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斯年冷笑一声。
眼里的嘲弄明显,刺眼。
话说开了,架也吵了,温姒就一鼓作气道,“说再多也没有意义,今天就做个了断吧。”
厉斯年神色一顿。
脸色淡漠到了极致。
“想好了?”
这三个字,说得不耐烦。
温姒的心更硬,“有什么好想的,你废话说了一遍又一遍,到底想听什么,难不成你还舍不得我?”
厉斯年嘲讽一笑。
“我们之间到底谁舍不得谁,你比我清楚。”他忍着最后一丝耐心,“别太矫情了,没意思。”
温姒也不客气,“我可没要你喜欢我的矫情。”
“至于协议的事,你自己看着办。”温姒知道厉斯年不可能对她死缠烂打,就口头说了两句,“要是你觉得合作期间有什么亏的,随时告诉我,我尽量补偿。”
说完,温姒拿上包开门离开。
她不吵不闹,但是离开之后,这办公室里骤然陷入寂静。
死气沉沉一般。
厉斯年只觉得胸腔里那股怒火,越烧越旺。
无法控制。
但暴躁不是厉斯年发泄脾气的方式,他坐下来,如往常一样查阅文件。
随后不久,宋川敲门进来。
他不解,“厉总,温小姐怎么了,不让我安排司机送她。”
厉斯年脸色冰冷,“不管她。”
宋川一愣。
怎么了,吵架了?
但吵架归吵架,外面天黑了啊。
知道厉斯年在生气,但宋川还是鼓起勇气说,“天快黑了,又在下雨,厉总你要不要送送温小姐。”
厉斯年的脾气压不住。
“送什么?”他厉声质问,“那么大个人了,还能丢了吗?”
宋川被吼得不敢动,“对不起厉总,我多嘴了。”
“滚。”
宋川赶紧关上门。
厉斯年本来还想工作一会,但怎么都看不进去。
他索性切断电源,拿上病例回了悦公馆。
老夫人正在听曲儿。
厉斯年没打扰她的兴致,情绪掩藏得很深,将体检报告轻放在她跟前。
但老夫人还是看出了端倪。
“怎么了?”
厉斯年面无表情,“没怎么,工作上遇到点不顺心的事。”
老夫人见他不说,就不多问,仔细看报告。
各项都挺让她满意的。
健康就好。
得知厉斯年晚上在这儿吃,老夫人安排厨房多做几个菜。
她转身出来,人就不见了。
最后找了一圈,发现人在露台。
厉斯年面朝外,挺拔的身姿跟夜色融为一体,隐约可见几缕烟雾。
老夫人走过去,“怎么还抽上了,你不是不抽烟吗?”
厉斯年把火掐了,挥了挥空气,将烟雾散开。
“我抽烟你别凑过来。”厉斯年没有正面回答问题。
老夫人瞧着他,“稀奇,很久没见你气成这样了。”
厉斯年蹙眉。
“少操心我。”
老夫人,“你要不想我操心,那就憋住事啊,心情都写在脸上,我想装看不见都不行。”
说完笑了笑,很是欣慰,“那姑娘有本事啊。”
厉斯年的脸色更冷了。
他转身出去,不跟她待在一块。
纯粹添堵的。
但没有谁比温姒更能添堵。
他现在只要一想到她,就莫名其妙想发火。
明明喜欢,明明舍不得,偏要跟他对着干。
又嘴硬又任性。
真想把她关起来做得没力气说话。
吃过饭之后已经挺晚了,厉斯年哪儿都不想去,打算留宿在这。
老夫人给他留了房间。
所有的生活用品齐全。
“就看你晚上一个人睡行不行了。”老夫人戳他肺管子,“好孙子,不怕黑吧?”
厉斯年,“……”
他面无表情道,“不怕黑,怕嘴碎,过了晚上九点你就别说话了,闹心。”
老夫人笑盈盈的。
哼着小曲儿去打理花朵儿了。
厉斯年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演的什么玩意儿,他一点都没看进去。
直到随手丢在一边的手机呜呜震动了起来。
来电是池琛。
兴奋不已,“出来玩儿啊斯年,喝酒!”
厉斯年没兴趣,“戒了。”
“你少来,戒什么戒,我把地址发你,你快过来,人多好玩儿。”
池琛那边的音乐声震耳欲聋。
夹着一道缥缈的女声,“姒姒!你等等我!”
厉斯年浓眉一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