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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去死

林念再一次感受到自己的无助,若自己有足够的力量,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她看着一名纨绔抽出匕首,带着狰狞残忍的笑容,冲向那名副将。

林念情急之下,抽出簪子弹出剑刃,将拦住自己的那名护卫划伤,跑过去刺伤那名纨绔。

纨绔被刺伤手臂,愤怒之下,抄起匕首转向林念。

楼上二人终于有所反应,可这个距离也来不及了。

林念看着匕首离自己越来越近,纨绔脸上的狰狞也越发明显。

她不由后悔,早知道会闹成这样,就该回绝了这件事情。

可惜,没有后悔药。

匕首在距离林念胸口还有半寸时停了下来,纨绔被一只手掐起后脖子,生生定格在眼前。

纨绔伸着手,试图够着,滑稽的样子像是被提起后劲的狗。

林念抬头望去,那冷漠双眸刺入眼中。

是他。

是凌雪告诉他的吗?

要下楼的脚步停下,他们惊愕望着到场之人。

离得近的护卫还想动手,只是一靠近,就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

那高大护卫的右腿,向内成九十度弯曲。

被一脚踢断了!

始作俑者的陈念,阴鸷双眸扫过全场,目光落在又拿起一张板凳的‘飞凳侠’徐清身上。

只是一眼,就吓得徐清松开凳子,砸在脚趾发出惨叫。

有纨绔不识庐山真面目,嚣张道:“哪来的混账,给爷打断他的腿!”

下一秒,陈念当着那名纨绔的面,将手里掐着的玩意儿砸在地上。

脑袋缺氧的家伙没反应过来,令人牙酸的骨头断裂声,在酒楼里格外清晰。

身体抽搐几下,当场吐血晕死过去。

陈念周边,已经躺下三个试图靠近夺人的护卫,他在注视下,缓缓脱掉裘衣,挂在林念握紧剑簪的手上。

护卫不缺乏武人,此刻,俱是感觉手脚血液仿佛断流,眼中流露出恐惧之色。

杀意。

煞气!

只有成百上千条生命堆砌起来,才有如此浓烈的煞气!

这种人,被唤作百人斩,千人斩。

但眼前的人,更应该被称为......

杀神!

一名护卫不会胆怯后退一步,陈念视线瞬间落在那人身上,冷漠说道:“你退什么?”

护卫不明所以,胸口一缩,就见眼前的陈念逐渐远去。

不对!

不是远去!

而是......

自己飞了!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离陈念越来越远,后背传来撞击的声音。

他只有一个想法,骨头断了。

痛觉后知后觉袭来,占据大脑后疯狂刺激泪腺。

眼泪鼻涕涌出,不对!不是鼻涕,是鼻血!

那名护卫一阵眩晕,脑袋凉凉的,大滩血液从脑后流出,失去意识。

在其他人眼中,陈念一拳将人击飞出去,撞在桌子上生死不知。

一通怒意正愁无处宣泄。

陈念擒住一名护卫,扯起手臂一折,又转身把想逃的纨绔踹飞。

戎北战场上的塞王,在此地犹如猛虎入羊群。

无论纨绔还是护卫,在其手中犹如小羊,被无情蹂躏。

酒楼掌柜瑟瑟发抖,缩在柜台后不敢出现。

哐当一声!

一根柱子凹陷下去,下面躺着一名纨绔。

这不知轻重的手法,无论是纨绔还是护卫都一律平等待遇。

受邀的纨绔不少,也没了嚣张气焰,只想要逃命。

疯一样跑向大门。

可刘三刀当着他们的面,将唯一的出口关上,犹如一尊千斤石像,任凭如何敲打,门都无法打开。

动静闹大,有人报案,五城兵马司过来。

还是熟人。

副指挥朱桓一来,就看见守在外面的刘三刀。

他急忙上前,带着笑脸拱手询问,“刘兄弟,这是......”

刘三刀扫了他一眼,淡淡地说,“想救他们,把他们的长辈叫来。”

知道现在陈念发火,刘三刀补充一句,“不然,王爷不会留活口。”

听到陈念在里面,朱桓想要进去的心思顿时没了。

他只好说道:“还请刘兄弟指条路,里面都是什么人?”

刘三刀烦躁地挠了挠脸,“不知道,我抓个问一下。”

说罢,他打开门,将最靠近门的那个纨绔拖出来,又关上,堵去后面退路。

纨绔张口就是吐血,不知道摔的还是揍的,面带惊惧,“疯了,里面有个疯子!”

刘三刀一听,直接一巴掌抽过去,把他的牙齿抽飞几颗,“你才是疯子!”

“这不是兵部侍郎的儿子吗?”

