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声吵醒了刚睡着的温姒。
她坐起来揉揉眼睛,有些错愕,“你怎么回来了?”
宿醉让厉斯年头疼欲裂。
一夜没睡,又没进一点东西,让他心情糟糕。
全都写在脸上。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他问。
温姒如实道,“也没回多久,准备睡会。”
厉斯年神色更淡了,换了鞋,去洗手。
温姒被扑了一脸寒风。
感觉他很不耐烦似的。
温姒疑惑,但更多的是疲惫。
昨晚从楼上跳下来摔到脚踝,去医院躺了好几个小时才消肿。
天没亮,不知道该去哪,就回这儿了。
见厉斯年没在,以为他留宿公司,没想到会在早上七点看见他。
温姒无言,望着厉斯年的背影。
他洗了手之后去接水喝了。
颀长的身形,透着让人寒战的冷。
厉斯年喝了水走过来,顺手脱下身上外套。
温姒不想他们误会什么,说道,“昨天我去谢家……”
话没说完,厉斯年就随手将外套一丢。
砸在沙发上,弥漫起一股淡淡酒气。
还有……女人的香水味。
温姒一噎。
昨晚上没回来,是去找女人了?
厉斯年面无表情,松开衬衫纽扣,“去谢家怎么了?”
温姒心里不是滋味,抿了抿唇道,“没什么。”
厉斯年扫她一眼。
她身上盖着薄被。
但能看出来换了衣服,脖子上有淡淡的痕迹。
是谢临州掐出来的,但经过一夜消了一些,零零散散,猛一看,像是吮出来的吻痕。
厉斯年冷嗤。
脑海里已经有了他们激烈纠缠的画面。
“你不是说谢临州不行?”
温姒恍惚,“什么?”
厉斯年反应过来在计较什么,觉得可笑。
他恶劣嘲讽道,“没什么,只是觉得你还挺有本事。”
温姒,“……”
她明白厉斯年在说什么之后,心口仿佛被针刺一般难受,“厉斯年你有病吗?”
他看到什么了?知道什么了就在这说?
厉斯年反倒挺冷静的,“洗过澡了吗?我的沙发不能碰脏东西。”
温姒眼眶发红,咬牙望着他。
“你以为我昨晚上在谢宅,是跟谢临州上床?”
厉斯年神色冷淡。
“不然?”他道,“别告诉我你还在跟他演戏,目前的情况来说,需要么?”
他已经是她的退路了。
再加上那么多证据捏在手里,她怕什么?
可厉斯年不知道的是,温姒就是因为这些,昨晚上才敢跟谢临州彻底撕破脸。
她不是厉斯年,有资本胜券在握。
她做任何事都需要斟酌。
本来想好好解释的,现在来看也没必要了。
温姒憋着满腔心酸,失望道,“随便你怎么想吧。”
她掀开被子站起来,“我脏了你的沙发,会给你换一套全新的。”
说完就要走。
厉斯年冷冷问,“去哪?”
“你管我去哪!”
“做了早餐再走。”
温姒撑着沙发靠背,回头红着眼瞪他,“凭什么?之前给你做饭全看我高兴,你还把我当保姆了?”
厉斯年的语气更渗人,“凭那份协议,我们是合作,不是我白帮忙,你给不了我好处,我真拿你当保姆又怎么样?”
温姒的手指微微颤抖。
她沉默。
让厉斯年轻笑了声,“怎么,不想合作了?”
“舍不得动谢临州了是么?”他轻描淡写,“看样子昨晚上他没少下功夫,能让你这么快就改变主意。”
温姒没忍住,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厉斯年的心紧了紧。
除了在他身下哭的时候,他几乎没见她掉过眼泪。
他说话那么难听?
但此刻他也头疼,胸闷到爆炸。
他懒得改口。
温姒安静了好一会,还是没有克制住哽咽,“厉斯年,我真是瞎了眼会找你合作!”
他本就是个坏男人,从小到大那么多次教训,她记吃不记打!
自找苦吃!
擦去要掉不掉的泪水,温姒一字一句道,“以后你休想再吃到我做的一口饭!”
吃狗屎去吧!
温姒气得都感觉不到脚踝的疼了。
走路飞快。
厉斯年见她开门,开口道,“怎么个意思,协议要作废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