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凝露一开始并没有看见温姒去那间客卧。
是后来厉斯年下楼拿了治跌打的药。
当时她恰好从主卧出来,看见他路过,不由得怀疑。
又没受伤,拿药干什么?
随后就想起来,温姒之前回来的时候,一瘸一拐。
好像伤到膝盖了。
他俩一直都不合。
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亲密?
她有些畏惧厉斯年,不敢去敲门确认。
更不敢听墙角。
就在这里守株待兔。
没想到还真抓住了温姒这只兔子。
“哑巴了?”袁凝露不满,“我问你话,你刚才都跟厉斯年干什么了?”
温姒缓缓松下紧绷的背脊。
“没干什么,我洗澡,走错房间了。”
袁凝露嘲讽,“这么多客卧,你俩偏偏走到一个房间里了,两兄弟你都不放过,温姒,你野心不小啊。”
温姒皮笑肉不笑,“我哪有那样的本事。”
“我看你本事挺大的。”袁凝露威胁她,“你想当狐狸精,我不拦着你,只要别祸害临州,你跟他分了,今天的事我就当没发生过,不然等临州回来,我就让他看看你的真面目。”
温姒撑着墙,抬起受伤的那只膝盖。
“可我做什么了吗?”
“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没有证据,我不认。”
袁凝露脸色微变,“温姒,你就这么不要脸?结婚的时候你套不到男人的心,不要你了你还上赶着送。”
刚说完,厉斯年就从后走了过来。
“在聊什么。”
袁凝露立即换了一副嘴脸。
温姒看向厉斯年。
他拎了个袋子,“弟妹,你换下来的衣服忘拿走了。”
温姒,“……”
您来得真是时候。
生怕我死得不够硬。
袁凝露看着他们暧昧的动作。
温姒接过来,还得配合,“多谢大哥。”
她趁机往前走。
扶着墙一瘸一拐的。
袁凝露插嘴,“斯年,温姒跟临州已经离婚了,叫弟妹不合适了。”
厉斯年也迈开脚步,跟温姒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
“叫习惯了,一时间没改过来。”他问,“临州那个未婚妻,怀孕多久了?”
袁凝露顺势回答,“快三个月了。”
厉斯年挑眉,“三个月?我记得那时候温姒跟弟弟还没有离婚,临州本事挺大,沈家那样的千金都愿意跟他偷情。”
袁凝露,“……”
她才听出厉斯年是在挑衅,表情难堪。
这件事确实谢临州做得不对。
让厉斯年找到了空子。
厉斯年淡笑,“沈小姐嫁过来有福了,论当小三,你这个做婆婆的最有经验,以后临州的小家庭一定会很美满。”
袁凝露脸色泛白。
敢怒不敢言。
厉斯年丝毫不放在眼里,率先下楼。
……
温姒回房间睡了一觉,醒来有一只鼻子就不通气儿了。
脑子有点昏沉。
她猜到是感冒,下楼去接热水喝。
一出来往下看,就见谢长林坐在客厅,旁边是袁凝露,对面是厉斯年。
三个人气场极其古怪强悍,温姒立即就精神了。
摸着墙走。
谈话声隐隐传来。
“这么久没见你,问你三句你回答一句,像什么话?”谢长林声音虚,但是不客气,“把我放眼里了吗?”
厉斯年架着腿。
二十几岁的年纪,气质出众,亦或者身体里流淌着厉家人的血脉,在气势上愣是碾压过了谢长林。
他不咸不淡道,“你也说这么久了,我跟你哪还有话说。”
谢长林,“既然都这样了,那你还回来干什么?”
“临州说你马上要归西了,回来看你最后一眼。”
谢长林当即吹胡子瞪眼,“什么话!”
厉斯年漫不经心,“你小儿子原话转达的我。”
袁凝露赶紧抱住谢长林的胳膊,冲厉斯年道,“斯年,你就少说两句吧。”
厉斯年,“话少了怪我,话多了也怪我。”
温姒听到这句话,愣是没忍住,呵呵一乐。
厉斯年这男人,真是嚣张又欠揍。
谢长林气得犯病了,捂着胸口喘不过气,瞪着厉斯年,“混账东西,老子一分钱都不留给你。”
厉斯年轻嗤。
满脸不屑。
袁凝露赶紧去拿药,瓶子一开,倒出来好几粒。
厉斯年慢悠悠道,“悠着点吃,这药不好买,吃了就没了。”
谢长林惜命,抓过来就放嘴里,咽下去了。
他喘口气,“花你钱了吗?”
厉斯年似笑非笑。
袁凝露知道是这药是厉斯年走关系买的,一般人买不到。
她脸色不好看,“斯年,他好歹是你的爸爸,你买点药又怎么样,别这么斤斤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