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常听完,愣了,“那让她赶紧跑啊!不跑等死啊。”
“跑不了,那个人是超能者,很强大,身上的气息像是涛涛江水,能轻易的将人溺死,无论她跑去哪里,都能轻而易举的抓到她。”
白无常跟黑无常相似一眼,看向了初光。
眼前的小鬼白着脸,面色虽然平静,但是眼眸之中还是透着些害怕。
看在食物的面子上,白无常拍拍她肩膀,“行了,别太伤心,等人死了,你去接她来冥界不就行了。”
“接不来的,那两个恶人手里有魂法器,他们会将魂魄收集起来,然后关在法器里,让他们痛不欲生。”
初光说道这里,眼里都透着迷茫,跑不掉,斗不过。
除了等死,还能怎么办?
白无常听完咂舌,“哎呀我的妈呀,这么危险,小穷鬼,那你可千万别再偷溜出去了,那个魂法器那么厉害,你自己也会受伤的。”
留在冥界吗?
留在这里确实可以苟且偷生。
等他们杀完了人之后,她再出去,那时候也不会有人注意到她。
初光有些芒然,但是这个茫然只持续了几秒,她就知道,她做不到。
从她拿了这么多东西来冥界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不会再来了。
一切都有预兆,但是她内心早就已经帮她做了选择。
“白无常,麻烦你帮我弄来屏蔽形的冥物跟红铜剑。”
白无常不解的看着她,“你这是要去帮她吗?”
“对。”初光吐出了长长的一口气,“如果那些人死后能来冥界的话,我是不会那么贸然出去的,就如你说的,好死不如赖活着,但是那两个人恶人太恶了,他们不是简单的将人杀死那么简单,而是让他们永世不得超生。”
“太残忍了,他们没有犯错,不应该落到这个结局。”
“我想为他们拼一把,无论成与不成,我都认了。”
白无常不理解,“那跟你有什么关系?”
“因为被杀的人之中,有我的恩人。”初光吐出了一口气,“我救不了她,但是最起码,她死后不应该受到折磨。”
白无常看着她,“那东域怎么办?你不是心心念念的要去吗?这么辛苦的做买卖,不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去东域吗?”
“如果我真的就贸然去了,也许真的能达成我的所愿,但我治得好身体的病,却治不好心病。”
黑无常望着她,冷呵一声,“圣母。”
说完,它扔了一个正方形的,如同魔方一样的物品给她,“就当做是你对小白照顾的谢礼。”
初光看着这个魔方,一股浓重的气息从上面透出来。
这个魔方跟未暨他们所用的那个是一样的,只不过更为浓稠。
初光看着这个魔方,一笑,“谢谢。”
一路走到判官府。
白无常走进去,一口气背了一袋红铜剑出来,“诺,这些都给你,平常都是些垃圾一直堆积在库房里面,既然你有用,那就全部给你吧,小穷鬼,你要活着回来啊,不然没人给我送红酒跟牛排了。”
它还拿出了一个像香囊一样的东西,“这是阴阳包,将东西放下去,就会变小,红铜剑已经给你放在下面了,你帮完那个道士,记得立刻跑回来。”
初光点点头,“谢谢。”
她不过就是跟它们做了买卖,知道她要去险境,它们就这么帮她,鬼可比人和善多了。
初光走之前,去了一趟棺材铺。
老板依旧懒懒的躺在哪里。
“谢谢您一直以来的照顾,这是给您的谢礼。”
她第一次来冥界,就是撞上了这个棺材铺,然后才得知了冥界的一切。
她鞠了一躬,离开了。
老板睁开眼眸,“这小鬼怎么了?”
黑白无常出现在面前。
白无常抱着酒,叹气,“死活要去救跟它做交易的道士,这小鬼真是太可怜了,看着还没有长开,就要去送死了。”
“东判官大人,你可千万要救它啊,它看起来只是一个宝宝,鬼龄一岁都没有,就要这么没了。”
老板翻了个白眼,“一边去,这小鬼送来的东西几乎全进了你的肚子,你当然对它有感情,毕竟它死了,就没有鬼能弄来这些食物了。”
白无常讪讪一笑。
初光回到学校。
首先去了校长室。
她敲开门,里面传来了一声请进。
校长看起来年过半百。
见到来者,略微有些惊讶,“初光,你怎么来了。”
初光刚进来,就看见了沙发上坐着一个高大的身影,是周危。
她收回目光,“校长,我找你有点事。”
校长看着她,犹豫了半天,“可是我现在在忙着,你改天再来。”
“不用改天了,我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初光来到校长的桌面面前,“校长,请您暂时遣散晴大的所有学生,最近晴大出事的频率太高,不适合再继续上课,让剩余的学生回家吧。”
校长皱起眉,“初光,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初光摇了摇头,“现在就是说这个的时候,让他们走啊,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她指着窗外,“现在学校到处都是死人的味道,阴气蔓延,再这么下去,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走,让他们全部都走。”
“你是不是又想说自己看见了什么不该看见的东西?”
校长还没有说话,坐在沙发上的周危就忍不住开口了。
他还是那副居高临下的表情。
目光淡淡的扫过初光,“无理取闹也得有个限度,人家是来学校上学的,不是像你一样,来学校玩闹,你不学习,别打扰人家学习。”
“是,我确实看见了你们看不见的东西。”初光冷着脸,一字一顿的道,“我看见了未暨杀人,我看见了林愁拘魂,我看见了满天的阴气,我看见了亡灵痛不欲生,我看见了亡者不入轮回,我看见了尸山遍野的未来!”
“我害怕有错吗?你何必用这么一副样子看着我。”
“周危,我这辈子没欠你什么,你没资格高高在上鄙视我一切。”
她笑了,“我求过你,一次,两次,三次,可是你没有一次信过我,现在,你依旧不信我。”