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之期已到,江潭看着一身剑气的少年,满意的点了点头。
“五境剑修,武夫七境巅峰肉身,加上天庭共主的神性加持,剑斩七境,轻轻松松,剑挑八境,也未尝不可。”
“修道资质和武夫资质,差到极点的你,从现在起,也可以算作半个天才了。”
“从现在起,这具肉身才勉强达到了本座夺舍的最低标准。”
姜堂闻言,只是冷笑一声,“你这样子就不怕养虎为患?别到时候,我反过来吞崩碎你一嘴牙。”
江潭淡然一笑,“我之所以养着你,是因为我想完全吞噬你的三魂七魄,进行最完美夺舍,这样肉身使用起来,才算畅通无阻。”
“你变强之后,我到时候接手起来,就懒得重修大道。”
“本座从南杀到北,会惧怕你一介小鬼?”
“本就是你情我愿的事,你渴求本座的实力和帮助,本座渴求你的肉身,我俩堂堂正正,公平正义!”
姜堂嘴角上扬,“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老乡?”
“那我下一步应该干什么?”
“继续南下,半年内达到剑气长城,半年内达到七境剑修。”
姜堂灭了那么多戾气黑雾,积压一大堆功德,有这些功德作为柴火,足以在半年内提升到剑修七境。
——
浩然天下,那位杀害姜堂的年轻道人,此刻被阿良一剑洞穿至地上。
年轻道人眼睛微眯,嘴角流血,“为了一个死人,不计代价的来找我,值吗?”
阿良说:“我觉得值!”
年轻道人嗤笑一声,“你知道那少年死之前的模样有多惨吗?”
“我就轻轻一击,他就炸了稀巴烂,跟滩烂泥似的,我也没想到,他这么不经打,哈哈哈......”
阿良问:“说完了?”
年轻道人笑道:“说完了,你杀了我便是。”
阿良语气平淡道:“你是不是以为我看不出来这是一具假身,一具不过一魂三魄的假身?”
年轻道人眼睛微眯,大笑道:“你知道又如何呢?”
“你是不是以为你真身藏在了模糊当中,我就找不出来了?”
年轻道人心神微惧,但依旧有持无恐,“是又如何?”
“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敢去蛮荒阵地找你?”
“你是不是觉得,大不了躲进蛮荒托月山附近,我就不敢深入?”
年轻道人依旧笑道:“恭候!”
“你放心,等我一个时辰,我处理好浩然这边的事,我再去找你。”
“你可以打听一下,剑气长城,阿良这两个字。”
“你可以试着躲藏,你可以试着搬救兵......但我阿良必杀你!”
“我以大道起誓,我必杀你。”
随后阿良一剑落下,将其斩首,亲自提着头颅,上至太平山,将头颅扔到教堂碑位处,倒了壶酒,抿了抿嘴唇,“我之所以亲自送你而来,就是希望你能够至少安全的度过一生。”
“至少,你可以借着我的名声和修为,在这桐叶洲和太平山上,安心修行!”
“哪怕你资质再不好,再怎么骂我,和我作对,我觉得都无妨毕竟你是小齐的弟子。”
“小齐亲自写信,说你年幼多病,父母早亡,从小就寄居人下,叫我好好照顾你......”
“我想着,小齐难得求人,便答应了。”
“可是......我失约了。”
“算我的错,毕竟你是我引上山的。”
“这个仇,我替你报。”
随后阿良看了眼旁边神情极其平静的黄庭,随后便一言不发的离开了太平山,剑光直奔中土神州。
亚圣庙,庙宇气势恢宏!
平日里文气鼎盛,是中土神州无数读书人心中圣地,门槛前的石板都被朝拜者踏得光滑如镜。
突然一道剑光径直落下,至亚圣庙前。
此时此刻,阿良双眸冷厉,直直盯着庙中那尊亚圣雕塑。
阿良一步,两步,缓缓踏入庙门。
阿良周身剑气愈发汹涌。
阿良抬手,缓缓抽出佩剑,剑身嗡鸣。
“呛!”
剑鸣声响彻庙宇,阿良身形陡然拔高,刹那间,天地灵气疯狂朝他汇聚,剑光大绽,如烈日坠地。
底下,一众亚圣弟子有些惊慌失措。
有人瘫倒在地,有人想开口呵斥,却被阿良浑身散发的剑气堵在嗓子眼,只能发出几声微弱的呜咽。
阿良眼神决绝,口中爆喝一声:“今日,有事,我想问个明白!”
言罢,无数剑气,如陨星砸落,一剑朝着亚圣雕塑狠狠劈去。
剑未至,凌厉剑气已将前方空气切割得支离破碎,发出噼里啪啦的爆响。
“轰!”
震耳欲聋的撞击声瞬间炸开,雕塑周身原本流转的浩然正气瞬间破碎,化作无数光斑四处飞溅。
紧接着,裂缝如蛛网般迅速蔓延,自头顶蜿蜒而下,亚圣庙的文防御文气再也承受不住这毁天灭地的一击,轰然崩碎。
碎石块朝四面八方激射而出,砸在庙宇墙壁、立柱之上,扬起漫天尘埃。
亚圣一脉长久凝聚的气运,像是被戳破的气囊,猛地泄漏而出!
这一击落下来,惊动了整个中土神州,中土神州的练气士们纷纷仰头望天,面露惊骇之色,瞠目结舌间,满心都是同一个疑问:这一剑,有多强!
是谁,如此胆大,敢对亚圣拔剑?
阿良立于亚圣庙之上,剑气未消,眼神依旧冷硬如铁,他环视四周,似在等待着什么回应,全然不顾此举引发的轩然大波。
不消半刻,一位中年儒士悄然现身。
他身着一袭素色儒袍,衣袂飘飘,眉间自带儒雅,可眉眼间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现身瞬间,他抬手轻轻一挥,眨眼间,一个结界便浮现开来,将阿良与那堆亚圣雕塑的残骸稳稳罩住。
与此同时,盘旋在上空、桀骜不驯的剑气像是撞上了铜墙铁壁,被这儒士随手一挥,便“呼啦”一声,全数被驱散干净,消散于无形。
“胡闹。”
中年儒士眉头微蹙,眼神里有责备,更有几分无奈。
他就这么直直盯着阿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