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薇薇居然不顾形象地笑起来,我也是十分的无语。
我是处男难道是什么很好笑的事情吗?
我白了薇薇一眼,问她:“这是啥很好笑的事情吗?”
薇薇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平复了一下情绪,终于恢复了平时的模样。
“那倒没有,只是,确实有点出乎我的预料,在我认识的男人当中,像你这么大,甚至是比你小的,都没有处男了。”薇薇跟我说。
我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说:“那说明我高风亮节。”
薇薇眉头一皱,不解地问我:“高风亮节是什么意思?”
“你……唉,算了,没文化真可怕。”我无奈地叹了口气。
薇薇饶有兴致地跟我说:“你很有文化吗?”
“最起码我知道高风亮节是什么意思。”我没好气地说。
薇薇也不恼,微笑着说:“你要有文化,我这边倒是有个活需要你去干。”
“啥活?”我问薇薇。
薇薇说:“你先说你干不干吧。”
“你得先告诉我啥活啊,万一是让我去当鸭子,那我能干吗?”我没好气地说。
薇薇白了我一眼,然后在我的胳膊上拧了一下,说:“当鸭子要啥文化啊?正经点!”
我揉了揉被她拧得有些疼得胳膊,说:“那你倒是告诉我啥事啊!”
“过几天,你陪我去参加一个饭局,那些人都是文化人,我可能应付不太过来,需要你陪我一起。”薇薇跟我说。
我说:“我的社会经验还不如你呢,你让我陪你去?”
“我知道,我在意的不是这个,而是他们有时候会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到时候你可以帮我接一下话,懂我意思吗?”薇薇说。
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原来是薇薇是想让我去给她当个翻译啊!
真无语,大家说的都是国语,又不是外国话,居然还要带一个翻译。
由此看来,读书还是很重要的,不然你都听不懂别人在说什么,这样很容易被别人轻视瞧不起的。
虽然我也没上过多少年学,但我从小是跟着老道士长大的,老道士不仅通晓各种拳法,还懂得很多知识,在他的熏陶之下,我的知识储量也还算可以。
但有一点我很好奇,薇薇一个开洗脚城的,是怎么和文化人扯上关系的呢?
大概是察觉到了我的疑惑,薇薇对我说:“你有啥话要问吗?”
我点了点头,说:“有。”
“问。”薇薇说。
我问她:“你开的不是洗脚城吗?为什么会和文化人扯上关系?”
薇薇笑了笑,反问我:“难道你以为文化人就不洗脚了吗?”
“呃……”薇薇这话直接给我问住了。
这问题,她回答了,又好像没回答。
“不是洗脚不洗脚的问题,他们来洗脚你也没必要去参加他们的饭局啊!”我对薇薇说。
薇薇深深地叹了口气,问我:“你觉得干我们这一行的,最重要的是什么?”
闻言,我愣了一下,稍稍思索了片刻,猜测说:“资源?”
“对,但不全对。”薇薇摇了摇头,眼神忽而变得深邃,通过楼道的窗户,看向门外的夜景。
外面的霓虹灯纵横交错,仿佛在为这个纸醉金迷的城市画上一道道彩虹,将每个鸢城人的青春染成了模糊的彩色。
沉默了半晌之后,薇薇才开口说:“最重要的,是保护伞。”
听闻此言,我瞬间明白了。
原来,那些和她一起吃饭的人里面,有她的保护伞。
这样就不难理解了,为什么薇薇开洗脚城还能不被抓,为什么每次上面来检查她都能完美的避过去。
原来是有人。
直到这一刻,我才明白了老道士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这世界不是黑的,也不是白的,而是一道精致的灰色。
确实,这世界没有绝对的白色,也没有绝对的黑色,大多数人都是行走在灰色的地带,白色多一点,则偏白,黑色多一点,则偏黑。
但不管是偏黑还是偏白,你都需要有人拽着你,而这个拽你的人就是保护伞。
他会保你不被任何一方吞噬,让你安心地在河边走,即便偶尔会湿鞋,也不至于掉进河里。
明白了薇薇的意图之后,我点头答应了,说:“可以,但我有个要求。”
“你说。”薇薇抱着胳膊,饶有兴致地看着我。
我说:“我想让你帮我查一件事。”
“什么事?”薇薇问我。
我把阳哥被害,变成植物人的事情告诉了薇薇。
我和阳哥从小就认识,也算是一起长大的,更何况,阳哥的父母还给了我不少照顾,我还带着阳哥的老婆晓雅姐一起来鸢城打工,所以,阳哥的事我必须得搞清楚。
我不仅告诉了她阳哥的事情,还把我对这件事的猜测告诉了薇薇,这件事绝对跟张世尧有关,我希望薇薇帮我查查张世尧。
除了张世尧,赵飞手下的那个出租车司机也很可疑,因为他是在南下河一带混的,而我听晓雅姐说,阳哥就是在南下河那一带被人害的。
薇薇听了我的分析之后,点头表示赞同,说:“行,我帮你留意一下那个张世尧,至于那个出租车司机,我明天就找人去赵飞那里问问。”
我点了点头,跟薇薇道了声谢。
薇薇摆了摆手,然后拍了拍我的肩膀,似乎和我熟络了起来,问我:“下班后一起去吃个早餐?”
“我得回厂里啊。”我有些为难地说。
薇薇却说:“那没事,我让人说一声就行了。”
“让人说一声?跟谁说?去哪儿说?”我懵逼地看着薇薇。
薇薇笑了笑,说:“这你就别操心了,歌尔我有人。”
说完,薇薇便拍了拍我的肩膀,回了办公室。
听完薇薇的话,我的脑子“嗡”的一响。
我所在的工厂里,居然有薇薇这边的人?那岂不是代表,我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监视之下?
怪不得我没跟龙哥说过我在哪儿上班,龙哥就能派车去歌尔门口接我呢!
原来是因为这个!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我忽然觉得有些后怕,这群人有些恐怖,表面上和你称兄道弟,和你互不侵犯,但实际上,已经从生活中的方方面面渗透了你。
长此以往,即便是我还完了龙哥的电脑钱,我还能全身而退吗?恐怕很难。
我忽然想起了一句俗语:人在江湖,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