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姒早就该猜到的。
她将浴袍带子打了个死结,默默走到床边。
厉斯年被她的动作逗笑。
“反锁的门我都能解开,更何况是两根打结的带子?”
温姒面无表情,“你现在耍流氓都不掩饰一下了吗?”
“装矜持只会被关在门外。”厉斯年意有所指,“就像某个修破铜烂铁的,有贼心没贼胆,连门都进不来。”
温姒嘴角一抽。
她知道厉斯年在内涵夏惊远。
“人家那是讲礼貌,不像你跟个强盗一样非法闯入,还理直气壮地撬锁。”
“强盗吃肉,讲礼貌吃闭门羹,是你的话你怎么选?”
“……我选择报警。”温姒强调,“他的职业很严肃,你不要说什么破铜烂铁。”
厉斯年,“修破纸的。”
温姒,“……”
算了,不跟他说话了。
再多说两句要短命。
温姒很累,沾到床眼皮就开始打架了。
厉斯年看出她的疲倦,起身道,“我去洗澡,你睡吧。”
温姒有些诧异。
忍不住抬眼看他。
厉斯年脱了衣服,露出精壮的身躯。
“怎么,我什么都不做你还失望了?”
温姒收回目光,“我最希望你马上消失在我面前。”
厉斯年笑了声,前往浴室。
温姒精神有些紧张,但是架不住身体已经透支,昏睡了过去。
她做了个可怖的梦。
梦中她站在大雨里,被风吹得站不稳,父母走在最前面,不曾回头看她。
温姒害怕又伤心,大声哭喊。
直到他们彻底消失。
雨水灌进了温姒的口鼻,她拼命的想吐出来,想呼吸,可肺里的空气越来越少。
窒息感越来越强烈。
“唔……”
温姒忍不住挥手乱抓。
却抓到一个毛茸茸的脑袋。
她瞬间从梦中惊醒,睁眼看见一张放大的俊脸,作恶的舌头正在她口腔里扫荡。
“……”
梦里的恐惧瞬间化为乌有,换成怒火。
温姒一巴掌扫厉斯年脸上。
厉斯年松开一些,嗓音低沉,“醒了?”
温姒浑身发热,气息不稳。
“再不醒我就要被你亲死了。”温姒想斥责他,但是被强吻过后声音毫无攻击力,“谁让你上我床的?”
厉斯年避重就轻。
“你做噩梦的时候一直喊爸爸,我就来了。”
温姒想到刚才的那个梦,此刻被他真实地抱在怀里,恐惧已经淡化了。
她古怪道,“我喊我爸爸你来干什么?”
“……”厉斯年搂着她,“男人责任重,必要的时候可以充当任何角色。”
温姒想到那些恶趣味,吸了口气。
他们要是没有冷战,厉斯年早就已经开始说骚话了。
温姒被他的体温烧得很热,伸手推搡,却摸到一片光裸。
她赶紧收回手。
“你怎么不穿衣服?”
厉斯年不在意道,“没带换洗衣服。”
“酒店不是有浴袍么?”
“外面的布料我碰了过敏。”
“?”
温姒无情拆穿他的鬼话,“那你现在不是碰到我浴袍了么,怎么没见你过敏?”
厉斯年注视着她。
“你提醒我了。”他低声哄道,“那你脱了。”
“……”
温姒发现不管自己怎么说,都会被他带沟里。
她闭上眼,背过身去不理他。
厉斯年就从后抱紧她,重新吻住她的唇。
清醒状态下的亲密,反而更容易被夺去理智。
厉斯年放低身段取悦她。
“你已经原谅我了,是不是?”厉斯年明知道答案,但还是问一遍,“这段时间你也是想我的。”
温姒咬唇不语。
她想故作冷静,但是绯红的眼尾已经出卖了她。
“你要是还生气,就不会允许我进来。”厉斯年继续控诉。
温姒哑声,“那我现在叫你滚,你滚吗?”
厉斯年转移话题。
“想我吗,柚柚。”
温姒毫无预兆地落了泪。
厉斯年心口一紧,低头吻去。
温姒轻颤着,却没有抗拒了。
她抗拒不了的,从来不是厉斯年的撩拨。
而是心里还有他。
动心一次,就会有无数次。
厉斯年的反应很强烈,但是没有做到最后。
他像是为了证明什么,只是不断亲吻着温姒,自己解决。
克制又放荡。
温姒被眼前的画面震得不敢动弹,脑子里嗡嗡的。
她反问自己,如果她站在了厉斯年这样的高度,会为了一个极其漂亮的男模而做到这一步吗?
她做不到。
见温姒怔然,厉斯年的动作有所收敛,低声问,“被我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