,双手按在拐杖顶端,那锐利的目光,让人不敢与其对视。
姚进春手上是真的沾过人命的,而且还不少。
他今年七十三,当年小鬼子入侵,他正值壮年,带着十里八乡的汉子们,游走在大山中,宰了不少畜生。
正因为如此,不管是徐墨还是徐贵,都喊姚进春姚爷,这是尊称。
姚进春一言不发,盯着低着头的姚晋。
祠堂里的气氛显得有些诡异。
半晌,姚进春冷哼一声,道:“姚晋,你来说说,这事儿,你打算怎么办?”
姚晋抬起头,梗着脖子,道:“村长,是他们上叶村欺人太甚,跑到咱们村来无理取闹,更是打伤了健子……”
姚进春也不反驳,就这么静静地听着,等对方说完,才开口询问,“上叶村的果树,谁砍的?”
“那、那谁能知道啊!”
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可这事儿,谁会蠢得说出来?
“姚爱国,上叶村的果树,谁砍的?”姚进春看向一直低着头的姚爱国。
“扑通!”
听到姚进春的询问,姚爱国双腿一软,哭丧着脸,“爷,俺错了,俺真的知道错了!”
姚进春点点头,道:“俺们姚村人,头顶天,脚踏地,有错就认,那还是好儿郎。这事儿,是你做错了,可,你是咱们姚村的后生仔,那这事儿俺们就会替你担着。”
护犊子。
只要认错,姚进春就会护犊子。
“姚晋,俺最后问一遍,上叶村的果树,谁砍的?”姚进春扭头盯着姚晋,再次询问。
姚晋眼神闪烁,最终还是一咬牙,道:“俺不知道。”
“你不知道?那你回去问问你的崽。俺就在这里等你!”姚进春语气越来越淡,越来越冷漠。
作为村长,甭管村民们做了啥事儿,他都会护着。
前提是,对方要讲真话。
众人目露焦急的看着姚晋,这时候只要低头认错,姚爷肯定会护着,可要是继续装作不知,那就不好说了。
姚晋吸了吸鼻子,满肚子不忿,扭头就向着祠堂外走去。
他觉得自己很冤。
儿子都被人用枪打伤了,村长不提报仇,还一直追问谁砍了上叶村的果树。
除了让他姚晋难堪,还有啥用?
姚晋闷头走着。
蓦然!
姚晋感觉后脖颈一阵刺痛,旋即嘴巴跟鼻子被一只大手捂住。
徐墨眼神冷漠的用右手捂住姚晋的嘴鼻,手肘再次狠狠地击打在他的后脖颈上。
巨大的力量,直接将姚晋敲晕。
“呲啦!”
伸手撕破姚晋身上的棉袄,用破布将他的手脚绑住,拉进旁边的一间老屋。
老屋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徐墨那双眼睛却泛着幽光,就如同猎食中的孤狼。
将姚晋丢弃在地,徐墨走出老屋,合上门,就如同孤魂般,以祠堂为中心,游走了起来。
没多久,一阵脚步声在他耳边响起。
“晋哥也真是的,跟村长认个错又能咋滴。”
“哎,快点去把晋哥喊回来吧,路上咱们劝劝他,真要把村长气着了,晋哥没好果子吃。”
“嘭!”
“谁?”
“嘭!”
在弄堂拐角处,徐墨猛地一步跨出,一记手刀,狠狠地砍在一人脖子上。
另一人惊悚出声,旋即眼眸中倒映出一只四十三码大脚。
一脚踹在那人脸上,鼻梁骨崩断,鲜血喷洒。
都来不及发出惨叫声,徐墨面无表情的倾身而上,大手死死地捂着他的嘴巴,旋即控制力道,一拳砸在他的太阳穴上。
顿时,那人感觉眼冒金星,头晕目眩,视线也变得模糊……
还是撕破俩人棉袄,将布条当作绳子,把他们手脚绑了起来,并且将大坨劣棉塞进他们嘴里。
抓起俩人,丢进旁边的小院。
“砰砰!”
两声沉闷地落地死响起。
“谁啊?”
院内大屋,响起询问声,却未曾开门出来查看。
徐墨眼神越加冷漠,这种夜幕中的偷袭,对他而言,简直就是狼入羊群。
祠堂内。
姚进春脸色越来越难看,姚晋已经离开快半小时了,前前后后有八人去劝姚晋,可现在,一个都没回来!
“呼!”
