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便是一阵惨叫声。
这样的情况,在檀卿辞的院门口已是屡见不鲜。
“周管家,这又怎么回事?”
听刚刚的声音,来的人应该是孟氏。
孟氏之前一直没来过,檀守业带人挨了那么多次打,明知道这个地方很危险,她还敢来。
檀卿辞倒是有些好奇,让她非来不可的原因是什么。
“是檀夫人来了,说是让您把什么解药交出去,好像跟二小姐有关,这已经是她第二次来。”
周管家一边说,还一边在那摇头感叹:“运气不好,两次来都碰到擎兄弟在家。”
解药?
看来,檀清颜不知道是她给阿丑的毒粉,这个孟氏却已然猜了出来。
周管家,倒是越来越可爱。
“既然如此,那就不用理会,你们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去。”
檀卿辞吩咐完,又转头看向阿丑道:“丑丑,你照顾好你娘,有事就到隔壁叫我,也不用自己做饭,到时候直接来我这里吃,吃完再给你娘带回去。”
阿丑乖乖点头,然后便转身回了阁楼。
春姨娘的事,她接受归接受,但是短时间内,心情肯定还是好不起来。
接下来两天。
檀卿辞和温鱼出了趟门,买了许多食材,和一些新衣服新被褥给阿丑,还给她买了零嘴,水果,以及各种各样补身体的东西。
阿丑实在太瘦了,十三四岁的年纪,正在发育期,那小身板看着,没有二两肉,身高体重都是不合格的。
得好好给她养养。
买完回家,檀卿辞又去了一趟正厅。
霍锦星的灵位在这里,当时也没准备香烛和供品,今天出门顺便买回来,将供桌重新布置了一番。
正厅这地方,檀守业让人上了锁,又另外收拾了一间堂屋出来,当做接见客人的正厅。
当然,他会妥协,并不是因为理亏,而是因为檀卿辞足够强势,他惹不起。
回到院中,短短两三天,工匠师傅便将厢房重新修建起来,估摸着再有两三天就能完工。
人多,这活干的确实挺快。
这两天擎震彪不在府中,檀守业反倒消停了,没人敢来找麻烦,就连孟氏,也没再露面,檀卿辞落得个清静,也正好有时间帮春姨娘调养调养身体。
等厢房修建好,春姨娘的状态也恢复一些,她便开始准备计划后面的事情。
日子就这样,一连过去三四天,厢房终于修建完毕。
檀卿辞站在院中,目光盯着那崭新的厢房,脑子里,却不由自主的闪过一丝狐疑。
那晚过后,风容湛居然再也没来烦她?
当时她说,两天之内不想看见他,这么多天真就没再出现。
这是对她失去兴趣了,还是出了什么事,让他没有时间来这里?
不来最好。
檀卿辞察觉这一点,还挺高兴。
这样一来,等她做完手里的事情,也能顺利的离开。
不然,被他一直盯着,还真是不好脱身。
正想着,两天没见的擎震彪,骤然出现在她身前。
“老大,劲爆消息。”
“什么劲爆消息,发现那个幕后主使了?”
檀卿辞一脸“果然没让我失望”的表情看着擎震彪,毫不吝啬的夸赞:“彪哥,还得是你。”
擎震彪顿了顿,低频的机械音才响起:“那倒没有。”
关键是,那也不重要。
什么幕后主使,想害他和老大,就尽管派人来,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何必把时间和精力浪费在这种无关紧要的事上。
“没有?”
檀卿辞目光盯着他,透过黑布,看向他的眼睛,良久,才转身朝一旁的凉亭走去:“那你两天没回来,都听到些什么消息?”
擎震彪跟到凉亭,也不卖关子,直言说道:“我这两天,关注了一下湛王,他最近是不是没来找你?”
“你关注他干嘛?”
檀卿辞无语地看着擎震彪:“我躲还来不及,你主动去招惹他?”
“你躲什么,他的全部家当都在你这里,躲得了吗?”
“我会找机会还给他。”
“那你还想不想知道,他这段时间在干什么?”
“啰嗦。”
擎震彪嘿嘿一笑,无情地道:“老大,你们人类就是喜欢口是心非,其实,你也很想知道吧?”
“……”
檀卿辞恼怒地瞪了他一眼。
彪哥的脑子,越来越精了,非得给他做个格式化,把他的人性压一压,这么喜欢多事。
“算了我直接跟你说吧,湛王最近,一直在打压太子,不是我说,太子在湛王面前像个弱鸡,湛王随便跟他玩玩,他就得掉层皮。”
“打压风临羡?”
“没错,湛王回京那天,皇帝老儿不是给举办了个接风宴吗,那毒,其实就是太子忌惮湛王,担心湛王会抢夺他的储君之位,从而自导自演了这么一出戏,想以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除掉湛王。”
还真是风临羡干的?
听到这个消息,其实,檀卿辞不觉惊讶,因为她早就这么怀疑过。
而擎震彪探听到的消息,算是印证了她的怀疑。
这个风临羡,也是个狠人。
如果,他的对手不是风容湛,或许,那个毒策已经完美实现。
两个人同时中毒,一死一伤,任谁也不会怀疑到他身上,毕竟,他也是受害者。
还有后续的安排,凶手的身份,动机,全都提前布置好了,可谓是天衣无缝。
偏偏,出现了檀卿辞这么个意外。
檀卿辞打翻了风容湛的那杯毒酒。
当然,以她目前对风容湛的了解,当晚,就算她不出手打翻毒酒,风容湛必定也会有其他方法解决。
擎震彪继续说:“他还以为自己隐藏的挺好,不会被怀疑,其实湛王早就知道是他干的,这段时间,在朝中没少给他施压,还给他的补药里下了慢性毒,让他的身体越补越差。”
“所以,他在温水煮青蛙。”
檀卿辞无声地勾了勾唇:“这男人有一点跟我挺像。”
“哪一点?”
“有仇必报。”
“哦,那到是。”
擎震彪非常赞同地点点头,然后又道:“我还发现,湛王和他母妃的关系,非常糟糕,他好像很恨自己的母妃,对皇后反倒不错。”
“嗯。”
这一点,檀卿辞也早看出来。
“我很奇怪,皇后的儿子要杀湛王,湛王现在也开始反击,皇后作为太子的母后,担心忧虑太子的安危,这很正常,但是,湛王的母妃,对湛王丝毫不关心,还警告他,让他安分一点,不要再针对太子,这是不是不太符合你们人类母亲的天性?”
擎震彪最后这句话,把檀卿辞问的一愣。
她在脑子里思索几秒,才回了句:“谁知道呢。”
难不成,风容湛不是她亲生的?
就算不是亲生的,也是自己养的,她为什么要向着太子?
若说是因为害怕皇后和太子势力太大,将来报复,可如今,风容湛已经有能力与他们抗衡,况且,那柳茹嫣一看就不是个省油的主,自己养的儿子有机会争夺太子之位,她怎么可能安安分分的只做个贵妃。
这其中,必有猫腻。
檀卿辞再怎么不擅长玩心眼,也隐隐有了自己的猜测。
“你就听了这些?”
“还有呢。”
擎震彪接着往下说:“昨天早上,湛王在朝堂上把太子锤的毫无还手之力,皇帝老儿对太子这段时间的表现,也着实有些失望,退朝后,将湛王单独留下来,两人的谈话内容,我听的清清楚楚,但是,却只听明白了一件事。”
“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