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秋几乎已经失去所有耐心,她不再留恋离开了病房。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许久后谢从闻捂着心脏跳动的地方茫然地半蹲了下来。
喜欢?
他对叶秋是喜欢吗?
他不知道,没人教过他喜欢是什么,又该怎么去爱一个人。
谢从闻起身跟在叶秋身后,对方进了闻澈的病房。
她的脸上,是他从未见到过的心疼。
叶秋的手轻轻覆在闻澈的手背上,男人骨节分明的手上面满是各种伤痕。
他几乎帮她挡住了所有的伤害。
如果之前叶秋还在犹豫,那么今天的事情过后她会直面自己的内心。
叶秋在闻澈的手背上落下一个极轻的吻,她小声说道:“闻澈,只要你醒过来我就和你在一起。”
仿佛感应到她的动作,闻澈的眼皮微微动了动。
叶秋面上一喜,她屏住呼吸,有些紧张地看着闻澈。
片刻后,只见闻澈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瞬间,疼痛瞬间席卷全身。
他不受控制地嘶了一声,只是在对上叶秋心疼的眼神时又将所有的伤痛咽了回去。
闻澈朝着叶秋眨眨眼:“看来我们真是一对苦命鸳鸯,连医院都一起进来了。”
“这种时候你还有心情打趣……疼吗?”
“是有点疼,不过男子汉大丈夫这点伤没什么。”
闻澈视线后移看到了门外的谢从闻,他的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来。
只见他朝着叶秋勾了勾手指头,示意对方靠近一些。
叶秋不明所以,乖乖听话靠近。
下一瞬,唇角碰上一处柔软。
是闻澈的亲吻,叶秋愣了一秒,随即闭上眼回吻了过去。
门外,看着房内两人缠绵的亲吻,谢从闻整个人不受控制地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
他脸上血色褪的一干二净,整个人几乎站立不稳。
直到这一刻,他才终于相信叶秋真的不喜欢他了。
他好像偷窥着别人幸福的小偷一样,好笑,可又有点凄凉。
谢从闻终于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他对叶秋的感情,可是已经晚了。
叶秋喜欢上了别人。
“先生。”
身后传来许越的声音,谢从闻闭了闭眼,收敛着脸上的情绪。
他转身离开回到自己的病房,这才对着许越开口:“到底怎么回事?”
许越低眸,有些犹豫道:“是黄镇廷,在和先生见面那天就已经把照片交给了张月慈。现在人已经跑了,我们的人还在寻找他的下落。”
谢从闻眼神一凛,说出的话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般:“你说他跑了?!”
“是……”
许越额上沁出一层冷汗来,其实那天黄老三出现过后,他们第一时间就派人监控对方。
可这个黄老三极其狡诈阴险,他们的人不仅更丢了,现在更是连对方的下落一点都不知道。
谢从闻怒极反笑:“许越,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最近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今天这件事,原本不会发生。我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黄镇廷的事如果你还没解决好,到时候别怪我不念旧情。”
许越连忙应下,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离开又问:“先生,张月慈那边……”
“安排下去,晚上我要见她一面。”
“是。”
傍晚,谢宅地下室。
张月慈双手被绑在身上,嘴里塞了一团毛巾,脸上满是恐惧的泪水,整个人看着极为狼狈。
她蜷缩在角落里,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地下室漆黑一片,没有任何光亮,任何一点声音在这里面都会被无限放大。
就在这时,只听吱呀一声大门被人打开。
是谢从闻,他不疾不徐地走了过来。
身边的人端来一张座椅在张月慈前方,他坐了下来,看着张月慈的眼神犹如在看一个死人。
看到谢从闻,张月慈立马开始呜呜呜地挣扎着。
可没有人为她松绑,反而有人一脚狠狠踹在她的肩头厌恶道:“安静点!”
对方是个五大三粗的彪形大汉,一脚踹下去差点疼得张月慈眼冒金星。
她哭的鼻泗横流,哪里还有半点平日里嚣张跋扈的模样。
谢从闻看着张月慈的丑态,许久才眼神示意将张月慈口中的东西取出来。
“从闻哥!你不能这样对我!”
刚取下来,张月慈就凄厉地大喊。
谢从闻歪着头,嘴角噙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反而透着漠然。
“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珍惜。月慈,你乖乖做个花瓶多好,偏偏要和小秋过不去,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
他似乎有些苦恼,轻轻蹙起了眉头带着些纠结。
张月慈见状双腿跪着爬行到他到身前,讨好地弯着腰想用身体触碰他的双腿。
却在下一秒,被谢从闻制止。
男人一只脚直接踩住她的肩头,根本没有留有半点余力,脚上用力直接将她整个人踩在了脚下。
张月慈显然没想到谢从闻会这么狠,一时间呆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直到身上传来剧烈的疼痛,她这才像疯了似的疯狂挣扎起来。
“你不能这样对我!你忘记是谁曾经救了你吗!从闻哥,你不能这样对我!”
这一刻张月慈终于知道怕了,然而现在已经晚了。
谢从闻闻言冷笑一声,他没有再说什么废话,对着身边的许越说道:“把她最在意的东西给毁了,然后把人还给张词锋,告诉他什么人该动,什么人不该动。”
“是。”
许越立马应下,话落对着身边两人使了个手势,他们一左一右桎梏着张月慈的肩膀,做完这一切,他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匕首,朝着张月慈的脸上划了过去……
一阵阵凄厉的惨叫声在地下室里响起,不知过了多久,许越他们这才放开张月慈。
鲜血顺着张月慈的脸缓缓流下,流进她的眼睛,好像鬼片里的怨鬼一样。
她死死看着谢从闻:“你以为你这样对我叶秋就会喜欢你吗!别做梦了!叶秋现在喜欢上了别人,你就算为她做得再多也不会喜欢你……!”
谢从闻面无表情地揉了揉耳朵,视线微微上挑看向许越:“太吵了,这回你知道该怎么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