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漾怔愣的表情变成错愕，脑子转了好久，才想明白什么叫馋他身子也可以。
她试探着开口：“你想和我当炮友？”
炮友？
裴延川的神色变得有些不自然。
他微眯起眸子，幽幽地扫了她一眼，“你要是想这么理解。”
“也行。”
像是咬着牙才回出来的两个字，隔了挺久。
“但是前提是和你男朋友分了。”
看来昨天她是真的彻底把“色女”这个名头坐实了。
至于他说的男朋友，在这个时候再解释一句她没有男朋友，好像也没有什么意义和必要。
温漾稳了稳心神，换上最诚恳的声音，“裴总您一表人才，又有八块腹肌，正常人都馋。”
“昨晚感谢您对我的照顾。”装好电脑，温漾起身，“不过我暂时对您已经没什么性趣了。”
说的同时也注意到他越来越差的脸色。
可能这拒绝的理由，无形之中贬低了他的男性魅力，温漾又补了一句。
“而且，我觉得我们现在的关系，就这样保持下去挺好的。”
“挺好的？”重复了一遍后，他抽一口烟，单手插在裤兜里，脸上又恢复那种漫不经心的样子。
他没什么情绪的问，“我们现在什么关系？”
“甲方和乙方，领导和下属。”温漾答。
他们之间的关系虽然不对等，但是至少现在这样还能和平共处。
“等度假村步入正常的建设进程，图纸建模没有任何问题后，我的工作也就结束了。”温漾继续说，“所以裴总不需要担心，我还会对你有什么非分之想。”
“行。”裴延川抽烟时的声音听起来有种平泛的淡漠，“去开会吧。”
……
进会议室时，大家已经都一圈坐定，大部分都是昨天一起吃过饭的人，打过照面，就直接进入会议主题。
肖经理清了清嗓子，开始主持会议。
议程很紧凑，从规划设计到施工建设再到管理与维护，一点点展开，分发任务书。
温漾需要参与的主要就是景观设计、建筑设计和设施设计三块，基本的项目书和图稿都完备，很快就通过。
只是在提到设施预算的时候，肖涵问财务，“为什么室内设施预算这里缺了一块？”
他的话音刚落，财务经理就出声，“有一部分说是还未定下合作方，这块我问了问韩总，韩总说暂时还确定不了。”
韩庭也适时地出口，“确实还没定。”
边说边下意识看向裴延川，“按照目前的设施要求的话，在整层空间内安装大型VR设备，最理想的确实是找光宇科技。”
后者手指支着太阳穴，倾身坐在椅子里的姿态很懒，没往他这看一眼。
没收到任何讯号，他猜不准裴延川的意思，“我这边还没得到光宇那的准信……”
“不过……”韩庭是个人精，眼镜偶然转到温漾那后，忽然记起来一件事。
“听说下周有游戏开发者峰会，光宇也会去。”
“上次漾漾是不是还说要和裴总一起去谈谈？”
忽然提到温漾，会议室里十多双眼睛齐刷刷看向她。
当事人也不太明白，剧情怎么就这么陡转直下，让她成了主角。
“韩总说笑了。”温漾僵着嘴角，拒绝，“我画个设计图还在行，谈判肯定是您和裴总厉害。”
会议室里静默了几秒，肖经理在两人之间来回看看，试探着问，“那要不然我去谈？”
韩庭露出一副“你没事别瞎凑热闹”的表情，“北区马上开工呢，你去，谁坐镇。”
裴延川心不在焉地把玩着手机，用手指捏着转。
全程未发表意见的人，就在这个时候不紧不慢的开口，语速轻缓，“谁做的项目设计，谁负责去谈。”
他这话没指名道姓但很明显就是冲着她来的。
温漾没说话，旁边的邵嘉仪悄悄撞了下她的肩膀，小声提醒：“裴总是不是点你呢。”
该听到的都听到了，这个时候温漾要是再不说点什么，就会显得很不给裴延川面子。
正要开口时，韩庭已经做出一个“秒懂”的表情。
自以为贴心地接上话，“没事，压力也别太大，谈没谈成都有裴总给你兜底，你就拿着合作方案去就行。”
这成不成，还不是看裴延川一句话吗。
话都被他说到这里,温漾只好回了句“好。”
良好的职业素养，终究是绑架着她，应下了这趟出差。
……
出差定在了下周一，为期三天。
温漾从韩庭口中得知这个峰会全名叫“游戏者开发大会”，简称GDC，是一个面向游戏开发者和游戏行业相关人员的年度盛会。
今年是在外省的一个小海岛上举办。
本来还以为是要去机场赶飞机。
前一晚才收到通知，是坐私人飞机去。
一大早，车子就等在了度假村门口。
温漾今天穿了一身黑色的西服套裙，裙摆位置到膝盖，冷白如雪的纤细小腿露出，脚踩着一双黑色高跟。
她脸上的妆画的很淡，背一个文件包，手拉着行李箱。
正式的职业装，穿在她身上显得身材比例很好。
在司机的帮助下，行李箱放进后备箱后，她拉开车后门。
副驾驶坐着助理小袁，裴延川不在。
小袁从后视镜内看一眼温漾，简单地打了声招呼。
“温小姐好，裴总已经过去了。”
温漾回了句“好”后，两人就没有再交流。
车子启动，出了郊区后，顺着主干道开进一条盘山公路，山不高，但是路很绕。
直到开进一个庄园后，再往里开了一会儿，才出现了一大片空地。
今天天气很好，一辆私人飞机停在不远处的空地上，旁边是候着的机组人员和空乘。
温漾下车，然后拿上行李，小袁站到她身侧，“温小姐，由于我这里还有些工作未完成，这次就不和你和裴总一起去了。”
“祝一切顺利。”
温漾点头。
行李箱轮毂滚在地上的声音响，场地很空旷，风吹乱她栗色的长卷发。
走近后，乘务人员帮她提行李，温漾道了声谢，将被风吹乱的长发束起，走上舷梯。
进入机舱后，没看到人，她随意挑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刷了会儿手机之后，有人踱着步子进来。
裴延川一身黑衣黑裤，姿态闲散。
长腿一迈坐进了她身侧的位置，落座后就垂着脑袋管自己打游戏。
整个机舱只有他外放的游戏声。
从上飞机开始，两人全程无交流。
温漾掐准时机，在瞟到他手机上游戏的结算界面时。
打开了放在膝上的文件袋，抽出里面做好的文件递过来。
“裴总，我昨天做了一份项目介绍书，站在光宇的角度，介绍说明了一下合作度假村项目的优势，您看可不可以用上。”
裴延川看着递过来的厚厚的资料，按灭了手机屏。
他的视线不动声色地从那沓资料上移开，慢悠悠地问，“给我干嘛。”
“您是老板，我肯定要把资料先给您过目啊。”
“翻页太累了。”裴延川一副少爷样，并不打算接。
刚打游戏怎么不嫌累，温漾真想往他翘起的二郎腿上踹一脚。
忍住不满，她掏出手机，把电子稿发送到他的微信里。
裴延川和她坐得很近，从他的角度正好看到她打开着的微信界面。
给他明晃晃写着的备注是“衣食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