姚进春深吸一口气,心道,不是老子不护你们,实在是,你们没把老子当村长啊。
“大钊、汉光,你们去把姚晋抓过来!”姚进春冷声道。
姚大钊面露犹豫,可迎上姚进春强势的目光,只能点头答应。
姚大钊、姚汉光,大步向着祠堂外跑去。
时间一点点过去。
姚大钊跟姚汉光也不见回来。
姚进春心头升起不祥预感,扫视在场四十多位身强力壮的汉子,沉声道,“怕是出事了,你们赶紧回家,拿家伙!”
“村长,你是说,上叶村的人,连夜摸过来了?”
“淦,他们怎么敢?”
“走,快回去拿家伙!”
在场众人面露愤怒,一个个向着祠堂外跑去。
姚金刚骂骂咧咧的推开院子大门,一边对着大屋喊道,“媳妇儿,快点把俺的猎枪拿出来,俺要弄死上叶村的那群……”
姚金刚的话,截然而止。
借着大屋内射出来的烛光,隐约看到院墙旁边躺着俩人。
“淦!”
姚金刚瞪大眼睛,张嘴就要喊。
“嘭!”
一块土砖狠狠地砸在他的后脑勺。
同时,一道身影就如同猎豹,从院外窜了进来,弓着腰,一把怀抱住他的双腿,猛地一提。
“嘭!”
一个倒栽葱。
姚金刚感觉自己的脖子都要折断了,全身力气被抽干……只有眼珠子还能动。
“呲啦!”
撕破姚金刚身上的棉袄,将他绑起来。
这一切,仅仅两秒钟而已。
“当家的,大晚上的,你可要小心点。”
大屋的屋门打开,他媳妇儿抱着猎枪,走了出去。
“嘭!”
徐墨捡起地上半块土砖,用力砸出。
脑门飙血,老婶子后仰着倒向屋内。
既然出手了,那么,在徐墨眼中,就没有男女老少之分。
讲真,徐墨已经极力压制自己了,要不然,在他的偷袭下,没人能够逃得过脖子被扭断的下场。
拔出棉袄里边的劣棉,塞进姚金刚嘴里,又将她媳妇也绑上。
背上掉落在地猎枪,捡起三枚子弹,徐墨走出小院,顺带将院门合上。
就这么悄无声息的。
徐墨绑住一个个姚村村民,将他们随意丢弃在角角落落。
半个多小时后,徐墨手里边提着两杆上了膛的猎枪,大步走进姚村祠堂。
“徐黑子?”
“淦,真是你们这群上叶的鳖孙!”
“徐黑子,你要干什么?”
此刻,祠堂里只剩下八人。
除了姚进春外,一个个表情紧张的盯着徐墨。
“姚爷,让姚健、姚爱国,去上叶祠堂跪一个晚上,然后赔偿被砍的果树,这事儿,就翻篇了。”
“徐黑子,你放屁!”一位壮汉面红耳赤,怒骂道,“你特娘的就两杆枪,两颗子弹,还能把俺们都打死?来来来,有种先打死俺!”
“嘭!”
“啊!!!”
枪口冒着黑烟。
那叫嚣的汉子,翻滚在地,惨叫着捂着被打伤的大腿,鲜血渗透棉裤……
姚进春眼皮一跳,盯着自始至终都面无表情的徐墨,冷声道:“徐黑子,以你辈分,没资格跟老子谈,让徐贵出来吧!”
“姚爷,我一个人来的。”
“你一个人来的?放屁!”姚进春差点笑出声来,“你一个人,把姚村的汉子们,都解决了?”
“对!”
“呵呵!”姚进春冷笑一声,根本就不信徐墨的话。
“姚爷,我绑了四十一个人,他们身上的棉袄,都被我撕破了。我寻思着,他们要是冻一个晚上,就算不死,身子肯定也会被废。姚爷,你是老革命了,大道理我就不多讲了。我只说一句,做错事,挨打就要立正,别像个娘们似的……”
姚进春喘着粗气,眼眸中泛起血丝,直勾勾的盯着徐墨,“真只有你一个人?”
“嗯!”徐墨点点头。
“好好好,有种,有能耐!”
迎上徐墨那双冷森森,不带丝毫情感的眼眸,姚进春好似看到了一位不算故人的故人。
五十多年前,那位新四军的老班长,他杀鬼子的时候,也是这种眼神。
就跟杀猪宰羊般……
姚进春双拳紧握,道:“果树,俺们陪。但,让姚健、姚爱国去你们村祠堂跪一晚上,不可能!”
“那就是没得谈?”
“没得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