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呆呆地站在原地。
回想着这几个月跟厉斯年的点点滴滴,心痛一寸寸加剧。
她在心里安慰自己,其实这也没什么,他有目的又如何,她不也一样。
他图她的身体,不用吃药,她要对付谢临州,需要他帮忙。
只是……
这缠绵的几个月,他对她的那些好,没有其他的感情吗?
温姒难以忽略内心的酸涩。
可笑,厉斯年那样的人,又怎么会轻易喜欢她。
他分明很讨厌她的。
只是因为不想吃药,而不得不跟她亲近。
温姒嘲讽地扯了下唇,深呼吸几口气。
还好发现得早,没有陷得太深。
正好协议结束了,说清楚之后一拍两散,其实也没有多难舍。
只是习惯了朝夕相处,或许会有点不习惯而已。
……
没多久,厉斯年就开完会进来了。
他关了门,语气如常,“产品资料看过了?”
温姒已经调整好了情绪。
她嗯了一声,递给他看。
厉斯年敷衍扫了眼,就看到了桌子上的围巾。
“给我的?”他认出那是男士品牌,随手拿出来看了看,“还挺舍得花钱。”
温姒看着他英俊的五官。
“没你舍得。”她微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厉斯年没仔细看她,将围巾塞她手里,“给我戴上,我看看合不合适。”
温姒捏着围巾,沉默了一会。
最后还是踮起脚,配合他。
动作亲昵,身体难免会摩擦。
厉斯年闻着她身上散发的味道,将人搂紧,轻车熟路地接吻。
温姒僵硬了一下,跟他亲得心不在焉。
厉斯年松开,黑眸凝视着她。
“心飘哪儿去了?”
温姒心里闷堵。
发现秘密,她没法跟厉斯年像之前那样亲热,有些话冒出喉咙,呼之欲出。
她低头。
冷不丁道,“厉斯年,我刚才没有经过你的允许,看了你的抽屉。”
厉斯年毫不在意,“不需要经过我允许。”
“我看到了你的病历。”温姒一鼓作气,坦白,“我知道了你的病。”
厉斯年眼眸一深。
这个病他确实一开始就有意隐瞒。
因为他们的身体实在合拍得不像话,他也仅仅只能对她有反应。
说实话,这一点让他想不通,也算是一个羞耻的把柄。
可现在她无意间知道了,厉斯年也不遮掩,“然后你想说什么。”
温姒佩服他的坦荡。
同时也明白,自己的猜想都是对的。
她问,“所以你会一直跟我合作下去吗?”
厉斯年并不是直男。
温姒不擅长掩饰自己的真情实感,一早就知道她喜欢自己。
但这种喜欢毫无意义。
“我有这个意愿,但不会强迫你。”厉斯年公事公办的语气。
温姒抿唇沉默。
秘密已经公开了,厉斯年也不必兜圈子,“如果你没有其他想法,我们还跟以前一样,你的要求我会无条件满足。”
温姒突然觉得他有些陌生。
但随即又想通了,哪里是陌生,而是之前的温柔体贴,处处袒护,都是带着目的的伪装而已。
这才是真正的厉斯年。
她想也没想就拒绝,“算了,这跟包养有什么区别。”
厉斯年轻笑了一声。
“那你想要什么?”他戏谑,“名分吗?”
温姒张嘴想说什么,就被厉斯年拦截,“给不了,别想了。”
无情的六个字,像是刀尖戳在温姒的心上。
她难受,更难堪。
四周的空气仿佛都变得尖锐,让温姒也冷了几分,“你想多了,名分这种东西我不是没有拥有过,不值几个钱。”
厉斯年面不改色,“所以你在纠结什么。”
温姒捏紧拳头,像赌气一般,“我纠结了吗?刚才不是说了,我不愿意跟你继续。”
厉斯年想笑。
他直直地看着她,看她的喜怒哀乐,因为自己而失控。
温姒受不了,别开脸。
厉斯年淡淡道,“你喜欢我,也喜欢跟我上床,何必委屈自己。”
温姒心口泛酸。
“你的技术确实过硬,但要说喜欢你,那也不至于。”温姒尽量让自己冷静,“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厉斯年冷嗤。
“嘴硬。”
他明知道她撒谎,但还是心里不痛快。
不痛快,嘴里就没好话,“你已经在谢临州身上吃过一次亏了,怎么还是那么天真,做没有任何牵绊的炮友不是最好的选择么?”
温姒眼睫颤了颤,看向他。
他说得够清楚了,他们最多只能是床伴关系。
想要越界,不可能。
温姒的眼眶不受控制地泛红,却透出一股子倔强劲儿。
“喜欢上床和喜欢你两码事,你搞搞清楚。”温姒道,“不就是多一根东西,我要是想要,不是非你不可,有的是男人可以代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