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远镜的圆形光圈中,那些日军呈战斗队形,相互掩护着,消无声息的进入营地,并向那几个窝棚搜去。
从他们的战术动作来看,他们的确训练得十分专业。
毫不偏袒的讲,如果排除空中和海上的火力优势,单单凭借陆军直接对战,我不得不承认,这些看似营养不良的小个子日军,比欧美军队作战意志更强,战术素质也更高。我们一对一的情况下,不能战胜这些日本人。
当他们搜到大窝棚的时候,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我希望他们能够引爆那颗大炸弹。
但那些日军比我想象中要狡猾得多。
他们并见窝棚里没有人迹,并没有碰任何东西,而是迅速向下一个目标搜去。一小队人向红树林奔去。一小队人则继续向前推进,往暗堡那边搜索。还有两个小组则立即转向岛中方向,试图向小岛的中间搜索移动。
按照他们的这种速度,要搜索这个小岛,也就是半天的事情。
所以,我决定对他们进行阻击。
为了增加火力,在我和文森特分开的时候,我又把我的加兰德步枪要了回来。
加兰德步枪的射速足以让我压制住四个日本人的三八式栓动步枪,另外,我也想让这些日本人听听来自美国的怒吼!
我在德州帮我父亲经营农场的时候,就经常打猎。所以,对猎杀这些行进在热带丛林中的日本野兽并不感到畏惧。
当一个日军端着枪晃动着身体出现在我的视野中的时候,我没有犹豫,端枪就对他开了一枪。
那个日军一头栽倒在地。
就在我想隐藏起来的时候,我只觉得一发子弹贴着我的头皮飞过。
那种子弹飞过的声音很怪,并不是电影里描述的嗖嗖的响动。
而且我可以确定的是,那个向我开枪的日军大概率并没有看到我,他只是凭借我的枪声发起的方向,冲我打了一枪。
这种军事素养,实在可怕。
我并没有恋战,而是回身向丛林深处钻去。因为我确定这个时候,一定有三条步枪正搜索我的位置。加兰德步枪的射速虽然快,但也是在能够确定对方方位的情况下才能压制。
日军刚才这枪盲狙,也的确给我造成了很大压力。
我跑了十几米,然后跳到一根倒木后,借助着这根布满青苔的倒木的掩护,我调整了下呼吸,然后将枪探出“掩体”。
“虎子,跑!”我见那条狗正在我身侧,冲它一指,让它往树林深处跑去。
“他在那里!”
这时,一个日本士兵从树林里闪了出来,指着虎子跑的方向低声喊了句。
从他身侧,又跳出两个日本兵来。
这次,我看清了他们的位置,并打算不再放过他们。
我瞄准一个跑动的日军砰的开了一枪。之后,不等另外两个人反应,端起枪就对他们扣动饿了扳机。
我几乎是在半分钟内就打空了弹夹。
我知道我击中了他们中的几个,但我凶猛的火力把他们压得爬在地上不敢抬头。
趁这个时候,我起身又向前跑去。因为我清楚,日本人发现了我这个美军,一定立即从两侧向我迂回包抄过来,如果我不能快速运动,定然会被他们包围起来。
就在我向岛中跑动的时候,两侧的日军已经向我包抄过来了。子弹嗖嗖的在我身边乱飞,打得木屑和树叶乱飞。
我来不及停下阻击他们,只能拎着枪玩儿命的飞奔。
在人数处于绝对劣势的情况下,武器的优势已经被压缩到了可以忽略不计的状态,我相信只要我一停下,立即就会被子弹穿透。
就在危机时刻,一阵爆豆般的机枪声响起。
文森特让过我,用他那挺轻机枪对追逐而来的日军发动了凶猛的打击。
于此同时,担任他的向导和助手的高濑由美也用她的卡宾枪对日本兵打了一梭子子弹。
两支突然加入进来的自动武器瞬间将那些日本兵打蒙。
他们不知道这岛上究竟藏着多少美军,于是立即隐退到丛林里去了。
我借此得以和文森特他们汇合到一处。
原来,高濑由美带着文森特和伊藤爱子她们撤到岛中的暗堡后,她担忧我的安全,又去接应我。
而文森特也不想留在暗堡中“守株待兔”,也拎着机枪出来。 不一会儿,他们就听到了枪声。判断我和日军交火了。
而高濑由美根据对岛上地形和对我的了解,判断我会向这个方向跑过来,因此她立即联系文森特,建立机枪阵地,准备接应我。
刚才文森特和高濑对我的火力援助实在是神来之笔。就像我刻意把那些日军引进伏击圈内一样。
“他们还会进攻的!”我说。
虽然我们刚刚和日军进行了交战,但这种战斗只能算试探性的接触。
这个时候,我们还不能松懈。
根据以往日本人作战的习惯,他们会重新制定攻击计划,并顽强的攻击我方的火力点,试图将我们一举消灭。
而我们刚才对日军的阻击,虽然看似占据了优势,但其实我们打的十分吃力。
我们之所以能打退日军,不过是因为我们突然暴露出的火力,让他们猝不及防而已。现在他们已经认识到我们的实力,下一次进攻,烈度一定会比这次更强,甚至一次性就会摧毁我们的防御,将我们逼迫到暗堡中。那也就意味着,战斗的结束。我和文森特会被俘或者被杀死!
“文森特,我们得利用那枚航弹,给他们点利害了!”我对文森特上尉说。
上次,文森特曾检查过那颗未爆炸的航弹,并说他会调整航弹的引信,让这枚航弹再次爆炸。此时,这个想法让我产生了强烈的期盼。
“如果需要,我会尝试修好它。不过,我得承认,我说了大话。我恐怕无法精确控制它爆炸的时间,我只能保证我会在它爆炸之前,会撤出到安全距离外去。”文森特耸着肩膀尴尬的说。
事实上,他也并非算是说大话,因为这种炸弹的延时引信的确控制的不会很精确。而且炸弹爆炸的时候,谁也不确定日军就会在炸弹附近。如果空爆的话,修好这枚炸弹也没有什么意义。
但我转念想到了一个主意。
“文森特上尉,你只需修好它就行。至于如何让炸弹起爆,就交给我吧!”我坚决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