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妈虽然是保姆,但受袁凝露偏袒,就没吃过什么苦。
现在双手双脚都是屎,她浑身恶寒,臭得大喊大叫。
袁凝露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脸色冷了下来。
葛妈的狼狈刺眼。
温姒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更刺眼。
这贱人,竟然会算计了。
葛妈爬起来就要往大厅里走,温姒惊讶道,“葛妈,你去哪儿?”
葛妈没好气,“当然是去洗澡了!”
“我记得你的房间是要路过客厅的。”温姒一副为她着想的样子,“夫人还在客厅呢,你这样子过去,不会臭着她吗?”
葛妈立即看向袁凝露。
即使隔着距离,也依旧能看到她的不满。
不知道是嫌弃,还是愤怒她的没用,总之葛妈犹豫了。
本来袁凝露的脾气就不好,教训温姒不成,自己还摔了个狗吃屎,袁凝露肯定要骂她。
温姒不着痕迹地勾了勾唇,指着不远处的喷泉,“去那里洗洗吧,至少不那么臭。”
葛妈觉得也是,没有想那么多,就直接去了。
温姒好心道,“葛妈,我帮你。”
“当然,都是你害的,等会你给我洗!”
以前使唤温姒使唤惯了,这些话葛妈张嘴就来。
温姒乖巧地嗯了一声。
臭狗屎的威力不小,葛妈一沾到水,池子里的鱼儿马上就跑得老远。
她洗干净手之后,人也冷静了下来,“温姒,刚刚你是故意叫我过去的吧?”
温姒眨眨眼,“葛妈,你怎么能这么说?”
葛妈才不会被她这幅样子迷惑,怒道,“摘花只是你的借口,你故意找了两坨臭狗屎,假装摔倒骗我过去的,是不是?”
温姒故作委屈,“我知道葛妈你不喜欢我,所以崴到脚的时候我也没有叫你帮忙,是葛妈你自己过来的呀。”
“你……”葛妈无理无据,气急败坏,“那我推你的时候,你为什么要躲?不躲的话我也不会摔这么惨!”
温姒瞪大眼睛。
“葛妈,你这话就没有道理了,你推我我不躲,我是脑瘫吗?”
葛妈,“……”
这女人,怎么离婚之后嘴巴这么利索了!
以前欺负得再狠,也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
温姒见她脸都绿了,笑了笑,“没事的葛妈,洗干净就好了,不就是狗屎,反正也没摔你嘴里。”
葛妈,“……”
她伸手去够池子里的水,“我帮你洗吧。”
手刚碰到水,温姒突然哎呀了一声。
葛妈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温姒一把抓住胳膊,往池子里摔去。
她快四十了,反应没有那么灵活,又不会水,这一摔下去就慌得乱扑腾。
温姒喊道,“没事吧,葛妈你没事吧?”
嘴上喊得着急,实际上双臂环胸,靠在池子边看戏。
直到袁凝露带着人过来。
将葛妈拉起来。
葛妈吓坏了,爬起来之后还在叫,“救命,夫人救命!”
袁凝露冷着脸,“看你这点出息!”
葛妈被凶得一愣,魂儿归位了,抹了把脸哆嗦道,“夫人,我,我不会游泳,刚刚差点被淹死了。”
袁凝露厉声道,“那点水就能把你淹死了?你怎么不干脆死在里面算了!”
“夫人,真的!”
葛妈指着那池子,正要好好控诉一番,就看见温姒站在池子里,那水位才到她膝盖。
葛妈,“……”
有人笑了声。
袁凝露更火大,回头呵斥,“很好笑吗!”
吼完一愣。
见厉斯年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正站在不远处看戏。
袁凝露被迫变脸,露出笑,“原来是斯年,我以为是下人,所以说话没个轻重,你别放在心上。”
厉斯年没理她,视线一斜。
落在翻出池子的温姒身上。
他视线幽幽,唇边挂着似有若无的弧度。
温姒感觉那眼神不对劲,低头一看,才发现湿透的裙子贴在身上,将曲线全都露了出来。
她不自在地扯着裙摆抖了抖。
布料不透,一抖就松了,但很快又黏上去。
黑压压的天带着大风,往她身上一吹,温姒一哆嗦,打了个喷嚏。
但无人管她。
葛妈借着一身狼狈样卖惨,“我不知道哪里惹到温小姐了,让她帮个忙,她就直接把我推到池子里看我笑话,夫人,你要为我做主。”
袁凝露道,“好了,温姒那性子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一把年纪了计较什么。”
温姒见她直接就给自己定罪了,小声道,“伯母,我是在帮忙,没有推葛妈。”
葛妈见她那小贱样就来气,瞪着她,“你还撒谎,不怕天打雷劈吗?”
刚说完,头顶的天就劈开一道闪电,轰隆一声惊雷,震耳欲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