朱桓看清楚纨绔的脸后,不免一阵心惊肉跳。

这里面到底都有些什么人啊,随便一抓都是兵部侍郎的儿子。

刘三刀把人扔给朱桓,让他问清楚有哪些人,自己则是继续守门。

这不问不要紧,一问把朱桓吓个半死,几乎京城能数得上名头的纨绔都在里面。

什么太傅之孙,尚书之子。

而且情况十分不妙,被赵王一个人给揍了。

从兵部侍郎儿子的惨状来看,里面再不来人,估计都要全死了。

朱桓不敢耽搁,急忙让人去通知各纨绔长辈,并且还让人去乔侯府。

为什么去乔侯府?

谁让这场局是小侯爷组织的。

乔侯爷一听自家逆子又搞出大动静,吓得马车都不坐了,直接骑马就过来。

丘太傅听到自己孙儿被陈念打了,他却慢慢悠悠地,一点儿也不着急。

丘守诚不明白,“祖父,弟弟就要被打死了。”

“打死了不是正好?”丘太傅轻描淡写地扫了眼长孙,“你小时候,没少被你二娘算计,她儿子没了,就没人惦记你的位置。”

家族之间那点蝇营狗苟不是新鲜事。

丘守诚认真行礼,“二娘所为,非二弟所为。”

见他如此宽厚。

丘太傅满意地笑了笑,“你这份心,你二娘可不会领情。”

“不过,你去看看吧,若是打死了,你就哭几句,让赵王欠一欠丘家人情,没打死,就领回来给你二娘。”

他话语内外,全是对丘二少的漠不关心。

丘守诚脸上有些焦急,匆忙行礼就走了。

徐尚书刚到家,屁股都没坐热,就听到自己儿子快要被打死了。

他急忙前往酒楼,表现得比谁都着急。

让朱恒都不由暗道:“这徐尚书对儿子是真好,比其他的长辈都急。”

能不急吗?

自己前脚让赵王捐十万,后脚儿子就被打了。

别的人可能觉得赵王不会下死手,可徐尚书不敢这样想。

因为自己真算计,赵王也是真疯子!

别人的儿子死不死不知道,但徐清是一定会被打死的!

酒楼里,已经没了喧哗。

纨绔们晕死的晕死,残废的残废。

还有的是生死不知,出气多进气少,估计快要死了。

尚有意识的几个人,被吓得尿裤子。

而陈念,随意扶正一张凳子,坐在上面。

他拍了拍场中唯一完好的桌子,发出砰砰声响。

酒楼掌柜,看向吓得不敢出去的店小二,骂了句后,自己担惊受怕地起身走出。

“咕咚,这位......客官?”

他小心翼翼的,就跟对家里的佛像说话一样。

陈念扫了眼还在墙壁上的几个菜名,将手上的血随意擦去,说道:“来几道拿手好菜,再来沏上一壶茶。”

酒店掌柜表情僵硬,看了眼满地狼藉,还有那大滩大滩的血,他艰难点头,“客官稍等片刻,厨子、厨子马上回来!”

连后厨的厨子都被吓跑了,掌柜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急忙去叫人。

生怕晚了,陈念连酒楼也给拆了。

为此,他不惜答应厨子多付三个月的工钱。

楼上二人表情逐渐呆滞。

酒楼外围满了人,面对那些人,刘三刀不紧不慢地敲了敲门,“王爷,乔侯爷和徐尚书来了。”

厨子绝对是超常发挥,连盐都是按粒放的。

陈念不急着回应,瞥了眼捂着胸口的副将,还有抱着自己裘衣的林念,淡淡说了句,“坐。”

副将不知所措,林念则大方走过来,恭敬将裘衣捧起,“王爷。”

陈念随意说道:“放着。”

闻言,林念走到柜台前。

掌柜直接将上面的东西全部扫开,给裘衣腾了个位置,像是龙袍一样供起来。

放好后,林念落座,将簪子重新戴好。

副将犹豫一会儿后,抱拳说道:“我这身份,就不坐了。”

眼前之人可是王爷,自己不过区区一副将,在京城都不入流。

陈念抬了抬眼,点出利害,“你的伤,再站着就得撑不住。”

“不想留下暗伤的话,最好坐下。”

副将摸了摸隐隐作痛的脑袋,刚才那板凳确实让人有些站不住。

他犹豫再三,再次抱拳,坐了下来,不过没有动筷,十分拘谨。

楼上二人终于是舍得走下来。

看到他们,陈念嗤笑一声,鼓起掌来。

“一个自认为是林念的哥哥,却作旁观,躲在一边看着,你是否觉得很畅快?”

“一个将军,任由副将被欺辱,羞辱士兵的话作为耳旁风,高高在上的壁上观。”

“真是一场好戏啊!”

“为将者,没种,还让出生入死的兄弟受辱旁观。”

他对被视作大陈未来上将的男人,发出灵魂拷问。

“萧焱,你何不去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