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以将烟蒂随手扔在地上，脚尖轻轻一碾，猩红的火星在黑暗中划出一道短暂的弧线，随即熄灭。
他深吸了一口气，尼古丁的味道在肺里弥漫，却无法驱散心头的那一丝烦躁。
他抬眼望去，夜色下的城市像一只沉睡的巨兽，庞大的身躯静静地匍匐在大地上，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如同巨兽身上坚硬的鳞片，闪烁着冰冷的光泽。
远处零星的灯光，像是巨兽惺忪的睡眼，闪烁着幽暗的光芒，冷漠地注视着这个喧嚣而又孤独的世界。
周以转身朝着酒吧后面的小巷走去，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像是一把鼓槌，有节奏地敲打着夜的鼓面。
小巷里，昏黄的路灯将一切都染上了一层暧昧的色彩，墙壁上斑驳的痕迹像是时间的伤疤，记录着岁月的流逝。
墙角堆放着几个破旧的垃圾桶，散发着难闻的气味，几只野猫在垃圾堆里翻找着食物，发出低低的嘶吼声。
周以的眉头微微皱起，他不喜欢这种感觉，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他的喉咙，让他感到窒息，又像是陷入了一个巨大的泥潭，越挣扎陷得越深。
他正抽着烟，边上小巷里突然传来一声惊呼，声音尖锐而短促，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划破了夜的宁静，又像是一只受惊的鸟儿发出的哀鸣。
紧接着声音又被强行压了下去，消失在黑暗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只留下令人不安的余悸。
周以的眼神一凛，他想起了瓦瓦，不知为什么的，他加快了脚步，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果然，在小巷的深处，他看到了一群男人围着一个女孩，他们的脸上带着猥琐的笑容，眼神中充满了贪婪和欲望。
女孩则被他们逼到了墙角，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
周以的眼神变凉，他一步步走上前去，带着几分不加掩饰的烦躁和厌恶：“你们在做什么？”
男人们被周以的气势所震慑，他们转过身来，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又很快反应过来，骂骂咧咧道：
“小子你他妈的谁啊？敢管我们的闲事？”其中一个男人色厉内荏地喊道，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显然是有些害怕了，但还是强装镇定，试图用凶狠的语气来掩饰自己的恐惧。
周以没有说话，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他身上的气势越来越强，不可抑制的杀意慢慢弥漫，随时都可能将一切都吞噬殆尽，。
男人们作为攻击对象当然感受的最深，他们开始感到害怕，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脚步虚浮，眼神闪烁。
“兄弟们，这是个五阶啊！跑！他妈的一会命都没了！”其中一个男人突然喊道，他的脸最白，看起来也最矮小，一句话说完也不管剩下几个男人有没有听清，就一溜烟迅速朝着小巷的另一个方向死命跑。
剩下的地痞流氓也像是被惊醒的兔子，他们转身就跑，甚至都不敢回头骂一句，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了小巷的尽头，只留下几道仓皇逃窜的背影。
这群长期嗑药、只会欺凌弱小，还混在红灯街的家伙哪里真的见过高阶武者？
光是感知到气息，就都吓得要站不稳了。
周以看着他们逃跑的背影，眼神中没有一丝波动，他慢慢地走到女孩的身边，低头看着她，淡淡的。
女孩抬起头，四目相对，她的脸上满是泪痕，眼神中充满了感激和敬畏，像是在看一个从天而降的神明。
这不是不是瓦瓦的脸，但穿着却和第一面自己见到的瓦瓦很像。
周以的眉头微微皱起，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他低头看着那个女孩。本想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淡淡地说了声：
“小心点吧。”
说完，他便转身准备离开，仿佛身后的一切都与他无关。然而，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刻，女孩突然拉住了他的衣袖，那只粗糙的手紧紧地抓住他的衣角，像是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她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指节泛白，手背上的青筋突起，像是一条条蜿蜒的小蛇。
他停下了脚步，回头去看。
女孩的眼神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不定，她慌乱地用手在脸上比划着，手指颤抖，像是在弹奏一曲无声的乐章。
周以的瞳孔微微收缩，因为女孩捏动的脸颊，正是他记忆中那张熟悉的面孔——瓦瓦，那张脸虽然只有七分相似，却足以勾起他内心深处的回忆。
女孩完成了比划，才敢开口，她的声音沙哑，像是被砂纸磨过，每一个字都带着颤抖：“你……你认识……长成这样的……人吗？”
周以沉默了，他的眼神变得空，像一口古井，深不见底。他看着女孩的脸，脑海中浮现出瓦瓦的样子，那张精致而又倔强的脸，那双明亮而又忧郁的眼睛。
他犹豫了很久，但想到瓦瓦和女孩都是戏组，说不定真的认识，应该可以从她口中知道瓦瓦的去向，他缓缓地点了点头，回答：“认识。”
哪知道女孩瞬间慌乱起来，她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鹿。她紧紧地抓住周以的衣袖，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公司……公司现在在通缉你……大小姐被关起来了……你快逃吧……”
女孩的声音越来越小，她的身体开始颤抖，像是随时都可能倒下，又像是一片在风中摇曳的落叶，无助地飘零。
周以的眉头紧锁，他感到一阵莫名的不安，像是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扼住了他的喉咙。他下意识地问道：“什么？”
但他的问题没有得到回应，女孩深深地鞠了一躬，像是在感谢他的救命之恩，又像是在向他告别。
她赶忙剥下那张脸皮，露出原本脏兮兮的面容，她连高跟鞋都来不及穿，赤着脚，像是一只受惊的兔子，飞快地跑出了小巷，消失在黑暗之中，只留下一串急促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