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姒沉睡一夜。
醒来时,她的烧已经退了,医生查房时,说了她的情况。
“以后注意了,让你家属在那方面节制一下,你这次高烧主要是因为伤口不愈合发炎导致,这都是小事,房事上太粗鲁,容易得乱七八糟的妇科病。”
温姒还没有完全缓过神,反应迟钝地点点头。
门外,厉斯年刚好进来。
医生出去之后,他拿着早餐坐下,脸上是熬了一整夜的淡淡疲惫。
温姒闭上眼,面无表情。
“厉斯年,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厉斯年打开餐盒,里面是专为病人做的营养粥,清淡但是格外地香。
他淡淡道,“生气归生气,别饿死在这。”
温姒说话很累,索性就闭嘴了。
厉斯年盛了一勺,喂到她嘴边。
温姒皱眉,不耐,“吃不下,想吐。”
很文明了。
没有直接说我嫌你恶心。
但厉斯年心知肚明。
可她昨天就没有好好吃东西,又烧了一夜。
即使嫌他恶心,也得吃点。
厉斯年又问了一遍,“真不吃?”
温姒干脆别开脑袋。
厉斯年就自己吃了一勺,掐着她的脸,嘴对嘴喂过去。
温姒没力气反抗,任他宰割。
吃了两口,她憋得脸红脖子粗,脑子昏得更厉害了,这次是真的想吐。
她受不了厉斯年的手段,哑声妥协,“我等会自己吃。”
厉斯年这才坐回去,舔去嘴角残留的粥,重新盛了一勺子。
“坐起来,我喂你。”
温姒咬咬牙。
“我自己吃。”
厉斯年把那一勺直接塞自己嘴里了,作势要继续嘴对嘴。
温姒呼吸一紧,改口,“喂,我吃。”
厉斯年面无表情地咽下嘴里的粥,一勺一勺地喂给她。
他看着她苍白瘦弱的脸,神色莫测道,“谁的话你都听,唯独不听我的,温姒,上辈子我欠你的。”
温姒心里发苦。
到底谁欠谁?
温姒闷声吃东西,什么都没说。
厉斯年问,“昨天江诺欺负你,为什么不反抗?”
按照她的性子,怎么可能就让江诺欺负了。
他不明白。
温姒吃饱了,推开他的手。
她没有感情道,“这样不好吗?皆大欢喜。”
厉斯年青筋跳了跳。
想到那一幕他就心有余悸,再晚一点,她或生或死都不一定。
除了已故的母亲,他从未如此在意过一个女人。
厉斯年破天荒的妥协,说软话,“以后我不会再逼你。”
温姒冷笑。
他们还有以后?
做梦去吧。
温姒无视他,摸索手机。
厉斯年把手机递给她,“边牧的情况在好转,早上我已经安排转院了,在更好的医院里它恢复得更快。”
温姒一僵。
厉斯年抿了抿唇,“这件事你该告诉我。”
温姒淡淡道,“有什么好说的,不过是一条狗,跟贵重的江诺能比吗?”
厉斯年心里一沉。
她用他说过的话来堵他。
厉斯年言简意赅道,“今天之内,我让江诺来给你道歉。”
温姒抬起脸,眼眸嘲讽,“不用,我受不起,她不过是冻了我半小时而已,又不是用钢丝把我的脖子勒断了。”
厉斯年脸色微变,想到那狰狞的伤口出现在温姒的脖子上,他几乎喘不过气。
他冷声道,“这委屈不会让你白受。”
离开医院之后,厉斯年去调了公寓的监控。
他看了一会,直接问,“有没有一位女士找你们要过监控?”
面对厉斯年,保安不敢不说实话,“有。”
厉斯年了解温姒,是因为这些都是他教的。
他让她凡事留后手,必对自己有利。
厉斯年转道去了画廊。
助理一看见他,就急忙上去问,“厉总,你看见温总了吗?一天一夜没接我的电话,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厉斯年简单交代,她生病住院了。
助理下意识道,“是不是病倒了?我就知道,她昨天看起来就不对劲了,我让她去医院她不去,非要工作,看吧,把自己拖垮了吧!”
她眼眶发红,很心疼自己老板。
厉斯年给她转了一笔钱。
“买些她爱吃的,去看看她。”
早上那碗粥他威逼利诱才吃进去一点,但所需的营养远远不够。
她不吃他的,总要吃别人的。
助理走后,厉斯年来到温姒的办公室面前。
不出意外,监控录像在她的电脑里。
厉斯年开机,显示需要密码。
他随便输入自己的生日。
锁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