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辞聿觉得荒谬可笑,他转过她的身体,盯着她认真问道:“路朝夕你至于吗?这不过是一个玩笑!你今天对我又打又骂,我还不能报复回来了是吗?”
他的手被人用力捏住甩开,下一秒路朝夕就到了万宴的怀里。
“麻烦周少爷对我妻子放尊重一点。”
路朝夕驾轻就熟地抽出万宴的领带擦眼泪,柔弱的一面是周辞聿从没见到的。
他突然感到很不痛快,所以挡住要离开的两人。
万宴微微蹙眉,“周少爷是什么意思?”
“我只想说万总你有一个好老婆,为了你能自己送上门让我欺负。”
周辞聿故意将事情说得暧昧,意有所指。
路朝夕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说,是觉得还没玩过瘾吗?觉得让万宴误会还不够?
他的一句风凉话,让她可能解释一晚上都解释不清。
她急切地想要解释,周辞聿却变本加厉,“我的力气使大了,她的脚有些发肿,万总记得帮我揉揉。”
路朝夕的第三次巴掌在他意料之中来临,这一次比前两次要更重、更狠绝,怕是用了她全部的力。
“周辞聿,你真是一个败类!”
路朝夕气得发抖,她第一次体验到被气得缺氧胸闷的感觉,要不是靠着万宴,她早就无力倒地了。
万宴看着她的反应沉默不语。
事实上这是他见到路朝夕第二次相同的激烈反应了。
想到此,他便目光阴冷地移向周辞聿,说道:“路朝夕在你那受的罪,我会一点点讨回来。”
说完万宴就狠狠撞开周辞聿,拉着路朝夕离开。
周辞聿站在原地良久。
路朝夕哭的画面、失望绝情的画面还在他面前清晰展现。
他是不是做得太过火了?
他开始质疑自己,想想又不承认。
几年前路朝夕寻死腻活的悔婚,跑到他的地盘砸场子。
他可是被兄弟们活活嘲笑到现在。
加上今天的两巴掌,传出去他还怎么抬起脸做人?
周辞聿便又开始酝酿下一个计划,捉弄路朝夕的计划……
路朝夕被万宴拉着走,速度快到她要小跑才跟得上。
“万宴你走慢点好吗?我脚很痛……”
她小声地在他后面说话。
海岸的咸风很大,吹散了路朝夕的声音,但万宴还是能听个七七八八。
听到脚痛他就想到周辞聿所说的话,心中的怒气再也无法压制。
他停下来,将她推到围栏边。
石质六边形围栏尖锐的一角抵住了路朝夕的后腰。
由于万宴用了蛮力,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后腰被蹭破了皮。
万宴一拳锤在一旁的围栏上,路朝夕惊呼出声,连忙握住他的手检查。
“流血了!万宴我们快回去吧,我给你包扎。”
她心疼地替他吹着伤口,担心极了。
万宴却又将她按了回去,蹭破皮的地方又触碰到了那处石尖,痛得路朝夕倒吸凉气。
“路朝夕!你他妈到底要侮辱我几次才满意?”
万宴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没有发现路朝夕的异样,“你就这么不要脸?这么喜欢对别的男人投怀送抱吗!”
他对着她怒吼,整个人早已没有了以往的冷静自持。
他明明都离她十万八千里的距离了,明明心马上就要恢复从前冷漠无情的样子了。
偏偏她又和别的男人搂着抱着出现在自己面前,让自己失控生气。
万宴咬牙切齿说出那一句,“你结婚了你知道吗?”
他说完就无力地后退两步,发自内心地想为什么路朝夕要失忆呢?为什么偏偏就失忆回到22岁的她了呢?
他有多怕再看到22岁的路朝夕,只有他自己知道。
心软,他永远会对22岁的路朝夕心软。
但现在的万宴是24岁,他曾亲手做了很多无法回头的决定,全都是路朝夕会恨死他的决定。
比如路现卿的死……
路朝夕什么都不知道,她只一眼不眨地盯着万宴看,不可置信的样子。
她哭着抬手搂住他的脖子,放声大哭。
“万宴你在吃醋对不对?你有一点点爱我了对不对?”
她一遍遍地问、一遍遍地确认,无疑是开心激动的。
这一天路朝夕等了太久了。
万宴眼里的慌乱掩盖不住,他又一次习惯性的忽视封锁掉最直白的内心,选择冷漠地推开了她。
“路朝夕,你在做什么美梦?滚回杉城去。”
他冷冷留下一句话,转身上了车。
“开车。”
万宴对宋引命令道。
天开始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风也大了很多。
宋引不忍心开口,“可是太太……”
“我让你开车!”
细小的雨点打在路朝夕的身上,她抹掉眼泪拍打着车窗。
她知道万宴是在别扭,她知道他的反应就是吃醋了,所以她在笑。
守得云开见月明,路朝夕对这句话终于觉得是有点苗头了。
车轮缓缓启动,向前移动了一段距离后又缓缓加速。
路朝夕不顾脚上传来的疼痛倔强地跟着车跑,慢慢摸不到车窗、看不到车影。
她再也支撑不住摔倒在地。
在她一点点挪着腿站起来的时候,身旁停下了一辆颜色无比张扬的车。
车窗降下,周辞聿那张狂狷的脸显露出来。
“啧啧,怎么这么狼狈?万宴不要你了?”
路朝夕没有理他,权当听不见,一瘸一拐地往前走。
周辞聿让司机慢慢挪,和她保持着平行,“不如你求求我,我和万宴住同一片度假别墅,旁边就是他在住,你求我我就带你去找他。”
路朝夕停下了脚,一动不动。
周辞聿见状以为她低头示弱了,得意的笑着打开了后座的门。
结果路朝夕转过头,对着他竖了个中指,冷冷吐出一个字。
“滚。”
周辞聿明显愣了一下,挂不住脸的他冷笑,“好啊路朝夕,我就看你是怎么把腿走断的!”
他暴躁性关上车门,低声骂道:“万宴对你心狠手辣的程度比我狠多了,守着那可笑的贞洁给谁看?自作自受的疯女人!”
周辞聿的车如同他的性格一样,粗暴的启动后扬长而去。
路朝夕的右脚已经无法再折腾下去,她现在是轻轻动一下都疼得冒汗,只能扶着围栏踮起脚跳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