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州求婚了。
这个重磅炸弹落下来,那群伤害沈知意的网友马上就会转移注意力。
挖他的过去,挖他们在一起的蛛丝马迹。
挖出谢临州已婚,离婚。
很多很多。
总之,没有多少人会去关心沈知意了。
谢临州替她抗下了这一场网暴。
厉斯年的视线也落在那屏幕上。
轻嗤了一声。
“真令人震撼的爱情。”
温姒目不转睛地看着,近乎失神。
屏幕换上了一个视频。
是谢临州的自诉。
他编造了一段跟自己跟沈知意相遇,相爱的神话。
然后拿出一颗极其耀眼的钻戒,亲自为沈知意戴上。
镜头拉近,将他的动作拍得一清二楚。
温姒的眼眶蓦的一红,呼吸都跟着颤抖起来。
厉斯年侧过头。
视线淡漠地落在她脸上,将那些脆弱的表情尽收眼底。
温姒垂下眼,欲盖弥彰,“不就是求婚,有什么好震撼的。
说实话有点俗。
那钻戒看起来就是专门给大冤种做的,死贵还不保值。”
厉斯年的表情不咸不淡。
看不出喜怒。
只轻飘飘说一句,“那个牌子的钻戒有市无价。”
“……”
温姒红着眼睛哈哈笑了一声,“我猜对了,谢临州要亏死。”
厉斯年讥笑。
“不算亏,至少跟你结婚的时候一分钱没出。”
“……”
“哦不对,出了。”他慢悠悠道,“花百来块给你买了个银戒指。”
“……”
包厢里安静得出奇,放大了感官,温姒的心痛也在此刻格外清晰。
她无声倒了一杯酒。
故作轻松的样子,“喝点吗?”
厉斯年沉默着,不感兴趣。
温姒也没有抱希望,拿起酒杯就往嘴里送。
她对酒精轻微过敏,很容易喝醉,所以平时几乎不碰。
今天的酒又烈。
喝得急,呛得她当场咳嗽起来。
一张脸迅速涨红。
眼眶更是肿得厉害,不愿意掉下来的眼泪摇摇欲坠。
厉斯年的眼眸暗了几分。
他挺瞧不起她的。
“你这么想死,不如拿个漏斗直接往里灌,死得更快点。”
温姒没有反驳他。
缓过来之后,知道不能急,就慢慢的,大口的喝。
厉斯年就这样看着她把酒当水一样折腾。
不出三杯,过敏的症状就开始明显,脖子那一块起小片的红斑。
厉斯年拧起眉,摁住了她继续倒酒的手。
温姒反应缓慢地抬起头来,醉醺醺地望着他。
“干嘛。”
厉斯年冷淡道,“别喝了。”
温姒有气无力地抢夺,却撼不动他的力气。
她没好气,“厉斯年你放手!”
厉斯年,“想死就去外面喝,别死在这,免得我落一个嫌疑犯的罪名。”
温姒嘴角下压,盯着他的手看了好一会。
厉斯年感觉到了危险。
可想收回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温姒张开嘴,抱着他的手就是一顿咬。
她显然是想泄愤。
这一口咬下去,厉斯年再抗疼的人,青筋也忍不住跳了跳,“真是属狗的,牙尖嘴利。”
骂归骂,手却没动弹。
温姒咬得牙根发酸了才松开。
她呆愣地看着冒血的手背,眼泪就这么毫无预兆地落下来。
她轻舔去冒出来的血珠子,心疼又小心。
哽咽着,语无伦次道,“对不起啊。”
柔软的舌尖湿漉漉地扫过伤口,动作笨拙又凌乱,撩起一片致命的痒。
厉斯年眉头皱得更厉害,迅速抽回手。
温姒呆呆地趴在桌子上。
外面放起了烟花。
紫色的烟火在天上绽放,照亮了温姒那张苍白的脸。
她曾跟谢临州说过,她最爱紫色烟花了。
可他从未给她放过。
亏欠她的所有东西,如今他都慷慨给了别人。
……
厉斯年没想过有一天,自己当爹又当妈。
有个不省人事的池琛,还有一个因为过敏而烦躁发脾气的温姒。
他派人过来将池琛带走。
转头回来就看见温姒在干呕。
呕了半天也没呕出个什么来,迷迷瞪瞪地在桌子上摸索。
厉斯年走过去,“找什么?”
温姒反应迟钝地回答,“纸巾。”
她转身看他一眼,无力的靠在他怀里,抓着他的衬衫就往嘴上擦。
厉斯年,“……”
他就多余回来。
见温姒露在外的肌肤全都是红疹,厉斯年知道过敏的严重性,忍了忍还是把人抱了起来。
宋川停好车就上来了。
刚好撞见自家总裁抱着温姒。
他愣了愣,知道他排斥女人,客气了一下道,“厉总,我来吧。”
厉斯年淡淡道,“不用,把车开到门口。”
宋川嘴上嗯嗯答应,背地里悄悄拿出手机,打开了摄像头。
刚要拍,厉斯年那冷厉的眼神就扫了过来。
宋川马上把手机举起来,假装照镜子,“我没拍你们,就是看看我发型乱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