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之间所有原本想要上前的官兵都老实的不敢乱动。
他们警惕的面面相觑,都没再说话。
屋里,萧般若最先是去了后院的那口井。
如同所说一样,这口井中井水清澈,灯笼照在上面甚至会反光,不像是能够藏人的地方。
那她所看到的到底是哪里?
那般狭窄逼仄的空间,连芳华微弱的声音都可以传出回音。而黑漆漆的一片,她第一时间猜到的就是井。
但如今,这种猜测已然被排除。
萧般若眯了眯眸子,回到屋内来回查看了下屋子里的情况,而后,便落在了角落的那个灶台上面。
这房间里其他的地方都看不出来丝毫端倪,除去这个灶台,是最可以藏人的地方。
萧般若快走几步,走到灶台边。撸起袖子就打算将眼前的这口大锅给搬起来。
奈何才刚刚有所行动,便被牧云祁伸手拦住。
萧般若诧异偏头,便见牧云祁面色沉沉,担忧道:“你要做什么?”
“我要将这口锅搬起来。”萧般若毫不犹豫。
时间流逝,这么久了还未找到芳华踪影。方才之所以卜卦突然见过,便只有一个可能。
芳华生命垂危!
她顾不得旁的,急忙挣脱开牧云祁的手,便碰到了那漆黑的铁锅。
穿着那般秀丽的女子袖口已然沾染上灶台的污渍,浅色长袖上污黑一片。可她毫不在意,只想尽快救下自己的丫鬟。
牧云祁看在眼里,心中一动。
要说,这人世间可有能与萧般若相比的人物?
他觉得没有。
萧般若这人,在这人世间是独一无二,绝无仅有的存在。
牧钧急忙上前,伸手夺过萧般若手中的活:“主母,这种事情还是让属下来吧。”
说罢,他手上用力,将铁锅扛了起来。
比预期之中的要轻松不少。
“这铁锅有些不对劲。”牧钧毫不犹豫道。
萧般若眸光一闪,忙着追问:“你如何会觉得不一样?”
牧钧如实道来:“若是用了很多的铁锅与这灶台应当十分契合,所以属下方才打算把铁锅抬起来的时候也做足了准备。”
“但没想到,铁锅与灶台并不粘连,仿佛是最近也有被人抬起来的习惯,不然不应当如此轻松。”
甚至从始至终,没有人多问一句,萧般若为什么要这么做?
萧般若眸中凶光外露,果然如此!
她走上前去,探头朝里看去,其中果然一片漆黑。
“芳华!”她大声唤道。
声音钻进坑洞之中,随后,一阵又一阵的声音返回而来。
这灶台底下有一个大洞!才能有如此效果。
可其中听不到任何回应。
萧般若暗叫不妙,就要爬上灶台。
此次却被牧云祁拦住:“这其中危险无人得知,不可再任性往里面去。”
“牧钧,牧樾,你们二人进去看看。”
两人应下,一个接着一个下了灶台。
萧般若呼吸沉重,在屋内来回踱步,算了一遍芳华的命数。
好在还能算到,人还活着。
萧般若呼出一口浊气,瞧着岁宁满脸担忧,这才上前安慰。
她伸手轻抚岁宁毛茸茸的脑袋,瞧着小丫头忧愁的小脸:“不必忧心忡忡,他们会找到芳华。”
岁宁红着眼眶,声音哽咽:“虽与芳华姐姐认识不过几日,可她待我是极好的!她若是出事了,我心中过意不去。”
萧般若轻轻拍拍她的肩头,笑容温柔。
牧云祁倚在一旁,目光却直勾勾的盯着萧般若。
沉思片刻,他低沉淡薄的声音骤然响起:“若是找到了芳华,可曾想过如果处置外面那人?”
提起此事,萧般若心中便来了气。
她眸光冷厉,睨了眼外面站着的那些人。
“是两个人!”
萧般若牙齿摩的咯咯作响,尖利手指掐着掌心软肉:“倒不如让他将闻正非杀了,也省的让我们亲自动手,撕破脸皮。”
“这般下流无耻之人,演的这出戏也是十分乏味。闻正非这是巴不得让我们知道,他与这些流寇关系不清不楚。”
想起卜卦中所看到的,是她亲手砍下闻正非狗头。
心中虽然痛快,可她本是参天命之辈,手中见血多是有损阴德,给她平添麻烦。
“此人还得留着,或许有用。”牧云祁同样睨了眼门外,而后冷漠收回目光。
灶台深处恰好传来打斗,萧般若趴在灶台边朝着其中探去。
可意外的是,这灶台口处,只能隐约看清其中光亮。
如此看来。这灶台之中空间怕是不少,谁又知道先前的那些流寇在这里做过多少暗度陈仓的事情?
但为何会有人打斗?
难不成,这其中藏着除去芳华之外,其他的人?
她心中疑惑,却不敢对着洞口喊话,只得耐心听着,想着可否能有对策,或许还能稍稍帮上点忙。
“这里面……”萧般若回眸,还未开口。
便见一道高大的身影,快得如同虚影一般出现在眼前,而后钻进灶台,瞬间没了身影。
萧般若瞳眸震惊:“牧云祁?”
但牧云祁已然没了回应。
她大怒一声,正打算跟着进去时。便被岁宁拖住了胳膊。
“夫人,这洞中危险重重,您可千万不能下去!”
“大人之所以下去,怕是也不希望你下去。”
岁宁声音着急。
萧般若平稳下来,只好坐下来等。
只听洞中交手声音更为明显。
彼时,灶台洞中。
牧云祁下来后,便看清其中情形。除去牧樾二人手中提着的灯笼之外。这洞穴周围也有一个火光微弱的火把,勉强能看清周围的情况。
整个洞非常大,甚至可以容纳好几个成年男子。
与牧钧,牧樾二人交手的,便是与外面那伙贼寇打扮相同之辈。
看来是早就预料到了,或许会有人过来,所以在此设下埋伏。
因这洞口,牧家亲信比不过贼寇,三个贼寇配合默契,打的牧樾节节败退。
牧钧在旁相处,却能看出两人有些吃力。
牧云祁目光一凛,拔出腰上佩剑,直直朝着其中一人命门砍去。下手之狠厉,便是奔着那人性命而去。
流寇眸中一惊,连忙躲闪才堪堪闪过,胳膊上缺还是划开一道嗜血红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