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被我称为海豚号的帆船在我的操控下一路在海面上飞驰。我在船尾操纵着舵把,
而莎莉则在帆船顶上,指定我们要去的方向。并且在我的指令下,去调整三角帆的松紧和方向。
很多时候,实践是最好的老师。
虽然我从未驾驶过风帆船,但在失误了几次后,我还是基本上理解了这条船的控制方法。但这个时候,我感觉体力下降得非常利害,头也晕乎乎的。
我知道,这一定是因为我失血过多产生的。
此时,因为操纵帆船,我的左肩膀上的纱布已经被血水浸透。
我们已经在海上走了近一个小时。但还没有看到陆地的影子。莎莉正看着太阳升起的方向,判断着我们的小岛的位置。
不知道是被强烈的太阳光晒的,还是身体因为受伤太过虚弱 ,我觉得我再也撑不下去了。
“莎莉,我得休息一下。”我刚说完,就觉得眼前一黑,一下摔倒失去了知觉。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正躺在帆船的船舱里。
莎莉正蹲在我身边看护着我。
我很难想象她那么小的身体,是如何把我这个一米八的壮汉给拖到船舱里来的。
大概她以为我要死了,所以她的眼神很是无助。
见我醒来,她的眼神中才闪过一丝生气。她急忙爬到我的身边,然后用关切的眼神看我。并且将一块从警察所拿回来的米糕递给我吃。
“水,我要喝水!”我感觉喉咙干得像要冒火,身体的液体像都流走了一样。
她听后,急忙拿过一个水壶,凑到我嘴巴边给我喝。
我知道我失血后不能立即大量喝水。所以只喝了两口润了润喉咙。
“莎莉,我们的船在哪儿?”然后我强撑着身体问道。
莎莉摇了摇头,示意她也不知道。
我一下子坐起来,惊讶的看向船舱外面。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大雨,海面上狂风吹拂,巨浪翻滚。帆船在大海中就像一片树叶在随波飘荡。
当我看到帆船的主帆还没有落下,正被风鼓满,我心里暗叫一声不好。因为在这种风力下,帆船虽然没有倾覆,但也不知被吹到何处去了。
我并没有责怪莎莉,因为她并不懂帆船,而且为了照顾我,她也没有办法去独自操控这条船。
“莎莉,快点把主帆降下来,否则我们会被吹翻了。”我急忙对她说。
莎莉听后,立即冒着风浪去外面降帆。这项工作是如此危险,因为这条帆船正像一条海豚似的在波峰狼谷中窜蹦跳跃。一会儿船被海浪压住,一会儿船又从水底钻出来。
这个时候,一旦莎莉被风浪卷走,我就再也找不回来她了。
我把一段绳子绑在她的腰间,我自己牵着另一头。这样,一旦莎莉有危险,我就可以立即把她拽回来。
我忽视了莎莉是在大海中长大的,她的父亲又是一名优秀的航海家。虽然她对这条船并不熟悉,但她还是借助着灵巧的身体和强有力的手臂在帆船上移动,并且成功的把主帆降了下来。
也幸亏我醒来的及时,帆船才没有出大事。如果我们继续满帆任由风浪吹打,桅杆很可能会经不住巨大的风力而折断,并且将这条帆船砸坏。
那我们可就彻底没有回天之力,要葬身大海了。
之后,我又下了一个海锚,用来稳定这条船。防止它跑的太快。
忙完这一切, 我觉得自己向虚脱了一样,一屁股坐在船板上再也起不来了。
为了伪装成土著人,我并没有穿外衣。
而莎莉也浑身湿透了。蹲在船舱内抱着身体瑟瑟发抖。
好在我在那个欧洲人的船舱里,发现了他的衣服。
我从里面找了一件衬衫和牛仔裤。自己先换上,然后又找了件外套,让莎莉披上。
借助着镜子,我看到我肩背上的那个弹孔已经被水泡得发白发胀,我让莎莉用手挤压下伤口周围,那个圆形的伤处立即流出淡红色的血水出来。
而且这个时候,伤口非常疼。我知道如果不把子弹取出来的话,伤口很容易就感染发炎,我也会因为这些症状而失去生命。
“莎莉,你需要帮我把子弹挖出来!”我对那个土著女孩儿说。
虽然我知道莎莉没有任何医疗经验,但此时我只能依赖她了。
莎莉也被我的话惊呆了。
她惶恐的摇头,并表示说,等风雨停下来,我们会找到伊藤爱子她们。到那个时候,她们会给我治疗伤口。
因为我曾让伊藤爱子等人给她父亲莫里森治病,所以莎莉对她们很是信任。
事实上我也觉得让一个不懂医疗的土著女孩轻易动我的伤口,容易扩大本来的伤害。幸好我们从朱沃尔岛带回来很多药物。
而且这些药物上标注的日文我都认得。
我先是让莎莉将一些消炎药粉撒在我的伤口上,然后用纱布勒紧。之后我又吃了两片消炎药。
我知道我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
好在这条帆船设计的非常合理。虽然风浪这样大,但卧舱封闭的很好。并没有水进来。
我爬在床上,就像爬在一个摇摇晃晃的水桶上一样,这牵扯着我受伤的肩膀,让我很难受。而且我感觉到我在发烧。脑子迷迷糊糊的,出现了幻觉。
这时,莎莉似乎看出我的痛苦,她轻轻的爬上卧榻,然后贴着我的身体搂住了我。当我随着船摆动的时候,她就会用力挤压并让我尽量保持平衡。
这让我感到好了很多。
我很庆幸能在我最虚弱的时刻,有这样一个土著少女陪伴并照顾我。因为我不必担忧她是否会借机害我。
此时,天空一片昏暗。也不知道是下午还是傍晚。封闭的船舱内。也没有点灯。
我和莎莉在黑暗中感受着大海的律动。
对我来说,她的身体很凉爽,这是因为我在发烧。迷糊中,我伸手把莎莉抱住。让她带走我的热度。莎莉似乎误解了我的意思,她最初身体紧绷,一动不动的等待着我下一步的动作。当她见我只是紧搂着她,并没有脱她的衣服,似乎慢慢防松下来。接着,她主动躺在我的怀里,用腿盘住我的腰,就这样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