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斯年的心紧了紧。
少女怀春,心思全在礼物上。
被他当垃圾丢了。
厉斯年沉下脸来,将那条围巾丢给宋川,“送你了。”
宋川觉得烫手,“厉总,这是江小姐给你买的。”
“我用不上,你不喜欢就拿去当抹布。”
他一想到昨晚上温姒的反常都是因为这些误会,心里就闷堵得厉害。
那张嘴平时那么利索,一到关键时刻就成了哑巴。
吃醋就吃醋,难过就难过,说出来不就好了么?
非要跟他对着干。
厉斯年懒得再惯着她,将这件事抛之脑后。
晚餐时,宋川按照厉斯年的吩咐,定了一家新开的餐厅。
去的路上,厉斯年看着地图,吩咐他绕路。
宋川好奇,“厉总是要去买什么吗?”
厉斯年淡淡道,“不买,我说的这条路不堵。”
宋川看向导航。
“推荐的路线也不堵车啊,而且按照你说的路走,要多绕二十来分钟。”
厉斯年,“我现在话只说一次你听不明白了是么?”
宋川,“……”
对不起奴才该死。
路开到一半,厉斯年就叫停了。
他下车进了一家男士品牌店。
宋川听他吩咐不用跟随,但是一眼就认出了那橱窗里的招牌围巾。
嗯?
嗯嗯嗯?
总裁要干什么?
厉斯年买了一条的一模一样的,就这么明晃晃的戴着出来了。
上车后,宋川盯着看了好一会。
厉斯年目光冷飕飕,“怎么,你也要一条?”
宋川不理解,“温小姐给你买的你丢了,江小姐给你买的你给我了,现在你又买一条一样的,厉总你怎么了?”
厉斯年面无表情道,“我有病。”
宋川,“……”
倒也不必这么诚实哈。
……
画廊筹备前期,温姒忙得脚不沾地。
她干劲很足,之前又在行业里展露过锋芒,所以不少客户慕名而来。
一切都比想象中顺利不少。
温姒以为是自己运气好,直到这天晚上,在桌子上她豁出去连干五杯白酒之后,客户又马上给她满上。
酒倒满,手也摸上了温姒的大腿。
温姒条件反射地挪开。
男人见她这么应激,不满,“温小姐,酒喝多了伤身,我听说你还有点过敏,虽然吃了药也风险啊,何必这么拼。”
这样的老油条,温姒即使没有经历过,也看多了。
她从容道,“难得张总有雅兴,我怎么能不懂规矩。”
说话间,温姒双手拿起酒杯,“我先干了。”
随即闭着眼,一口气喝完。
张总见她喝得脸红脖子粗,也不肯放低一点身段,有点扫兴。
他打开合同,拿起笔,“我是你开业以来投入最多的一批客户,难道温小姐就只有喝酒这点诚意吗?”
笔尖落在纸张上,写下一个姓。
只要温姒懂事,他签下名字,那上千万,上亿的钱往里一投,就是一瞬间的事。
她接下来可以省去很多没必要的应酬。
温姒看着他那张油腻的脸,恶心得有点反胃。
她知道这笔生意没得做了。
放下酒杯后,温姒转头跟助理道,“送张总上车吧,我等会来。”
说完就要走。
张总不甘心,“温小姐,都到这个份上了,何必故作清高。”
温姒缓缓看向他。
“你要我吐你脸上吗?”
张总一愣,随后吓得弹跳起来。
温姒嘲讽一笑,朝着卫生间走去。
今晚上的酒几乎都是硬灌下去的。
她呕了很久,直到脸色发紫,喉咙被烧得麻木才作罢。
重新站起来时,已经醉得视线恍惚了。
温姒洗干净手出去,撑着墙慢慢走。
走廊里人逐渐多了起来。
她的余光里瞥到一抹熟悉的衣角,温姒停下脚步,看过去。
就见厉斯年从对面走来,身边依旧是江诺,两人如同金童玉女。
他看见了她。
目光淡然。
温姒知道自己这幅样子很狼狈,想站直,可一动弹就头重脚轻,仿佛随时会摔倒。
她索性不动。
对面两人轻声交谈,跟她擦肩而过。
江诺小声询问,“斯年,不帮帮温小姐吗?”
厉斯年冷漠道,“不管她。”
温姒垂眸。
心膨胀成了一个气球,被针一戳,破了,蔓延出一片酸涩。
酸得发疼。
厉斯年跟江诺离开餐厅,来到车库。
温姒的助理刚把张总送上车,她随了温姒的性子,礼貌但是很有界限。
张总却不死心。
“你老板空有一张美貌,可惜不会动脑子。”
厉斯年闻言,看过去。
张总没注意到他,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教训助理,“但是她那点清高也挺吸引人的,告诉她,要是后悔了随时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