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斯年洗完澡出来,见温姒在厨房摆弄。
“做什么?”他走过去,颀长身影立在她身后。
温姒没抬头,“虽然已经是凌晨了,但还是想过个节。”
冬至的习俗是吃饺子。
她已经包了一大半。
一个个圆滚滚,跟元宝似的饱满。
厉斯年本来无感,此刻心情却愉悦了不少,“何必亲自包,叫人送两份来就行了。”
“你看看几点了,又这么冷,睡着了又被叫起来做饺子,谁乐意。”
厉斯年笑了声。
那么多二十四小时营业的餐厅,只要给钱到位,哪有不愿意做的。
但温姒想自己包,他也挺喜欢。
厉斯年凑近了几分。
“食材什么时候买的?”
他热气靠近,温姒不自在别开,“菜是下午买的,饺子皮是刚叫人送的。”
中午她赌气,下午消气之后想到他才被谢长林骂了,又没吃饱,心里有点过意不去。
就想着晚上回来给他做个夜宵。
正好过冬至,就包饺子了,方便。
厉斯年目光落在她脸上,知道她想着自己。
他垂眸看着她包饺子的动作,生出莫名的情愫来,也想动手。
这么想也这么做了。
洗干净手之后,厉斯年跟着她一起包。
他学了两个就上道了,包得漂亮。
温姒道,“你以前包过吗?”
厉斯年,“没有。”
“那你包得这么好。”
“聪明,学得快。”
饺子下锅,雾气腾腾。
暖了寒冬。
吃完饺子,厉斯年就着餐桌的方便,吃了温姒。
套拆了一个又一个。
厉斯年吃得很是满足,咬着她耳垂夸奖,“馅儿做得好,吃了劲大。”
温姒捂着他的嘴,脸颊通红。
厉斯年自上而下注视她,视线热得仿佛要将她贯穿。
“有话跟我说么?”
温姒的魂魄轻飘飘。
“你……”她如溺水一般脆弱,“快点结束。”
后面俩字成气声了,听不清。
厉斯年故意曲解,“快点?”
温姒浑身绷紧,“不……我说……”
后面就彻底没机会说话了。
只剩下她轻轻的啜泣声。
不知道过去多久,夜色依旧浓稠。
结束之后,洗干净的温姒趴在厉斯年身上,无力垂着眼。
空气安安静静,厉斯年手指勾缠着她一缕发丝,来回把玩。
温姒困得意识混沌,嘴唇微张。
“厉斯年。”
“嗯?”胸腔轻震。
“冬至快乐。”温姒轻声说。
厉斯年停下手里动作,改搂着她腰身。
“嗯。”
温姒眼皮合上,不满,“你也该回我冬至快乐,不礼貌。”
“生来就不知道礼貌两个字怎么写。”
温姒的脸颊贴着他胸肌,一说话,头发丝跟气息都撩得肌肤发痒。
厉斯年一遍遍地拨开。
“真的不说吗?”温姒不依不饶,“我都给你包饺子了,你不给我说冬至快乐。”
她困懵了,说话跟小孩似的。
尾音听得人酥软。
厉斯年难得听到她这么软,嗤笑,“为什么就非要听?”
温姒声音更轻了,藏了一分不易察觉的委屈,“我们就只过这一个冬至,你都不肯说,小气。”
明年的今天,他们早就分开了。
厉斯年的神色淹没在黑暗里,“嗯,说得也是。”
温姒就等了等。
还是没等到。
“算了。”温姒嗫嚅,“反正节日早就过了,说不说都没有意义。”
话音落地,她最后一点清醒也被睡意吞没了。
……
那幅画一周之后才拿到。
按照厉斯年的吩咐,送到公寓。
下午厉斯年回来,见那幅画还被包得严严实实,放在角落。
他脱下外套,看向趴在沙发上写写画画的温姒,“你不拆开看看是什么?”
温姒啊了一声,“你的东西我怎么能随便拆。”
“……”
厉斯年拿过美工刀,划开。
温姒好奇走过来,“不会是给我的吧?”
“为什么觉得不会?”
温姒别扭道,“你觉得买束花都麻烦,怎么会画心思给我买其他的。”
嘴上这么说,但心里还是期待的。
包装盒上什么信息都没有,温姒左看右看,“是什么啊?”
厉斯年有意吊她,“等会就知道了。”
看见那幅画的真容之后,温姒呆滞住。
感动,诧异,震惊,难过。
揉成一团。
好几秒之后才回过神,“我妈妈的画怎么会在你手里?”
厉斯年看她一眼,带着探究。
“从谢临州手里买的。”
温姒眉头一皱,“这幅画我一直存在保险柜里,他怎么拿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