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士兵面面相觑,议论声此起彼伏,被萧寒迟镇压。
“这几人身份不明暂时关押。各将士听令,从现在开始人人自查,一旦发现身份不明者即刻上报。
若是抓到身份不明行迹诡异之人,被核实确认无误后,赏银五百两,官升一级。”
陆挽棠坐在篝火旁,目光专注地凝视着高台上的男子。
眉眼在火光映衬下显得格外的温柔。
台下的士兵纷纷激动起来。
他们行军打仗为了什么?
不就是为了高官俸禄,金银珠宝吗!
众人激动起来,纷纷看向身边的人。
萧寒迟微不可见地勾了勾唇。
把军营的水清干,才能还边关一个安定稳固的局势。
军营也不该是那些人争权夺利的筹码。
他得对诸多将士性命负责。
当天晚上又找出来三个身份不明的人,其中两人自杀,剩下的那人被关进了牢房。
这些人代替的,都是军中本就有明姓的士兵。
他们的存在就说明真正的本人已经被杀。
谁都不想成为被取代的人,一时间军营中人人自危。
直到第二天清晨,整个大营全部被清查了一遍。
萧寒迟借着军中将士自己的手,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军营整顿好了。
两天后是正月初三,萧寒迟和陆挽棠坐上了回京的马车。
边关暂时无战事,他们年前出发,年后启程回京也不过十来日。
马车晃晃悠悠地朝着北方而去。
大雪断断续续地飘着,马车上烧了四五个碳炉。
陆挽棠穿着厚衫,坐在小木桌前看医书。
她的一只手被萧寒迟握在掌心揉揉捏捏,抽了几次都没能抽回来。
她无奈地瞪了他一眼,“松开。”
大手从柔嫩的指节摩挲而下,萧寒迟抬头朝着她笑道:“刚才不是说手冷?”
“生了这么多炉子,哪里还会冷。”
陆挽棠用了力气把自己手抽了回来。
与此同时,借着这股力道扑过来的还有某个不要脸的男人。
她被严严实实地压到了小榻上。
刚想挣扎着起来,才发现手脚都被禁锢住,下一刻铺天盖地的吻落到了面颊嘴唇上。
这是个有些失控的吻。
陆挽棠感受到他的情动,忍不住狠狠地咬了一口。
看到人退开,忙不迭地躲到了一边,压着声音斥骂:“你别发疯!我们这是在马车上!”
就隔着一层门窗,外头赶车的凉风能把里面的动静听得清清楚楚。
陆挽棠哪里准许他胡闹。
萧寒迟浅笑着擦了擦薄唇,一本正经地坐了回去。
还顺势把她拉了起来,抱进怀里:“开个玩笑。我不动你,继续看书吧。”
如果不是感受到他的异样,陆挽棠还真就信了他的鬼话。
好在后面一路都很安分,整天时间都在马车上度过了。
晚间进了城,住在客栈里,陆挽棠才发现自己太过天真了。
这男人根本就没打算放过她。
在屋子里被折腾了大半晚,陆挽棠第二日没能早起,是被萧寒迟抱着上的马车。
等她彻底清醒过来,总觉得自己没脸见人了。
连赶了三日,他们从边关途径砀城到达了华原城。
按照萧寒迟计划的,回京的路他们选择了另外一条,以防有人暗中对他们动手。
不过目前来看这条路选择是正确的,三日都风平浪静没遇到任何动荡。
雪已经停了,官道上一片寂静。
两侧的山林满是白雪压枝头,山顶薄雾缭绕,格外清新自然。
陆挽棠掀开窗户看了眼,被人从背后揽腰拖了回去,“想不想回仙陵山看一眼?”
陆挽棠一愣,仰头呆呆的看着他。
萧寒迟轻笑一声,“傻了?仙陵山就在附近,有路可以上去,若是想回去,明日我们可以上山。”
怪不得他要走这条路。
原来还有个原因是因为她?
陆挽棠心头一热,满心感动地抱住他:“我想回去!寒迟……你怎么没给我说啊,我以为回京的路线你随便选的呢。”
萧寒迟冷哼一声,嘴硬着不承认:“本来就是随便选的,这条路山清水秀,慢悠悠回去正好赶上正月十五。”
陆挽棠才不信,笑得眉眼弯弯,“好好,是随便选的。那明日我上山看师父,你在山下等我。”
他霎时变了脸色:“你一个人上去?不让我陪你?”
“这不是不方便嘛,我自己一个人就行了。”
陆挽棠看他脸色不对,急忙改了口:“当然,有你陪我回去就更好了。”
“师父肯定会很高兴看到你的。”
小时候的那段经历让他们相识,这些年阴差阳错又走到了一起。
不知道师父还记不记得当年的那个小毛孩。
“你师兄师姐都在?”
萧寒迟想到之前来京帮忙的江别尘,眉头微挑,不动声色问道。
陆挽棠摇头:“我也不知。师兄师姐大多都喜欢入世,在仙陵山呆不住,常年在各地游走,这么长时间没见他们了,我也不知道他们的近况。”
往日大家都散在各地,有各自的事情要做,很少有书信往来。
只是逢年过节会相互报个平安,或是上山看看师父他老人家。
也不知道今年有多少人回来过。
“明日上山,等会儿出去买些礼送给你师父。”
陆挽棠连连点头。
晚膳过后,两人相携在华原城闲逛起来。
因为远离上京权贵中心,华原城要比京城周边的城池更朴素简单一些。
城中以织布为主,街道两侧大多店铺都是丝绸纺织店。
正值过年,店铺屋檐上吊着的红灯笼在晚上亮堂堂的,完全足够把整座城照得红火热闹。
街上人还不少,一些小摊支在路边。
卖杂货的卖糖人的摊位前人最多,热闹熙攘的挤在一起。
陆挽棠他们经过,还能听到时不时传来的欢呼惊叹声。
火灯雪树在湖面荡漾,街头人声鼎沸,还有猜字谜投壶各种新奇玩意儿。
陆挽棠拉着萧寒迟一路玩过去,别有一番滋味。
走到街头,遇见卖小馄炖的摊子,陆挽棠拉着人坐下吃了碗热呼呼的馄炖。
吃得浑身暖和才慢慢往回走。
当晚两人相拥而眠,睡得格外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