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百狮城夜总会。
偌大的包厢内,里面坐着各色的男男女女,热闹极了。
宫尚铃今天正跟着几个新旧合作的老总在谈生意,于是便把场子定在这,每位还安排了美人相陪左右。
除了保镖,美人,男模,角落处还有两个服务员在一旁伺候着。没多久,门打开,经理也赶过来亲自给宫尚铃倒酒伺候。
这百狮城被阎霆琛抢了去,名义上是他的,但平日里他也少来。
经理还算有点眼力见儿,重逢宫尚铃这个旧老板来作客同样不敢怠慢。
“二小姐,这么没见您还是一如既往的漂亮啊。”
经理一边倒酒一边说着甜话,宫尚铃被哄得高兴,一张六十万的支票赏赐说给就给,还多送了桌面上的一瓶好酒让他私下品尝。
拿到支票的那一刻,经理欣喜若狂,压抑着激动的情绪继续疯狂夸,夸得天花乱坠。
宫尚铃看着经理这幅狗腿子模样,挑眉呵笑了一声,手轻轻晃动着雕花酒杯里的琥珀色液体,两指间还夹着一根细长的女士烟。
等喝了一口放回桌上,她这才腾出手轻拍了拍经理的脸,笑着说:“可惜了。”
经理听这话内心一紧。
上次她这么笑的时候,自己的左半边脸当场被利器刨着,皮肉分离,差点要命。
“二、二小姐。”经理回想到那些事就发抖,捏紧支票下跪,“二小姐,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没有啊,你说得很好。”
“那您说可惜是指……”
宫尚铃心情好地解释原因,“你这个哄人的嘴巴挺讨喜的,可惜人老珠黄,不然挺适合跟着我。”
“……”
原来不是要罚他。
经理顿时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重新起身,又忙高情商回复了几句,引得宫尚铃再次笑了笑。
“姐姐。”
一旁的娃娃脸男模醋味争宠,“那您不要我了嘛?”
“要。怎么会不要呢。”
宫尚铃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在男模手背上摩挲了两圈,张口就来,“不过,你又不是我弟弟,怎么叫姐姐呢?我把你当baby,你把我当姐姐,看来是我错付了。”
小男模今天第一次出台,干干净净,不经撩,听完马上脸泛着红晕,小声地说了句什么。
别人听不清,但是宫尚铃听得可太清了。
她勾了下唇,指骨蹭了蹭他细皮嫩肉的脸,“宝宝,你真可爱。”
小男模瞬间脸红得更厉害了。
包厢里暧昧极了。
然这时出了茬子。
一个老总骂骂咧咧的声音传到了宫尚铃耳中,她循声偏头看去。
原来是这个老总想揩油添果盘的一位女服务生,结果服务生被吓脸色惨白,直接起身躲闪。
醉酒的老总急了,“你他妈装什么清高呢?穿短裙不就是故意勾引老子摸的吗!”
说到最后,老总气到甚至要动手打人。
宫尚铃也因此多看了一眼被揩油的服务生。
是个小姑娘。长得很瘦,五官生得不错,小家碧玉型。
她接触的人多,光看表面也能看出七八分,这一看就是干净的妹妹仔。
还是一个不愿意被揩油,却因为对方地位,还要硬忍着赔笑道歉,不知所措的妹妹仔。
再挪眼看向那个气急败坏的啤酒肚老总,宫尚铃烦躁地按了按眉心。
跟这些男总谈生意就是烦,每次都能出状况,出的状况大差不差,明明旁边就有专门的陪酒女陪着,老是爱犯贱招惹其他人。
贱死了。
宫尚铃表情冷了下来,偏头向经理使了个眼色。
经理马上会意走向那个老总,先是高情商哄着他重新入座,又忙带着那个女服务生离开。
“喂——”老总看人要走不甘心想喊住。
“杨总,”宫尚铃端着酒杯劝阻,“何必为难一个小服务生呢?来,我们继续喝酒吧。”
宫尚铃都发话了,杨总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佯作无事地和她碰酒杯。
酒过三巡,当中又有老总作妖,提议说要玩游戏。
所谓的游戏就是“划拳”,哪位老总输了就喝酒,并让他身边的两位陪酒美人脱光衣服,站在唱歌台裸舞一段。
他们还体贴考虑到宫尚铃是个女的,所以要是输了有特权,可以撒撒娇,让某一位老总帮忙喝。
宫尚铃重新点了一根烟,听完吐了口烟圈,雾气缭绕,模糊那张似笑非笑的美脸。
两张沙发上分别坐着五个男老总,一个提议的,另外三个马上拍掌叫好,唯有一个老总笑呵呵喝了口酒,没表态。
眼看游戏要开始了,没表态的老总表态了。
这位老总是当中跟宫尚铃唯一一个合作过三次的。
他看了眼宫尚铃才笑着说:“这恐怕不行。二小姐这边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在她的场子里,女人都不能裸舞,要舞也是男人舞。”
刚才揩油的杨总醉酒上头,一听这话,立马脱口而出:“笑话,男人跳舞多低俗啊!”
“女人跳那种舞就不低俗了吗?”宫尚铃迅速接话,掸了掸烟灰,一双狐狸眼笑得妩媚极了,“杨总,都是人,怎么还搞区别对待呢?”
杨总喝得面红耳赤,刚才还能叽叽喳喳的,这会儿倒是憋不出话来了。
其他人也是噤声,表情微妙变了变。
好在有那位表态的老总帮忙打哈哈,换了个游戏规则,这件事也就成了一个小插曲。
到了后面,宫尚铃的一个保镖走了进来。
对方目不斜视站到宫尚铃的面前,俯身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宫尚铃当即皱了下眉,起身找了借口提前退场。
反正生意也差不多谈妥了,跟这群老色胚聊其他的也真的没有意思。
男模见宫尚铃往外走,马上也起了身想跟上去,结果就被保镖面无表情地拦住。
*
宫尚铃没有走远,还是在这层楼,但是不同的包厢。
这个包厢门外有两名保镖站岗,见宫尚铃来了,两人齐声喊了句“二小姐”,并帮忙推开包厢大门。
里面。
桌上,地毯上酒瓶多到数不清。
温琪琪一个人瘫坐在沙发上,头发乱糟糟,干净无妆的脸憔悴极了,一双眼睛比兔子还要红。
要不是熟悉这张脸,宫尚铃差点认错人。
跟进来的一名保镖汇报情况,“二小姐,这几天温小姐一直在这儿买醉。”
因为是常年跟在宫尚铃身边,所以这个保镖也比较有胆多问了一句。
“二小姐,是不是因为温小姐父亲死了,所以她才会这么伤心欲绝。”
闻言,宫尚铃嗤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