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柔软的唇,像是腐块,混合着屠苏酒的清洌香味,容胤几乎在一瞬间便失了控,将她死死禁锢在桶壁前,近乎贪婪地汲取着。
孟婉大脑此时就像是被棉花堵住,呼吸也喘不过来了,她用力推着容胤,却根本推不动。
男人的胸膛似铁,她的那点力气,在他面前,几乎就是螳臂当车。
“唔嗯。”
她挣扎着,好不容易得了些空隙,还没待喘口气,便又被结结实实抵住。
身子越来越软,头也越来越晕,到最后,孟婉几乎是被容胤托抱着在木桶之中。
几次沉下去,又几次被捞到怀里,直到他彻底松开她时,热水都已经冷了下去。
眼底的火蔟已经完全熄灭,看着怀里软若无骨般的身子,容胤将她从木桶里抱出来。
德安早就备好了衣裳放在内殿,容胤将她身上湿透的宫袄准备脱下,替她换上干净衣裳时,却发现她身子抖的厉害。
侧眸望去,便见着她双目泛红,显然酒气已经醒了不少。
“哭什么?孤又没对你做什么。”
容胤开口,声音像是含着沙,孟婉听到后,顿时将眼泪擦掉,一下子坐起来,狠狠瞪着他。
那样子像是被逼急了的羊,恨不得拿没有长出多少的羊角顶撞上他。
“过来。”
容胤得了便宜,这会心情好的很,朝她伸了伸手,“把湿衣服换下来。”
“殿下到底想要干什么?”
孟婉气红了双眼,无力感此时席卷全身,明明她已经避无可避,躲无可躲,难道真的要看她死吗?
“你说孤想要做什么?”
容胤说着这话时,唇角勾着清浅的弧度,声音似是很有耐心,孟婉听到后,死死攥紧手指。
“殿下明明说了,让奴婢不要出现在你面前,您还说要好好陪未来太子妃,如今你就将奴婢带到这里来,就是为了羞辱奴婢的吗?”
听着她一字一句的质问,容胤却是神情浮上一丝淡意。
“今日孤已经陪过未来太子妃了,你不是亲眼见着了吗?”
孟婉一愣,突然明白了,今晚容胤为何要这般对她。
是在为白天她拒卖帕子给太子妃,所以他替顾倾倾出气,将自已带到南宫,以此来羞辱她。
想到方才在净室那一幕,孟婉眼底渐渐笼罩上怒意,容胤见着她这般,语气不紧不慢。
“为何宫市上,不肯将帕子卖给孤?”
听到这话,孟婉心口里的怒气更盛,她慢慢抬起双眸,凝向容胤。
“那是奴婢绣的帕子,想卖给谁便卖给谁,殿下若抓奴婢过来,只是想为顾小姐出口气,那犯不着用这种方式羞辱奴婢。”
“羞辱你?”
容胤气极而笑,她竟是认为自己方才是在羞辱她?
这丫头当真是一点看不到他的情意啊。
想到这里,他眸子瞬间阴沉下去,伸出手捏住了她的脸颊。
“就算孤羞辱你,你又能奈我何?”
被他捏着脸颊,孟婉一双眸子跟着了火一般,但却在这时,容胤的眸子却落在了她的袖笼处。
松开手,便去拽她的袖子,孟婉用力将手往后背,却是没有他力气大,被他硬是将袖子里的东西给扯了出来。
打开来,已经被水泡湿的绣鞋露了出来,他看见那双鞋子,脑海里立马便想到了什么。
“这是谁送你的?”
孟婉全身的血液顷刻间凉了下来,方才燃起的怒火,也因他的这句话,而彻底熄灭。
望着她不说话,容胤眸光更沉,“是你说,还是孤去查?”
“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心里一紧,连忙开口,容胤一听,唇角勾出冷意,“哦?那你倒是说说,孤想什么了?”
孟婉低下头,她本就不擅长撒谎,尤其是在容胤面前,一直以来,她说的每句谎话,都能被他轻易看穿。
这双鞋子,她原本是打算过几日还给齐钰,并同他说清楚的。
但今晚她被容胤带来南宫,想来齐钰应该是会明白了。
思来想去,她开口道,“我原本是打算还回去的,你不要连累旁人,今日元日,我鞋子弄脏了,所以……。”
“你可知送鞋子是什么意思?”
容胤忍着怒气,方才那小子扶着孟婉出来,他就觉着不对劲,合着还真是惦记上他的人了。
可这小子是他叫进宫里来的,原本是打算暗中护着孟婉,如今可倒好,后院竟是起了火了。
他这可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啊。
“我只把他当作弟弟来看的,他只是好意,并非你所想的那样。”
孟婉担心牵连到齐钰,连忙替他辩解,“我回头会将鞋子还给他,齐良人就这么个弟弟,我求你不要为难他。”
她这会声音小小的,带着乞求,不似方才那般像是要跟他拼命一般。
容胤更气了,她为了旁的男人这般低声下气求他。
到底在她心里,那小子竟是比他还要重要几分了。
“弟弟?我看他怕不是这么想吧。”
容胤阴沉着个脸,孟婉见着,不禁更加担心,她连忙挪到他面前。
“殿下,齐郎卫只是好意,他是因着她姐姐的叮嘱,才对奴婢多关照几分,当真不是你想的那般。”
“好啊,当真是好,宫外有一个等着你的,如今这宫里还有了个惦记着你的,难怪你会劝孤早日纳太子妃呢。”
醋意上涌,容胤虽然知道齐钰那小子经过今晚的警告后,不敢再有非分之想。
但是这丫头替旁人求情,他不能就这么轻易算了。
听到这话,孟婉愣了下,连忙开口,“奴婢没有,殿下要怎么罚奴婢,奴婢都认,但请殿下不要牵连到旁人。
若不是齐良人姐弟,奴婢前几日就该病死了,他是奴婢的救命恩人,还望殿下开恩,放过他。”
说完,孟婉跪在榻上,冲容胤俯下头,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腕。
“你说什么?前几日你病了?”
望着容胤突然转变的样子,孟婉抿了抿唇,自知失言,没有再吭声。
见到她这样,容胤深吸了口气,“既是大病初愈,还敢喝这么多酒,你是故意糟践自己的身子吗?”
大概是见着他神情比方才好了许多,孟婉压了压唇角。
“已经无碍了,那殿下这是答应不去责罚齐郎卫了吗?”
她小心翼翼开口,话音落下,便见着容胤将手一松,眼眸眯了眯。
“你再替他求情,孤这便让人去摘了他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