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份是她和钦钦的,她很庆幸,她跟钦钦的亲子关系是成立的。
钦钦是她的儿子没错。
她将第一份移开,看向第二份结果最底下一行。
陆铭诏与陆融钦的亲子关系,不成立。
不成立——
她茫茫然的后退了一步,浑身近乎无力的坐在了床边。
陆铭诏不是钦钦的父亲,可她比谁都清楚,五年前,她直到临死,都只跟男人发生过一次关系。
就在新婚夜,在她和陆铭诏蜜月的那家酒店的床上。
她直到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她先回了房间后,陆铭诏接了个公司的电话,说有急事要去处理一下,最多一个小时就回来。
她本来还有些生气,哪有人新婚夜还要工作的。
可想到他毕竟是陆氏集团的总裁,手下管理着整个公司,还有那么多员工,等着他发工资呢,他哪能真的就随心所欲到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若不是公司发生了什么非他不可的事情,他肯定也不会在这种时刻选择去忙,便不生气了。
她当时还问他,“阿诏,我能不能陪你一起去啊。”
陆铭诏当即就反对:“不行,我本来就心痒难耐的,如果你跟我一起去,貌美如花的妻子在身边,我更没法专心工作了,我自己去,尽量速战速决,早点回来跟你洞房花烛,你洗香香的,等我。”
她有些害羞的笑了笑:“你真是没个正经的,赶紧走吧。”
陆铭诏离开后,她就去了浴室,给自己泡了个鲜花浴。
洗完澡出来,她喝着红酒,看了个电影,眼看两个小时过去了,陆铭诏还没回来。
她有些担心,给陆铭诏打了一通电话。
一开始还能打通,可却被人挂了,等她第二次再打过去的时候,手机就提示关机了。
她心情不爽,但想到他可能在开会,正是重要时刻,便也就算了。
她一个人窝在被窝里,看着手机等新郎,等着等着,不知怎么的就睡着了。
睡梦中,感觉自己身上被人压住,有人捏着她的下巴,在热烈的亲吻着她。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房间里的灯已经被关了,漆黑一片。
这身形和气息,让她下意识的唤了一声:“阿诏?”
“嘘,”下一秒,吻再次翻天覆地的袭来。
因为陆铭诏的制止,她也不再怪罪他新婚夜让自己等了这么久,抬手圈住了他的脖颈。
新婚夜,干柴烈火,没有把房间烧着,却将她烧了个彻底。
身前的陆铭诏,将她从女孩,变成了女人,他像是一具不知疲惫的机器一般,一直牵动着马达,予取予求,把她整个累的筋疲力尽,在他再一次结束的下一秒,就陷入了沉沉的睡眠。
直到第二天早上睁开眼,看到陆铭诏穿戴整齐的站在床边,打量着自己。
他的神色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愉快,反倒像是在隐忍着什么。
现在想来,他那时眼底的神色甚至是带着嫌恶的。
所以……那晚的人……不是他!
那他当时脖子上的红痕,不是自己留下的,就只能是……苏蕊留下的。
那晚,他不是去加班了,他是在新婚之夜,丢下了他法律意义上的妻子,去与另一个女人洞房花烛了。
荒唐,太荒唐了,他就算从一开始跟自己在一起就是算计自己,也不至于在新欢夜都要如此恶心自己吧。
那新婚之夜,那么折腾自己的男人是谁?是陆铭诏安排来敷衍自己的吗?
难怪当初自己跟他说,自己怀孕了的时候,他是那种惊讶过后,一脸不情愿的反应,甚至装都懒得装一下,当即就告诉自己,他不想这么早要孩子。
不是他自己的孩子,他当然不想要。
陆铭诏啊陆铭诏,你可真够可以的。
她握着鉴定结果的手攥紧,房间门被推开,沈窕走了进来。
“枣枣,你怎么样,还好吗?”
谈枣枣仰头看向她:“结果你看了吗?”
沈窕点头:“这孩子怎么会不是陆铭诏的?你不是只跟过陆铭诏的吗?是不是……什么时候喝醉了?”
“不,五年前,我从来没有做过荒唐事,我很确定,”她将刚刚自己的猜测,跟沈窕说了一遍。
沈窕直接口吐芬芳:“这狗东西真够狠的,绿帽子也能咔咔就往自己头上扣,我就想不明白了,你样样都比那苏蕊优秀,他陆铭诏眼睛是瞎了吗?竟然辜负你!”
谈枣枣干呕了一声。
沈窕担心的坐在床边,帮她拍后背:“枣枣,你怎么了?”
谈枣枣摆手:“听到陆铭诏这三个字,莫名奇妙的,就想吐。”
“这狗东西不值得我们提他,只是……你说钦钦到底是谁的孩子?陆铭诏到底给你塞了个什么男人,他不会为了恶心人,就给你找了个大丑渣吧。”
沈窕说完,下一秒就摇了摇头:“不可能不可能,你看咱们钦钦长的多好看呀,孩子的爹应该不会太差,对吧,我帮你查一下吧,那天的酒店……”
谈枣枣看向沈窕,“不用。”
“你不想知道吗?”
“不想,只要我不知道孩子是谁的,那钦钦就只是我一个人。”
沈窕眉眼一亮,“对呀,去父留子,这么大个儿子,自己拥有不香吗,男人只会来跟你争抚养权,要你的抚养费,影响咱们的乳腺健康,不找也罢。”
听到沈窕的话,谈枣枣没忍住笑了起来,这道理是一点毛病也没有的。
没关的门外,钦钦探着小脑袋进来,有些心虚:“窕窕干妈,我不小心把你这个健身绳给弄坏了。”
沈窕起身,爽快的迎了过去:“没关系,坏了也就坏了,正好干妈也不喜欢这一条了,正想换一条呢。”
谈枣枣起身,拿着手中的鉴定报告,来到钦钦身前,脸上漾起了笑容:“钦钦,妈妈跟你说个好消息。”
沈窕猜到谈枣枣要干嘛,忙道:“枣枣……”
她走到谈枣枣耳边压低声音:“你可别吓到小孩子。”
谈枣枣坦然:“没关系,钦钦比谁都有资格知道真相。”
她蹲在钦钦身前,晃了晃手中的文件:“钦钦,陆铭诏不是你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