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得?我懂得啥?
我有些不悦,语气有些凶狠地跟他说:“能说你就好好说,别在这跟我打哑谜!”
“哎呀,墨哥,就是技师在你身上给你按摩,然后和你暧昧,最后就做点男女之间的事嘛。”花臂直截了当地跟我说。
这次我终于听懂了,原来薇薇这里做的是皮肉生意,而花臂他们就是所谓的拉皮条的。
怪不得一楼的灯光那么怪呢!怪不得房间里总是传出女人的娇喘声呢!
原来是因为这个。
没想到,龙哥表面上开网吧,背地里居然还经营着这种行当,也难怪龙哥不让我接近后门,原来是怕我发现。
但现在他却让我来这里了,难不成,是把我当成自己人了吗?
“你们这样,不怕被查啊?”我问花臂。
花臂笑着说:“放心吧墨哥,咱们这很隐蔽的,有前门和后门,前门的电梯到不了一楼,我们一楼是不通电梯的。
“客人要是来,就只能到二楼,二楼是正经的洗脚,只有熟客我们才会带他们走楼梯去一楼,然后介绍他们额外项目。”
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而且,我们也是有人的,如果真的要被查,我们会提前得到消息,提前撤离。
“就算遇到了突击检查,我们也可以从后门到网吧里去,随便找个包间坐下,装成是上网的顾客,这就行了。”
我有些吃惊,没想到,这洗脚城和龙哥的网吧居然是一体的,而且,网吧居然还是为洗脚城打掩护的。
我开始有些忐忑了,我到底是在和什么样的三教九流接触,又是踏上了一条怎样的路啊……
不一会,黄毛回来了,对我说:“墨哥,薇姐找你,走廊尽头那个房间。”
“嗯。”我点了点头,站起来出门,来到了薇薇的办公室门口,轻轻地敲了敲门。
“进。”薇薇的声音传出。
我推门而入。
薇薇的办公室装修得比较简洁,但并不算干净,沙发上扔满了衣服,有T恤,牛仔裤,短裙,丝袜,渔网袜,丁字裤等,各种衣服堆在一起。
而且她这里面还有两个房间,其中一个开着门,我往里瞥了一眼,发现是卧室,而另一个房间则关着门,我猜应该是洗手间。
“薪资方面,龙哥跟你说了吗?”薇薇问我。
我摇了摇头,说:“没。”
薇薇说:“我这里一个月给你一千,你现在就负责店里的安全,如果有客人闹事,你就去摆平他们,后面你要是干得好,我可以让你带女孩,给你算提成。”
一个月一千,在零几年的时候,这收入可不算少了。
但是,让我去带那些女孩,说实话,我有些抗拒。
一来是我觉得她们有些脏,二来我不想和这种行业扯上太多关系,我只想尽快把龙哥的电脑钱赔完,然后退出去。
“薇姐,我跟龙哥之前说过,来这边我只能晚上来,因为白天我是有工作的。”我对薇薇说。
薇薇点头,说:“龙哥跟我说过了,我这边上午不开业,下午五点才开始营业,你六点钟左右来也没啥事。”
见薇薇没什么意见,我松了口气。
这时,另一个房间里传出了冲马桶的声音,我下意识地扭头看了一眼,一个留着短发,穿着低胸装的女孩从里面走了出来,一边走还一边提裤子。
“薇姐,我大姨妈好久没来了,我有点慌。”女孩说。
薇薇说:“测过吗?”
“测了,没怀,但是就是不来。”女孩回答。
薇薇面无表情地说:“没怀就继续干活。”
女孩犹豫着说:“薇姐,我明天能请个假不?我想去医院看看。”
“玲玲,这是你第几次用这个理由跑了?”薇薇表情一变,语气也变得冷了下来。
玲玲说:“姐,我这次是真的要去医院,再说了,你也知道我家在哪儿,我跑得掉吗?”
薇薇说:“你先去干活,明天再说。”
“那好吧……”玲玲有些失落地说,低着头从我旁边走了过去。
她路过我身边时,我闻到她身上有种奇怪的香味,那种味道,和一楼的味道一模一样。
见玲玲失落地离开,我对薇薇的印象发生了些许改变。
玲玲很长时间没来例假了,而且也测不出来怀孕,但是薇薇却不让她去医院查,反而让她一直工作,这就有点太不人道了吧?
万一以后我也生了病,受了伤,她是不是也会强迫我继续上班呢?
“薇姐,还有啥事吗?”我问薇薇。
“没啥事了,你去吧。”薇薇挥了挥手。
我离开了薇薇的办公室,刚出门就看到玲玲在楼道里走来走去,不知道在干嘛。
见到我出来之后,玲玲低下了头,快步走到楼梯口下了楼。
我没怎么在意她,回到了之前的房间坐下。
黄毛凑过来跟我套近乎,笑呵呵地说:“墨哥,我叫阿宾,长得黑的那个叫黑子,纹花臂的那个你叫他花臂就行。”
我点了点头,算是知道了。
“墨哥,看你的样子,你不像是混社会的啊,之前干嘛的?”黄毛问我。
一个人如果刚认识你就打听你的谋生手段,那他绝对不是对你好奇,而是在计算对你的尊重程度。
我笑了笑,反问他:“你从哪儿看出来我不是混社会的?”
“呃……哈哈,墨哥,这一看就能看出来。”黄毛先是一愣,然后跟我打哈哈。
我说:“之前干的事不好说,你们知道了对你们也没啥好处,总之你们记得,我是龙哥介绍来的,这就够了。”
黄毛说:“龙哥介绍来的,墨哥,那你一定很能打吧?”
我问他:“想练练?”
“别别别,墨哥,你是队长,而且咱们刚认识,打坏了你可不好。”黄毛笑着说。
我一听这话,乐了,这小子笑里藏刀啊!
怪不得老道士让我提防那些表面上看起来笑嘻嘻的人呢!
这种人果然是最阴的!
“打坏我?”我似笑非笑地看着黄毛,“你也是练过的?”
“练着玩的。”黄毛打着哈哈跟我说,但句句带刺。
如果说黄毛这么做是为了气我的话,那他已经成功了,我现在确实心里有点恼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